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這些天,劉遠一早就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師妹,對自己是有意思的,不過隻有在沒人的時候,這才表『露』出來。
很明顯,一個人女孩子經常無端對你微笑,不時偷偷看你的一舉一動,就是吃飯時時候,别的學徒隻有一碗白飯幾根青菜,而劉遠的碗裏的白飯下面,經常收藏着隻有師傅還有小娘才能享用的大魚大肉。
那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偏呢。
很多時候,袁富貴在吃飯的時候,皺着眉頭說:咦,小娘,這雞怎麽不見雞腿的?小娘撒嬌的地說我肚子餓先吃了。 滿唐春2
每當袁掌櫃說這少哪缺的時候,劉遠隻要下意識輕輕一扒飯,那好吃的十有八九就埋在自己的碗底。
最難消受的,就是美人恩。
“師妹~~”劉遠柔聲喚道。
小娘嘴角一翹,不樂意地說:“木頭,喚我小名啊。”
在古代,女子的小名隻有很親密的人才能叫,如自己的父母、丈夫,不然那就是非禮,輕浮,輕則惹是非,重則惹官非,現在小娘主動示嗎?
老實說,小娘可是絕對是含苞待放的一朵鮮花,模樣精緻、身段風流,不出三年,肯定是名動揚州的一個大美女,劉遠現在這個身體,雖說長得還不錯,談不上玉樹臨風,但也眉清目秀,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樣子,要是追小娘的話,就是排九條街也輪不到自己。
在這具軀殼殘留的記憶裏,好像是有一次小娘出門被一條發瘋的大惡狗追撲在地,張口就要往小娘的小臉咬下,就在最緊急的時刻,原“劉遠”沖出來,一把撲倒那大惡狗,不要命要死死按住它,一邊哭一邊大聲叫着小娘快跑,自己差點讓狗咬到,沒想到就咬到自己的時候,那狗口吐白沫,挂了。
原來那大狗無意中吃了老鼠『藥』,死前狂『性』大發,在最關鍵的時刻毒發身亡。
狗死了,可是這情卻留下了,女孩子對那種爲英雄救美,特别是救自己的人,特别容易産生好感,就這樣,一個大美女就推到了劉遠的身邊。
總算不幸中的萬幸,攤上一個技藝一般、脾氣暴躁的師傅,還好有一個美女師妹在身邊補償一下。
有美女送上門,劉遠自然不會迂腐得推開,那話怎麽說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小娘~~”劉遠溫柔地叫道。
“嗯~~”小娘滿心歡喜地應了一聲。
以前這個師兄就像一個根木頭,對自己又敬又怕,好像和自己玩,就是爲了自己偷偷挾給他的肉菜而己,現在好多了,偶而也會用那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不時讓自己的小心髒來一個狂跳不己。
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劉師兄,己經換作他人了。
“師兄,你和趙師兄說聲抱歉,今天我爹是有點過份了~~~”小娘小聲地說道。
攤上這麽一個爹,小娘也沒有辦法。
劉遠搖了搖頭說:“這個~~有點難啊。”
袁掌櫃的壞脾氣,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三人自拜師入門起,就是打罵的開始,要是說忍一忍能學到真本事,以後能賺大錢的,打了就打了,就算是交學費吧,可是入了門才知道,袁掌櫃的手藝也就半桶水的水平。 滿唐春2
吃不好,睡不好,不是打就是罵,又把學徒當成出氣筒,最慘的就是前途也不光明,據劉遠所知,趙元和李方兩個一早就在打算,是不是另投他人,還是轉個行當,想走不是一天二天的了。
小娘心裏善良,不想店裏出現不和諧,她明白和氣生财的道理。
“師兄,你就幫幫忙吧,平時你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肯定很多話說的。”
劉遠郁悶地說:“小娘,不是我不幫,隻是,平時他們兩個是一夥,幹什麽都不捎上我的,關系不是很好,話也不多,有什麽也不和我說,溝通有點難啊~~”
“這個~~~那怎麽辦呢?”小娘有有點郁悶了。
看到小娘那郁郁寡歡的樣子,劉遠的心裏不由一陣心軟,笑着安慰她道:“好好好,我的小娘心地最善良了,晚上我就和趙師兄說說去了,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嗯~~”小娘的眉頭一下子松開了,眉開眼笑地說:“謝謝師兄~~”
看着小美女貌美如花的樣子,劉遠一邊搓手一邊笑嘻嘻地說:“那好了,小娘,你打算怎麽謝我呢?”
那樣子,十足就是一個大灰狼着着一隻小綿羊一樣,目光盯着那“羞人”處,小娘臉一紅,白了劉遠一地走了。
“師兄~~你壞~~”遠遠還傳來一句。
壞?哪裏壞?你還沒有見到我壞的那方面呢。
劉遠有心點逗一下她,不過小娘一早就臉紅紅的跑完了。
真是一個含羞的少女。
李方扶着趙元下去養傷,袁掌櫃回到後堂品茶,小娘也被劉遠逗走了,偌大的一間金店,隻有劉遠一個人在守着。
金玉世家店面也有三十多平方,在揚州也算是中等的店面,換作有點名氣的店,起碼也得五六個人專心地伺候着,忙得一頭是汗,就像旁邊的金玉齋,光是學徒都十幾個,還請了幾個醒目的店小二幫忙招呼生意,一個個忙得連汗都沒空擦。
偏偏袁掌櫃的這間金玉世家冷清的拍蒼蠅,一個人也守得住。
低頭看看櫃子裏的那些款式還有手工,劉遠不由搖了搖頭。
做生意,信用、質量還有創新都是成功的本錢,這裏的款式又老又陣舊,就拿那金钗來說吧,滲的雜質太多,那黃金明而不亮,看起來有一種灰暗的啞光,又沒磨砂又沒電鍍和抛光,第一感覺就不上層次了,偏偏那手工又不夠精細、款式也很陳舊,就這些東西,哪裏能招攬到生意的?
也就是哄一下那些沒什麽見識的鄉下人罷了。
就這水平,劉遠前世剛入行一個月做得比這個還要好,所以每次袁富貴說自己做這行有幾十年經驗的時候,劉遠心裏都有一種冷笑感覺。
做首飾加工這類,很講求天份的,最起碼要做到眼明、手巧、心清,手要穩、指要靈活,穩定『性』要高,手力和腕力要協調成一緻,做到眼到、心到、手到才算是一個優秀的首飾加工技師。
因爲人在十三到十八歲手指最爲靈活,等人一到了二十左右,手就變拙,很難學的了。 滿唐春2
袁富貴明顯是屬于趕鴨子上架,沒多少天份,就是靠着一份毅力生搬硬學的,手藝一般,不過有點生意頭腦又敢賭的那種。
劉遠在櫃台上守了半天,也就是賣了兩個銀扣子,一個銀燭台還有一個手藝一般的金钗,賺的錢少得可憐,劉遠算了一下,不禁搖了搖頭。
今天賺的錢,還不夠交租呢。
要是沒有重大的改變,這金玉世家的倒閉,也是早晚都會發生的事。
雖說和小娘好上了,不過劉遠還沒準備貿然出手,一來自己突然變得厲害了,不知别人會不會把自己當然是妖怪,拿自己去燒了或浸豬籠的,二來自己同剛來到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還沒有了解,很多事都要謀定而行。
晚上用過晚飯後,劉遠洗刷完畢,回到房間,隻見趙元和李方都在床内,二人好像在商量着什麽,一看到劉遠進來,馬上就閉口不語了。
“趙師兄,你身上的傷沒事了吧?”劉遠關心的問了一句。
住在同一屋檐下,搞好一下關系也是不錯的。
“好多了,謝謝師弟。”趙元淡淡地說。
兩人的關系一向都是平淡,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是『尿』不到一個壺裏面的那種。
趙元的那話一出,劉遠就知道,自己說的話是白費的了。
李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遠,今天要你一個人看店,不好意思啊。”
“沒事,師傅和師妹去買東西,你也要幫趙師兄護理擦『藥』,還要做飯,你也很辛苦的,反正我也看得過來,沒事的。”
趙元在一旁陰聲怪氣地說:“那當然,我們金玉世家的生意,在金水街有哪個不知呢,也就是騙一下那些沒見識的泥腳子而己,嘿嘿~~前途?~~”
本來還想勸說二句的,聽到趙元這樣說,劉遠就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對袁掌櫃的恨,不是一天二天了,現在正在氣頭上,越說他就越火的。
換作自己,要不是有小娘在,自己又怕被人看穿,早就拍拍屁股走人,哪裏還在這裏受這鳥氣。
李方對劉遠的還是挺不錯的,他猶豫了一下,走近劉遠說:“劉師弟,我們~~~”
“小方,睡覺,别多說了。”
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趙元硬生生打斷,李方好像很怕趙元,咽了咽喉嚨,也沒說什麽,走到油燈處輕輕吹熄油燈,三人各自睡去了。
劉遠總感到李方有些事想和自己說,可是趙元不讓他說。
不說就不說,反正他們的破事自己也沒心情知道。
睡到半夜,金玉世家突然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啊~~~~”,然後就聽小娘大聲悲呼着:“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劉遠連忙跳起床,也顧不得打火石點燈找鞋,『摸』黑跌跌撞撞跑到小娘驚叫的地方,一下子被滿地的殷紅的血迹吓倒了:
袁富貴胸口『插』着一把尖刀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如紙,小娘正抱着他在悲痛的哭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