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扭頭一看,一臉慘白的黛绮絲有點驚恐站在哪裏,在她腳下,是一隻打碎了的茶杯,旁邊還有茶葉的殘渣,很明顯,剛才這個蜀王府的季大管家在說用一百兩銀子購買胡姬時,黛麗絲全聽到了,生怕自己如貨物一樣出售,一下子吓得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黛麗絲自幼跟着父親到處遊玩,每到一處地方,都是悉心打聽當地的風土人情,後來他們來到大唐,在他們眼中最繁榮的國家待了将近一年,對這裏的風土人情也有了很深的了解,黛绮絲知道,就權勢來說,自家少爺絕對不是那個蜀王的對手,而在利益上,一百兩購買一個胡姬,這也是很慷慨的價錢,兩者綜合之下,自己的前途堪憂,于是才有這各驚慌失措的舉動。
“嘿嘿,這位就是皇子看中胡姬吧,嗯,不錯,不錯。”季管家看也不看劉遠,扭頭給那兩個豪奴下令道:“留下一百兩,把人給我帶回去。”
“是,管家。”一個豪奴從懷裏拿出兩錠五十兩的銀子,“砰”的一聲,放在桌面上,看樣子馬上就想拿人。 滿唐春248
中間一點也不需要經得劉遠的同意。
黛绮絲一下子就淚流滿面了,她甘心爲奴,一來是感激劉遠,有感恩的成份,二來劉遠的學識、相貌還有人品也讓黛绮絲心動,最後這也是她最好的選擇,現在看到就要落入蜀王的魔爪了,哪能不害怕呢?那個蜀王李愔雖說是皇子,但在長安己是臭名昭著。據說他有一個習慣,玩厭的女子會賞下屬玩,下屬玩厭了就會賣入勾欄,哪家女子能不害怕?
“少爺,請看在真主的份上,不要賣黛绮絲,要不然,我就撞死給你看。”黛绮絲突然堅定地說,說完。作勢就要往牆上撞去。
以真主的名義發誓。認劉遠爲主,自然不會再跟第二個主人,如果實在不行,唯有早點去找自己心中的神靈真主了。
“等等!”劉遠大聲地說:“誰說我要賣?不賣!”
黛绮絲楞了一下,有點懷疑地說:“少爺,真的?”
劉遠堅定地說:“真的,你先回房,這裏交給我。”
黛绮絲看了劉遠一眼,看到的,是劉遠堅定的和鼓勵的眼神。頓感一種溫暧從心間升起,輕咬着紅唇,想說什麽,可是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沖着劉遠點點頭,然後快步往自己的房間小跑開去。
眼看着黛绮絲消失在門外,回過神來的季管家勃然大怒:“姓劉的,給你幾分面子還得瑟了,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尊重的皇子。跟你一個六品小官要個奴婢,那是看得起你,要不是看在劉遠是崔家的女婿。又與皇上、皇後相談甚歡,蜀王李愔早就直接派人搶走就是了,哪裏還會花一百兩銀子來購買呢?在季管家眼中,劉遠應該識事務一點,把皇子看中的那個絕『色』胡姬雙手送上才對,然後把那一百銀子退回來。
沒想到,一個六品的芝麻小官,竟然敢拒絕?
别說有崔家作爲靠山。如果隻是爲了一個奴婢,就是他的未來嶽父崔敬,也得乖乖給皇子殿下送上,現在,吃了豹子膽了?
劉遠對季管家打了一個别有深意的眼『色』,然後一臉神秘地把他拉到門外一個僻靜的角落。
“劉校尉,把我拉到這裏幹什麽?”季管家很不樂意地說道。
要不是顧慮劉遠最近風頭正勁,背後還有清河崔氏撐腰,季大管家早就下令讓人強搶了。
劉遠解釋道:“季管家,你别誤會,蜀王殿下看中的東西,我哪敢不交呢,不過剛才你也看到了,這種異域的女子不是跟大唐信佛信道的,『性』子烈,動不動就要撞牆,要是她有什麽損傷,到時殿王殿下在玩的過程中不爽或出什麽意外,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一邊說,一邊把兩錠十兩的銀子若無其事地塞到了季管家的手裏。
“劉校尉,你這是......”一看到銀子,一出手就是二十兩,就是季管家也不得不心動了,拿着銀子,沒往衣服裏塞,也舍不得還給劉遠,隻是有點疑『惑』地問道。
剛才劉遠一給他打眼『色』,以他的經驗,就知道劉遠要給自己好處了,要不然,給不給劉遠這個面子,還說不定呢。 滿唐春248
“收下,收下,這小錢是讓你在路上喝杯薄酒的”劉遠笑着說:“我的意思是這樣,人呢,先留在我這裏,我好好調教調教,等我把她給調教好了,再獻給蜀王殿下,到時候,季管家替我美言幾句,那就感激不盡了。”
季管家有點猶豫地問道:“那胡姬,有多烈?”
作來蜀王府的大管家,蜀王李愔的心腹,季管家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聽他的說話還看他的神态,就知他今晚就想占有那個絕『色』胡姬,老實說,那個胡姬的确非常『迷』人,要是有機會,季管家馬上就把她撲倒在地,雖說銀子不錯,可是完不成任務,以蜀王的『性』格,又不知給自己什麽苦頭吃呢。
“哦,也沒多烈,就是有次上街,看到混混看她漂亮,想調戲她幾句,沒想到她就是那麽一腳,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
劉遠一臉怕怕地說:“一腳就踢在褲裆上,要不是大冬天穿着厚實的褲子,這一腳就把子孫根給踢沒了。”
“咝”季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把褲裆夾緊一點,生怕哪裏出來給自己那麽一腳,那可是真是要命的。
看到季管家還有一些猶豫,劉遠繼續說:“要不,季管家,你叫人把她帶走吧,那銀子我也不要了,不過事前聲明。她要是半路撞牆死了或掉下馬車死了,又或者和皇子一起時出什麽意外,統統與本人無關。”
季管家剛才還有一點猶豫的,不過看看手裏的銀子,心想諒劉遠也不敢哄騙自己,再說自己得到了劉遠的答複也可以跟主子交差了,要是那胡姬在自己手裏出了意外,那主子還不是打死自己啊。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才是長遠之道。
思想掙紮了一會。季管家終于有了決定,不動聲『色』把銀子放到自己的懷裏收好,然後拍劉遠的肩膀說:“那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會給皇了一個交待,不過在訓練方面,你得抓緊,可别讓皇子殿下等得太久了,那怒火,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是。是”劉遠連忙應下。
二十兩銀子,還憑空畫了一個大餅,總算把蜀王府的官家打發走,給自己争取一段時間。
“姑老爺,爲了一個胡姬,得罪一個皇子,這樣很不劃算,天下美『色』何其多,就說西市的那個奴市。今天下午又送了一批漂亮的胡姬,有銀子,還怕沒有女人?如果把她獻給蜀王殿下。還能換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呢?”不知什麽時候,崔敬的貼身老忠奴崔阿福出現在劉遠的身後,苦口婆心的勸說。
崔敬隻有一個女兒崔夢瑤,作爲老忠奴,崔阿福己經把未來姑爺當成自己的主人一樣效忠了。
這老家夥,怎麽那麽像趙安的呢,突然神出鬼沒的。差點把劉遠吓了一跳。
劉遠搖搖頭說:“要說别的奴婢,他要哪個都行,唯獨這個不行。”
“姑老爺,小姐和老爺知道,會很不高興的,爲了一個小小的胡姬得罪勢大的蜀王,姑老爺,得不償失啊。”崔阿福一聽急了,以爲劉遠舍得不到那個絕『色』胡姬,少年人也比較沖動,要臉面,不知進退。
“行了,不說這個,此事我心中有數。”劉遠也懶得和一個老奴争論,斬釘截鐵地說。
一個個家夥,隻看到黛绮絲的外貌,不知道她腦中所知東西的價值,劉遠測試過她,黛绮絲的智商很高,在學習和記憶方面極有天賦,去過哪裏,看到什麽東西,好像都能記往,說得誇張一點,那叫過目不忘,要不然,也不會精通幾國語言,還對很多國家的風土人情、生活習慣、地理地貌倒背如流。
不誇張地說,她就是一個活地圖,一個人型翻譯機,這可是人才中的人才,他可是劉遠未來商業王國重要組成的一環,日後要是開拓國外的市場,黛绮絲就能派上大用場,這也是劉遠一開始就贈予她銀子的原因,隻是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黛绮絲會主動認自己爲主人。
劉遠都有點苦笑了,雖說自看到美女也會心動,但不至于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據己爲有,要是這樣,小娘、杜三娘還有黛绮絲,哪裏還有完壁之身,早就讓自己“推倒開發”了。 滿唐春248
算了,反正就自己知道的曆史,那個蜀王李愔也翻不起什麽浪的,先拖着,走一步,算一步。
“是,姑老爺,現在天『色』也晚了,你洗洗睡吧。”看到劉遠聽不進勸,崔阿福知道自己多說也無益,幹脆不說了。
他一早就打定主意,明天跟老爺回報,自己身體太低,這種事,還是要老爺出馬才行。
“好,崔管家,你明天走的時候,去庫房裏把那一對玉壁拿給夢瑤,對了,那禦賜的宮緞挺漂亮的,你也拿三匹給夢瑤做衣裳。”劉遠好像想起什麽,扭頭吩咐道。
這裏事己了,明天一早,坊門一開,崔阿福就會離開劉宅,返回崔府,因爲他隻是臨時借用,崔敬才是他的主人。
姑老爺對小姐還是很好的,崔阿福心裏想着,一時間看劉遠也順眼多了。
“是,姑老爺。”崔阿福連忙答應,然後退了出去下去。
崔阿福走後,劉遠擡後看看天空,天空有點陰霾,有點寂靜,有點凄清,幸好,在烏雲的間隙中,還有幾顆星星,灑下點點星光。
劉遠的心情有點沉重,以前一向順風順水,一來是自己運氣不錯,有貴人相助,二來自己也刻時低調、有時甯願委屈一點,也不開罪權貴,避重就輕,但是這一次,估計不能那麽如意了,無論從戰略上還是道德上,自己都不能把黛绮絲推向“火坑”。
到哪時,自己要面對的,不再是“綿羊”一般的對手,而是一頭兇狠的“老虎”。
與此同時,在長安城外一間叫“悅來驿”的驿站裏,一個俏麗的的身影出現在窗門上,仰着尖尖的下巴,仰望着天空,似是若有所思,突然,一隻嬌嫩的小手輕輕拍了一下她肩膀,輕聲地說:
“小娘,在想什麽,别急,今天太晚,城門都己關上,黃公公說了,明天城門一開,我們馬上就進城找劉遠,我想,劉遠肯定等到很心急了。”
“三娘,我看,你比我還急吧,别以爲你給車夫塞錢讓他們走快一點的事我不知道,你也很想見師兄了吧。”小娘幽幽地說道。
不知什麽時候,一彎新月,從厚厚的烏雲裏鑽了出來,把柔和的月光,輕輕灑在那兩張國『色』天香的俏臉上。
月兒彎彎,夜『色』朦胧,千裏的奔波,隻爲明天的重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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