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種兵!”賽伊身後的廓爾喀士兵不由自主發出了驚呼,話音未落,又有兩個“彎刀勇士”被軍刺貫穿了後腦,白色的腦漿和灼熱的鮮血激射而出,廓爾喀士兵被“冷刺”戰士無與倫比的殺人技巧驚呆了,然而隻是一怔之後,潛藏在骨子裏的廓爾喀民族好鬥的血性被激怒了,剩下的廓爾喀士兵揚起彎刀,吼叫着,撲向了龍飛和虎贲。
一陣令人牙酸的鐵器碰撞聲驟然響起,刀鋒入骨,血箭狂飙,生命消亡前凄厲的慘嚎使周圍空氣的溫度降至冰寒。
中國士兵的攻擊所向披靡,身經百戰的廓爾喀“彎刀勇士”居然沒有還手之力,賽伊見狀,不禁駭然變色,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髒的破裂聲,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這些中國士兵絕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傳說中神秘莫測的超精銳部隊,今晚,這片荒涼的山谷,很可能将成爲他們廓爾喀“彎刀勇士”最後的歸宿。
龍飛和虎贲漆黑的眸子寒芒如星,兩柄軍刺仿佛黑色的閃電,所到之處,一擊必殺,名震天下的“廓爾喀彎刀”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在血雨飄零之中,和甯死不屈的廓爾喀“彎刀勇士”一起墜落塵埃。
剩下的廓爾喀士兵像是發狂的野獸,嚎叫着沖向龍飛和虎贲,恨不得把他們兩個碎屍萬段,就在這時,兩條鬼魅般的身影突然沖向廓爾喀士兵,秋水似的長刀無聲無息地刺入了廓爾喀士兵的身體,在刀鋒入肉的同時,刀柄旋轉,瞬間攪碎了“彎刀勇士”的内髒,這種殺人手法雖然殘酷卻絕對有效,根本不給敵人任何機會,它是所有“ldh”戰士的偏愛,“鷹隼雙煞”對此更是情有獨鍾。
一個廓爾喀士兵忽然舍棄了龍飛和虎贲,身體斜斜掠起,撲向站在場外觀戰的韓楓。
他知道,這個儒雅的青年是這群中國士兵的頭兒,隻有“擒賊擒王”,他們才有可能破解今晚的必死之局。
刀如流星,挾帶着尖銳的破空之聲,劈向韓楓的面門。縱橫國際傭兵界200年的廓爾喀士兵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甘心束手就戮,哪怕有一線機會,他們也要像飛蛾撲火一樣去燃燒自己的生命。
鋒利的廓爾喀彎刀掠空之際,那個士兵驚訝地發現,對面的青年居然綻出了一絲微笑,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最深的潭,靜靜地看着他,那是什麽樣的眼神?嘲弄還是悲哀?
廓爾喀士兵發誓在這一刻,他聽到了自己靈魂的哭泣。
耳際間隻聽“喀嚓”一聲,廓爾喀士兵握刀的右手已被生生扭斷,巨痛還未蔓延開來,頸部就傳來了一絲奇異的冰涼,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彎刀握在了那個青年的手中,他突然發現,自己須臾不離的廓爾喀彎刀竟然有如斯驚心動魄的美麗。
妖豔的紅蓮綻開之際,他聽到了自己靈魂的贊歎聲:“好快的刀!”
以近身搏擊蜚聲國際傭兵界的廓爾喀“彎刀勇士”突然發現自己喪失了所有的優勢,在對方淩厲的攻擊下,幾乎成了待宰的羔羊,凄厲的慘嚎聲将他們所有的自信和勇氣踐踏成齑粉,和山谷裏的風一起消失在幽暗的夜色裏。
被虎贲格飛了彎刀的廓爾喀士兵,嚎叫着翻滾了出去,身子還未彈起,p226手槍已經撥了出來,他知道自己引以爲傲的搏擊術在這群中國人面前根本如同兒戲,反正他要死了,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殺死一個中國兵,哪怕這樣做違背了廓爾喀人的格鬥原則,哪怕他的靈魂因此而受到神的詛咒,他瘋了,他生生被中國軍人匪夷所思的殺人速度吓瘋了。
槍口剛剛揚起,一道藍光奔襲而至,廓爾喀士兵突然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隻美麗的“蝴蝶”,詭異而血腥,他驚恐萬狀,剛想慘嚎卻發覺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扼住了,根本叫不出聲,然後腥臭的黑血從鼻孔、眼睛、耳朵和嘴巴裏一齊向外噴濺。
這就是見血封喉的“蝶刺”,當你驚訝于它的美麗時,它已經要了你的命。其實,美麗何嘗不是天下最鋒利的武器?
賽伊沒有動,名揚天下的廓爾喀彎刀握在手中已經很久了,這柄刀,是他的驕傲和榮譽,這柄刀,喝過二百多人的鮮血,包括女人和孩子,當然更多的是他的敵人。今天,這柄刀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他想起了尼泊爾美麗的妻子,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家,多麽溫馨多麽幸福的字眼兒呀,可是,今夜之後,它将和這柄刀一起化爲烏有。
賽伊不敢動,他知道自己隻要動一下,生命就會戛然而止。縱橫南亞甚至讓印度“卡拉裏帕亞特”戰士都望而生畏的賽伊,忽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因爲他絕望地發現,面對這幾個強大的中國軍人,他居然連一隻螞蟻也不如。
所有的同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屍體在冷寂的夜色中看起來詭異而恐怖。幾個中國士兵已經停止了屠殺,輕輕擦拭着刀鋒上的血迹,連一眼也沒瞧賽伊,仿佛在他們的眼中,驕傲的賽伊已經是一個死人。
賽伊長歎一聲,突然垂下握刀的右手,向韓楓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韓楓冷冷道:“中國人民解放軍‘冷刺突擊隊’!”
“‘冷刺突擊隊’?”賽伊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他笑了。
“請替我轉告所有的廓爾喀人,包括印度人,如果想好好活着,千萬不要與中國爲敵,因爲在強大的中國軍隊面前,我們隻是一群螞蟻,一群可憐的自以爲是的螞蟻!”賽伊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突然現出毅然之色,道:“作爲戰士,我希望能夠尊嚴地死去!”
韓楓的眸子裏雪花飛揚,“你沒有選擇,凡是犯我國家者,殺無赦!”
賽伊絕望了,他怒吼一聲,揮刀向韓楓砍去,廓爾喀彎刀在斑斓的星輝下寒氣千重。
賽伊的身子剛剛彈起,一柄黝黑的軍刺已經沒入了他的咽喉。
賽伊全身蓦然僵直,廓爾喀彎刀頹然落地,他努力睜大眼睛,終于看清了肖兵那張冷酷剛毅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