“嶽父大人,現在說?現在隻是一個構想,手頭上也沒資料啊。”
“老夫是工部尚書,天下重要的河道、官道的資料皆有備案,你稍等一下,我書房裏找找,我記得有那麽一份資料的。”
崔敬也是一個幹大事的人,一聽到這麽誘人的前景,立馬行動,很快,他就拿着一卷地圖回來了。、
等到地圖一攤開,劉遠吃了一驚,好奇地說:“咦,還不是長安到洛州的官道圖嗎?” 滿唐春434
“嗯,不錯”崔敬點點頭說:“在貞觀五年,有人提出重修長安至洛州的官道,當時引起不少的争議,不過因爲國庫不夠充盈,最後不了了之,這是當時繪制的最新官道圖,剛巧就留在府上。”
以前想修沒修,現在多處用錢,光是修築大明宮就夠國庫吃一壺的了,劉遠還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大明宮剛修築好不久,太上皇李淵還沒來得及搬進去就挂了,那樣的話,又要大修陵墓,又是一大筆開支,再加上這新路有崔氏參加投資,嘿嘿,長安和洛州的百姓還有商賈想走好路,還要耐着『性』子慢慢等吧。
攤開地圖,崔敬開始講解道:“從長安到洛州,官道全長爲七百八十六裏。途經商州,快馬每個時辰大約六十裏。大約十多個時辰就可以到達,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劉遠看着那地圖,隻見地圖标得還是很詳細的,哪時有驿站、哪時有村落,都标得一清二楚,由長安出發,猶如一條蛇一般。彎彎曲曲的,最後到達洛州,七百多裏,相當于三百多公裏,就高速路來說,也是不短的了。
“小遠,你看了這份官道圖。有什麽想法,你就直說吧。”崔尚也在一旁看着皺着眉頭的劉遠,小聲地說道。
“這官道修得也太彎了,你們看,從這裏一直修,多省時間和距離啊。爲什麽要拐一個大彎,要經過這個楊家村呢?這個楊家村是什麽地方?很繁榮的嗎?”劉遠指着地圖時那條明顯變彎的官道有點不解地問道。
很明顯的浪費時間和路程,整條官道好像都要遷就那個楊家村一樣。
崔敬搖了搖頭,苦笑着說:“繁華算不上,也不是什麽軍機要地。楊家村也并沒什麽重要的大人物,隻是前朝權臣楊素的兒子哪裏建了個田莊。楊素有時到哪裏住上幾天,主持修道的官員爲了讨好楊素,把擅自主張,把官道修經他的田莊,方便他出行,耗費了不知多少錢糧呢。”
原來是這樣,劉遠也懶得評價前朝的功過,就着燭光,仔細看着地圖。
“嶽父大人,這叫黃家湧這一段,爲什麽故意繞了一個大拐彎嗎?這裏又有什麽顯赫之人?”
“哪?我看看?”崔敬湊了過去,隻是看了一下,很快就指着地圖的一處說:“這倒沒有什麽名人,你看到地名沒有,黃家湧,這地方我曾經去過,說是一條湧,實則是一條河,秋冬二季尚可,春夏兩季河水有些急,最窄之處也有近七丈寬,架橋成本太大,木橋的壽命又不長,綜合種種因素,也隻好舍近求遠,繞過這裏了。”
七丈,大約是二十米左右,這距離,也不遠吧?
如果是建石橋的話,難度還真不小,也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勝任的,不過建造水泥橋的話,建幾個墩,架個橋沒什麽難度,光是行人和馬車的話,鋼鐵就是差一點,達不到那個要求,負重也足夠,大不了多費點材料就行了。
劉遠點點頭,什麽也不說,繼續和崔敬讨論着那官路,雖說不以親臨其景,但是給一個大緻的方案也不錯,先确定方案,然後慢慢修正好了。
大約商量了小半個時辰,劉遠對長安到洛州這段官道還有沿途的環境還有路況都了解一個大緻,也難爲崔敬了,好像天生就爲了搞工程而生的,心裏好像一幅活地圖一樣,很多地方都能詳細說出來,這讓劉遠省了不少功夫。
“嶽夫大人”劉遠指着那地圖說:“我的意思是,棄曲取直,新路不經過商州,由長安直抵洛陽,從這裏出發,不到楊家村、一直向向前推進,黃家湧也别繞了,我們要麽不做,一做就要做好,這裏,就是黃家湧這裏,不繞道了,架橋而過,這樣可以省近二十多裏路呢。”
崔敬皺着眉頭說:“這樣成本也太大了吧,多走幾步路,有這個必要嗎?”
“有”劉遠點點頭說:“這裏拉近一點,那時又近一點,這樣一來,路程可以削減三分之一左右,加上我們的路平整如鏡,又快又穩,我們的目标是節省一半的時間,你們想想,如果半天就可以到達,不光馬可以少食精糧,路況好,沒有颠簸之苦,光是馬車的養護就節省了不少,那些易碎的商品也得到保障,最重要的是,按以往,從長安到洛州,晚上還得在驿站停宿一晚,這裏食宿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如果可以節省下這筆銀子,我想,即是那過路費收得貴一些,他們也樂于慷慨解囊。”
減少三分之一的路程,節約一半的時間,聽起來,誘『惑』極了。 滿唐春434
崔敬和崔尚聞言,眼裏『射』出異樣的光芒,很明顯,要是真有這樣的路出現,那麽,換作是自己,就是再貴也舍得花了,長安和洛州那麽多達官貴人、富商巨賈,兩地往來如此頻繁,估計到時收錢都要收到手軟啊。
“好,幹了”,崔敬一掌拍在案幾上,興奮地說。
崔尚點點頭說:“那好,馬上行動吧,我們讓崔氏的子弟全力配合,不過,此新路的成功與否,最關健的,就是你那水泥了,小遠,你要盡快做出來。”
“是,伯父。”劉遠點點頭,心裏暗暗高興。
很明顯,有清河崔氏的幫助,此事十有八九可以成了。
談妥了大事,崔敬突然對劉遠說:“對了,許你的宅子,換自己挑個吉日搬進去,我己吩咐守門的家奴,裏面的一應家私,也一并贈予你了,不然你說老夫小氣,雖說是賣與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嶽父大人請直言。”
“這宅子給你,是爲了夢瑤的婚事,也算是你們婚房,在我女兒入門前,你的那些紅顔知己不能先入駐,明白沒?”崔敬一點認真地說。
劉遠知道,這是古人的個習慣,講求入門的次序,就像一個人,都是先娶了妻,然後再納妾,講一個先來後到,崔敬把自己精心打造的宅子差不多當送與劉遠,心裏自然有些不甘,就是交宅子時,還不忘提個要求。
“是,小婿聽令。”雖說這老小子有點吝啬好『色』,但對崔夢瑤真沒得說,這也是一個慈父愛女之心,劉遠自然是點頭同意。
崔尚在一旁補充道:“還有,我們清河崔氏嫁女,也是一件大事,此事自當回清河老家設宴,拜祭老祖,到時你可要做好準備,這個,你沒有意見吧?”
“全憑長輩安排。”劉遠哪有什麽意見,隻要抱得美人『婦』,他們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又聊了一會,劉遠就起身告辭,退出了書房。
正事說完,私事也談完,年齡差得這麽遠,思想有代溝,也沒什麽好談,劉遠也就尋了機會溜了,崔尚和崔敬也不留,揮手讓他退了出去。
剛走不遠,就在走廊的拐彎處看到春兒,那春兒一看到自己,馬上就迎了上來,顯然一直在等着自己。
“姑爺”春兒嘟着小嘴說道:“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聚。”
崔夢瑤找自己?劉遠心頭一熱,連忙問道:“在哪”
“後花院荷花池中的涼亭上,快随我來。”說完,又自言自語道:“怎麽聊了那麽久的,有什麽好聊,小姐都等急了。”
劉遠随春兒來到後花園,遠遠就看到那建在荷花池上的涼亭裏,挂着幾隻大燈籠,燈火通明,兩個丫環陪在一旁,而崔夢瑤現拿着筆在畫着什麽,那昏黃的燈光照在崔夢瑤那『迷』倒芸芸衆生的俏臉上,顯得那麽妩媚、明豔照人。
看樣子,好像在作着畫。
不愧是大家閨秀,什麽時候都是這麽悠閑、優雅、從容。
“劉遠,和爹和大伯談完了?”崔夢瑤這次不太夠集中,劉遠剛剛走近,她就發覺了,沖劉遠微微一笑,随手把筆擱在墨硯上。 滿唐春434
“好畫。”看着那畫,忍不住大聲叫好。
紙上畫的是一個仕女,應是剛剛睡醒的樣子,穿着一套睡裙,正對着鏡子梳裝,把女子庸懶而妩媚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緻,劉遠認出,那畫中的之女子,正是崔夢瑤,呵呵,沒想到,半夜在這裏自畫像,貌似,很多美女都有自戀的,看來,崔夢瑤這小妮子也不例外。
“啊”,崔夢瑤吓得一跳,臉『色』一紅,這才想起自己畫的像,連忙卷起來,一臉嬌嗔地說:“畫得難看死了,不要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