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有什麽用,還不是革職查辦,發配最荒涼的伊吾,全家入奴隸籍,這不,都成了官奴,現在公開來出售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商賈一臉不屑地說。
“聽說他有個『色』藝雙全的兒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嘿嘿~~~”
“小聲點,官家的事,是我們能讨論的嗎,小心吃官司,等着就好了。”一個老人向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衆人聞言,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忍不住四下張望,生怕有密探在附近一樣。 滿唐春27
劉遠忍不住問道:“猴成,你消息靈通,知道這是什麽一回事嗎?”
“這事這裏有心的人,全都知道了”猴成一臉興奮,把手擋在嘴前壓低聲音說:“公子,
聽說是這樣的,趙國公的親侄子長孫勝文路過青州時,負責招待的趙司馬隻按常規,給他供應粗茶淡飯,對長孫勝文提出要教司坊的歌『妓』跳舞伺寤的要求嚴加拒絕,這不,尋了一個小過錯就往死裏整,最後禍及全家了。”
趙國公是長孫無忌,這可是一位牛人,唐太宗李世民的忠實盟友、内兄一樣的人物,在曆史上極負盛名,沒想到他的親屬裏出了那麽一個敗類。
應了那句老話:樹大有枯枝,家大出敗兒。
小娘奇怪地問道:“平時也有不少官奴的,怎麽今天這麽多人的?”
唐朝的官員隊隊伍龐大,光是州都有三百多個,下轄着一千多個縣,官員多了,什麽人都有有,所以找出幾個犯事的,還真不少。
猴成小聲地應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有點不同,據說這個據趙司馬膝下有一女,年方二八,豆蔻年華,長得婷婷玉立,不光識文斷字,琴棋書畫、紡織刺繡無一不精,在當地也是有名的美人,現在也拿來出售,肯定引人注目标了,其實仔細聽一下就知了,這裏不少人都帶着青州的口音。”
劉遠和小娘點點,原來如此。
兩人才聊了一會,就聽到有人叫道:“來了,來了。”
衆人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一群人被繩子綁成一串,有老有嫩,有男有女,哭哭啼啼地在士兵的罵聲、斥罵聲中,一步步走到拍賣台上,其中一個女子最引人注目,身材高挑、氣質『迷』人、哭起來像梨花帶雨,行起來像弱柳扶風,真是我見猶憐。
這個,肯定就是猴成口中那個原青州司馬的女兒,沒想到,從高高在上官家大小姐到任人欺淩的官奴,絕對是雲泥之别。
“小雲,小雲~~”
這女的一出來,人群裏有一個年輕的公子,突然一邊叫一邊發了狂一樣要往前沖,那個女子一直低着着頭、雙眼無神,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小名,梨花帶麗小臉一下子擡了起來,一眼就看到那個往前沖的公子,一下子楞子,接着一臉的驚喜:
“陳郎、陳郎,快,救我,救我~~”
這二個,肯定是戀人,不知是媒妁之言還是私訂終身,不過倒也不錯,最少這個小雲落難時,這個叫陳郎的人對她不離不棄,都從青州追到揚州,還不顧她的奴籍。
“砰”的一聲,就在兩人走近的時候,那守在台上的士兵突然一腳踢出,一下子把那個叫陳郎的公子踢下台,大吼一聲:
“幹什麽?這是官家的奴隸,你敢『亂』動?再沖撞别怪我刀劍無情,要想抱得舊情人歸也行,用銀子就行。”
“陳郎~~~陳~~~”那個小雲一看心上人被踢了下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可是剛叫一句就叫不下去了,因爲一個士兵己舉起了一條馬鞭。 滿唐春27
這條馬鞭一出,在場奴隸馬上變得啞口不語,那小雲眼裏也是一片驚恐之『色』,估計被那鞭給抽怕了。
“小雲,沒事,我沒事,你看,我現在蹦蹦跳的,一點事也沒有,你放心,等我一會,很快我們就可以一起回青州了。”被士兵一下子踢在小腹,真心的痛,可是爲了不讓小雲不擔心,這個陳公子倒也血『性』,一聲不吭站了起來,強忍着讓小雲寬心。
故事是挺感人的,陳公子的表現也不錯,可是也有人不領情的,一個個交頭接耳的。
“就是,一天沒賣出,那就是官家的财物,他膽子不小,敢去搶。”
“原來是一個癡情郎呢。”
“可惜了,好好的一段姻緣拆散了。”
“那男的我認識,青州轄下長河縣陳縣令的公子,聽說二者是世交,那是指腹爲婚的姻緣,沒想到趙司馬惹了官非,唉,這下可就懸了。”
“哼,這家夥,一看那衣掌就是一個窮主,我勸你别在這裏了,那妞我看中了,今兒得一定把她帶回家,做我的暧床丫頭。”
“你算老幾,這是我看中的。”
“我看中的~~”
人群很快就吵吵嚷嚷了起來,就在衆人吵得熱鬧的時候,一個穿着一身花衣裳,嘴角邊上有一顆很大的痣,就像一個大媒婆的老『婦』笑逐顔開地走到台上,笑嘻嘻對衆人說:“各位,估計在場有不少都認識我的了,我是教司坊的柳執事,今天,就由我來處理這些官奴。”
“柳執事,快點開始吧。”
“就是,等你好很久啦。”
“真是,有這麽好的貨『色』也不通知我,差點錯過了。”
現在場有不少人還認識那個柳執事的,好像熟人打招呼一樣和她聊着。
柳執事咧嘴一笑,『露』出二門大闆牙,笑嘻嘻地說:“好了,叙舊的話我們晚點再說,我知大夥多是爲了這女子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官奴原姓趙,名紫雲,年方二六、識文斷字,琴棋書畫、刺繡針紙無不一精,是難得的好奴隸,到現在爲止,還沒開苞哦,我不多說了,估計不少人都有她資料,我們現在就開始。”
“這趙紫雲現在開始拍賣,十兩起價,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兩,價高者得。”
寒一個,這不是等于拍賣場的拍賣了嗎?
十兩起拍,十兩,都可能買到一個上等、美豔的新羅婢了。
話音剛落,那個從青州遠道而來的陳郎馬上叫道:“我出十兩。”
要是十兩銀子,可以換回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絕對非常值得的一件事,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二十兩!”一個土财主盯着台上那梨花帶雨俏臉,毫不猶豫一下子加了一倍。 滿唐春27
“刷”的一聲,一個風流倜黨的富家貴公子一下子民把手裏的描金紙扇打開,嘴裏毫不在乎地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佳人,值得值得,我出五十兩。”
什麽,五十兩?這人瘋了?
一個精壯的番奴,不過三到五兩銀子,一個美豔的新羅婢,也不過十兩銀子,五十兩,那可以買五個美豔的新羅婢或十個以上的番奴了,可是,這公子卻毫不猶豫叫了出來。
在他眼裏,五十兩的巨款,就像花五文錢在街邊買一個大肉包子一樣。
一看就是富貴之家出來的公子。
很多原來有興趣事人,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退出了競争。
開玩笑,就是去給一個清倌人開苞,也不過十兩銀子,五十兩,可以做五次大爺,可以給五個漂亮可人的清倌人破瓜了,何必買這種千金大小姐回去了,瞧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估計也就是發洩一下,别的什麽也幹不了,不值當。
“五十二兩。”那個土财主猶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口袋,再看看台上那個千嬌百媚的曾經官家大小姐,一咬牙,再次加了二兩。
雖說自己家有錢,可是隻能取平民的女子,要是把像趙紫雲這種漂亮得勾魂的女子壓在身上,那自己這一輩子也沒白活了。
“六十兩。”那個陳郎明顯是有備而來,猶豫了一下,馬上又報出了一個價錢。
“不就是一個官奴嗎?有什麽了不起,哼,讓給你們,六十兩,都夠我找麗春院的花魁了,瘋子,不陪你們玩了。”土财主雖然嘴角還在流口水,不過還沒發燒,一看出到六十銀,馬上明智地選擇退出。
沒必要爲了這個女子死磕。
土财主走後,四周一片鴉雀無聲,台上那個趙紫雲一臉驚喜,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出到六十兩銀子來贖買自己,這筆錢,估計就是拿出來,陳家也得勒緊褲子過一段時間了。
“陳郎~~~”台上的趙紫雲喃喃地叫道,眼裏一片『迷』離。
“嘿~~有意思,八十兩!”那個富家貴公子冷哼一聲,就在衆人以爲二個年輕人可以重新一起,都快要鼓掌的時刻,那一聲“八十兩”一下子就讓衆人沉默了,沒想到,都六十兩了,這個貴公子還能出價,一出就是多出了二十兩之多。
這财力,不是世家就是大鹽商之流。
台上的女子,一下子臉『色』都變了,扭頭看着那位貴公子,眼裏盡是哀求的眼『色』,可是那貴公子,冷冷地回應着,眼裏閃爍着奇怪的光,他依然很潇灑的搖着紙扇,好像志在必得的樣子。
小娘在一旁小聲地說道:“哼,君子有成人之美,這個人太可惡了。”
“我的姑『奶』『奶』,小聲點”猴成吓了一跳,連忙解釋道:“知道他是誰嗎?揚州首飾協會會長的掌上明珠,金家的金大少爺,他的一個姑姑,那可是京城最大金店的金至尊的老闆娘,手段通天,富可敵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