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借勢發洩

“刺....刺史大人,不,不,小人絕不是這個意思。”陳驿拯面『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

崔刺史每年都要往返清河,就今年己經往返了二次,作來驿站的驿拯,陳驿拯自然認識他,而這飛來驿還屬于揚州的地界,也就是崔刺史是他的絕對上司,讓他撞見自己當衆行兇,這己經是非常不妙的了,而還讓他聽到自己要把清河崔氏的人弄殘,這不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嗎?

崔刺史陰森森地說:“本官親耳所聞,此事還有假的不成?”

“剌史大人,他還說清河崔氏不算什麽,隻要來到這飛來驿,就數他最大。”劉遠在一旁扇風點火,『插』贓嫁禍什麽的,張嘴就來。

尼瑪,陳驿拯差點吓得『尿』都失禁,自己一個小小驿拯,連編制都沒入,小得不能再小,自己什麽時候敢說清河崔氏的壞話,什麽自己最大,一個不好,這個可是抄家殺頭的大罪啊,那個姓劉的小賊,真是什麽都敢說,張口就說瞎話,分明是把自己往死裏整啊。   滿唐春174

看着劉遠那有點嚣張地臉,肥驿拯感到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往日自己欺負那些商旅、平民時,也是那麽一副嘴臉,用讀書人的話來說,那叫小人得志,沒想到,自己有天也看到這樣的臉孔。

“你.....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誣蔑我,刺史大人,沒。沒有,小人。小人絕對沒說那樣的話,冤枉,冤枉啊,不信,你可以問一下這些驿卒,他們可以爲我作證。”肥驿拯吓得面無人『色』了。

可惜,崔刺史根本沒聽他的,劉遠說什麽。他就“信”什麽,有點厭惡地瞄了一下地下的又矮又肥的陳驿拯,冷冷地說:“是嗎?好大的官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李唐的天下。什麽你最大,簡直就是荒謬!。”

看着劉遠,崔刺史眼内出現一絲莫名的、神秘的笑意,至于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驿拯,訓了也就訓了,根本不用考慮他的感覺。收拾他也不用看黃道吉日。

說完,扭頭又問劉遠說:“小遠,你沒事吧?”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很明顯,一個是一味訓斥。另一個則是一味偏頗,以一州之刺史。以長輩喚晚輩的語氣說話,還用了呢稱,這誰輕誰重,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了。

“挨了幾拳,沒事。”劉遠笑着應道,接着瞪着左右捉住自己手的人,大聲喝道:“還不放手?”

那幾個捉住劉遠手的驿卒這才醒悟過來,好像觸電一般連忙把手松開,然後一臉驚惶地退後二步,低着頭,一個個成年人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在劉遠面前吭都不敢吭一下。

“你,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崔刺史随手指着一個驿卒質問道。

“這.......”

“刺史大人讓你說,你就說,想清楚一點,别說錯話了。”不知什麽時候,趙安己經爬了起來,一臉恭敬地站在劉遠的身邊,聽到崔刺史質問,馬上附和着喝問,那句“想清楚一點”故意拖長,顯然是另有所指。

這老家夥,精着呢,一摔倒幹脆就裝暈,反正他老胳膊老腿的,也幫不上劉遠什麽忙,現在沒事,馬上就爬起來跑到主子的身邊,助纣爲虐了。

那驿卒吓了一跳,偷看了一眼一臉得意的劉遠,再看一下無力坐在地上、那那焉茄子的“驿拯”,心裏馬上就有了主意:

“回刺史大人的話,陳驿拯看到這位小郎君衣飾華麗,就想敲詐他,小郎君不從,兩人就起了沖突,我等隻是奉命行事,聽說陳驿拯以前也敲詐過這位小郎君。”

崔刺史眉『毛』一揚,扭頭那幫站着有點手足無措的驿卒:“他說的,可屬實?”

“屬實,屬實。”

“對,就是這樣。”

“這姓陳的一肚子壞水,沒少欺壓過往客商。”

牆倒衆人推,誰敢爲了一個小小的驿拯得罪一個刺史大人呢?這裏屬于揚州地界,崔刺史是他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一句話,就是他的終極boss,一向擅長察顔觀『色』的驿卒,一下子倒戈相向,包括陳驿拯所謂的親信也不例外。   滿唐春174

陳驿拯就像一攤泥癱坐在地上,也不反駁了,人家刺史收拾一下小小的、不入流的小史,簡直就是輕而易舉,自己掙紮越多,人家就越生氣,越把自己往死裏整,這次踢到鐵闆,幹脆認了,爽快一點,說不定還有好處。

崔刺史指着剛才問話的的驿卒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刺史大人的話,小的叫李阿旺。”那驿卒恭恭敬敬地回道。

“好,李阿旺,本官命你爲飛來驿新一任的驿拯,即時上任,馬上安排我們一行住下,然後,協助小遠把事情調查清楚,還他一個公道。”崔刺史懶得理會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睡得好好的,讓手下喚醒說劉遠出事,吓得他差點沒暈死,連忙趕來。

要是劉遠在途中出了事,崔夢瑤沒了丈夫,孩子沒了親爹,以自己三叔護短的個笥,那會把自己活活捏死的。

作爲一州最高的行政長官,崔刺史對手下有一定的任免權,撒換一個不入流的小史,那絕對沒問題,就是一句話,一下子改爲了李阿旺的命運,那李阿旺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一臉的狂喜,連忙跪下來,連連磕頭:“謝刺史大人,謝剌史大人,小人一定好好幹,絕對不會負了刺史大人的美意。”

磕完頭,新任驿拯使出渾身解數,把一行迎了進去。安頓好後,又陪着劉遠去審問前任驿拯的“經濟作風問題”。

“李驿拯。刺史大人讓我們審這個老賊,你說怎麽審?”劉遠一邊看着那個一臉憤怒看着自己的陳姓前驿拯,一邊詢問陪自己一起審的新任驿拯李阿旺。

“小郎君,擔不起什麽驿拯,你喚我小李就行了。”李阿旺谄媚地說:“當然是,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刺史大人一味護短,對劉遠自稱爲清河崔氏的人也沒異議,很明顯。那個肥豬陳(驿卒平時給前任起的外号,他原名陳二)說人家是什麽小商人是胡編的,李阿旺對劉遠真是又敬又愛,敬的是他是崔家的人;愛的是,就是因爲他的出現,自己祖墳冒起了青煙,白白落得了一個驿拯的職位。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一旁的陳二一聽火了:“李阿旺,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對我,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好?”李阿旺冷笑道:“我們口糧你也扣,平時吃飯。你吃肉,我喝湯,就是客人有打賞,還得給你上貢六成,上次你侄子負責的馬掉膘了。考核時硬是和我換了,累我被打了三十大闆。這還叫好?嘿嘿,你也有今天。”

“小郎君,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以前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你,求你,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你叫我做什麽都行,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一看舊屬根本不爲自己開脫,馬上又求起劉遠來。

陳二明白,雖說什麽配合審查,其實那個李阿旺就是一個擺設,自己是好是壞,全憑眼前這個年輕的喜怒,把上把李阿旺撇到一邊,開始求起劉遠來了。

一看到這張獻媚的胖臉,劉遠馬上就想到自己在秋嶺驿時受到欺負,當時就是這個貪婪的家夥,收了自己的銀子,然後大半夜不由分說把自己從溫暧的被窩強行拉下床,二話不說就把自己往外趕,想找他理論退錢什麽的,還想誣陷他像朝廷欽犯,想乘機搶劫,要不是跑得快,估計不死也掉一層皮了。

“我讓你欺負我。”劉遠越想越氣,忍不住一腿就把他踢倒在地,毫不客氣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我讓你敲詐我”

“我讓你橫”

“一隻雞收我一兩銀子是不是很好賺?”

“一兩一壺的葡萄酒,你丫還敢給我最低等的”

“我讓你叫我跑腿”

“我讓你要我牽馬”   滿唐春174

“我讓你要我戴帽‘

“啪啪啪~~”

“砰......‘真是腳腳用力,拳拳到肉,痛得陳二連聲求饒。

劉遠一邊打一邊罵道,最近這幾天,讓他郁悶得不得,好像就像一隻木偶,被人用線牽着,幹什麽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偏偏又沒有反抗之力,隻能任人擺布,就是現在,還得巴巴跑到千裏之遙的清河去求“綠帽”戴,一肚子的委屈,還不能說出來,得裝着心滿意足的樣子安慰身邊的人。

早就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洩,在心裏憋得難受,現在正好,有這麽一個人品壞、看着面就想打臉的人送上門,劉遠自然不會錯過,都不知去哪找這麽一個合适的“出氣筒”,二話不說,對着陳二劈頭蓋臉就狂揍了起來。

一旁的新任驿拯李阿旺都看到傻眼了,看到劉遠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心裏暗暗吃驚:原來這位小郎君跟那陳二是那麽多仇恨的,這次是故意拉着刺史大人來報仇的,啧啧,清河崔氏的人就是不同,就是打人,也得很那麽潇灑、有型......

雙手抱着頭、在地上倦成一團的陳二則是一頭霧水:

自己敲詐他、一隻雞賣了一兩銀子、一壺最低等的葡萄酒吹成最高檔的的葡萄酒,收了他一兩銀子的高價等等,這些都屬實,可是自己什麽時候讓他牽馬,怎麽什麽時候讓他戴帽了?

對了,那戴帽是什麽東西,送他帽子?沒有啊,是不是自己把一頂帽子很貴賣給他?怎麽沒有印象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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