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雙眼頓時就直了。
我瞧見他愣神,捶了他胸口一拳,說嘿,你今天新郎官,可别讓你的新娘看見你瞧别的妹子流口水時的猥瑣模樣啊,到時候要真的吹了,可别怪我。
黃胖子笑嘻嘻地伸手過去,說妹子你好,鄙人黃小餅,外号餅日天,敢問芳名?
小觀音微微一笑,說小觀音。
黃胖子一愣,說小觀音?這個名字倒是很别緻,不過聽起來感覺怎麽有點兒耳熟呢我艹,小觀音?難道是……
他仔細打量了小觀音一會兒,慌忙搖頭,說哦,不,不是,還好不是。
小觀音卻很認真地點頭,說對,我就是你想的那個小觀音。
黃胖子吓得一身肥肉直顫抖,說你是邪靈教掌教元帥彌勒的小師妹?
小觀音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說對呀,就是我。
我上前,攔住了小觀音的肩膀,十分霸氣地說道:“過去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吧,從現在起,你記住她是我女朋友就行了……”
黃胖子雙眼發直,愣了好一會兒,方才伸手舉起了大拇哥兒,說牛……逼!
如此一番玩鬧,黃胖子說怎麽沒把我幹女兒帶過來呢?
我說她最近心有所悟,便留在家裏閉關了;再說了,你這兒人多眼雜,我若是帶了小米兒過來,目标未免太大,到時候真的再鬧出個什麽動靜來,這不是給你婚禮添堵麽?
黃胖子說這有什麽,你和老鬼可是拯救京畿一役的大英雄,怎麽搞得跟通緝犯一樣啊?
我笑了,說對哦,怎麽感覺這麽奇怪?要不然咱就光明正大地來?
老鬼說算了,低調一點,你這家夥将荊門黃家的前、今兩人家主都給宰了,再公然露面的話,也太不給人黃天望面子了,他畢竟還在那個位子上坐着呢,就算是做做樣子,大家的臉上也說得過去。
我們都笑了,而這個時候,黃胖子說你們來得有點兒晚,要不然能夠跟陸左見上面。
我一愣,說陸左也來了麽?
黃胖子點頭,說對,他聽到了我結婚的消息,又明白了我跟老頭子的關系之後,特地送來了這個,當做是賀禮。
說罷,他從有點兒緊繃的白西裝下面,摸出了一把劍來。
這是一把短劍,碧綠色,瞧模樣好像是玉質的。
我心中思量,突然間靈光一閃,驚訝地說道:“這是你父親的成名法器,石中劍?”
黃胖子點頭,說對。
我吸了一口涼氣,說這可是飛劍啊,它之前不是被你父親傳給了陸左麽,爲何會還給你呢?
黃胖子說我也沒有想到,陸左過來的時候,就簡單說了兩句話,說什麽子承父業,這把石中劍給我,希望我能夠繼承我父親的法統,能夠走得更遠。
老鬼有些羨慕地說道:“陸左這人當真不錯,心胸開闊,一點兒也不拘泥于外物,這玩意,倘若是尋常人,有根有據有傳承,誰會嫌自己的手段多啊,而他能夠把這劍還給你,當真是天大的人情呢……”
黃胖子點頭,說對,說句實話,我之前跟這個陸左并不算熟悉,隻是聽說過了一些他的事情,覺得這人很不錯,現如今一接觸,方才明白,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我也有點兒激動,說陸左在哪裏,我去見見他。【w ww.】
黃胖子說我剛才已經說了,你們來得早一些,或許就能夠見上面,他剛才的時候有事兒,就先走了你們前後相差半個小時,要不然就碰到了。
聽到這話兒,我歎了一聲可惜,不過也沒有覺得有多遺憾。
畢竟我知道陸左住在哪兒,改天閑了,去找他玩玩,也是可以的。
黃胖子說陸左雖然走了,但蕭克明卻在,我把他安排在那邊的小廳了,都是自己人,你們去那兒就是了,免得有個什麽民顧委的狗腿子在,到時候彼此難受。
我們跟着黃胖子來到了婚禮現場不遠處的小廳,他領我們到了門口,遠處有人叫他,他告罪一聲,然後匆匆而走。
我們走進小廳去,這才發現裏面的人也挺多的。
除了黃胖子剛才說起的雜毛小道之外,還有這兒的地頭蛇朱小柒和小玉兒,另外布魚哥也在這兒,另外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看着倒是挺面熟的,但具體叫什麽名字,我又說不上來。
這些人在房間裏聊得熱火朝天,而我們的到來更是平添幾分熱鬧。
一陣寒暄過後,我給大家介紹起了小觀音,幾個女孩子不斷調侃我,說找了一個大靓女,真的是很不錯呢……
旁邊一長得比黃胖子還肥半圈兒的家夥朝着我恭恭敬敬地喊:“王哥,又見面了。”
我愣了一下,說你、哎你叫啥來着?
那胖子恭敬地說道:“我啊,秦小胖,豬狂秦小胖……”
我這才想起來,說哦,你是慈航别院的那四大護法之一,對吧?
胖子揮了揮手,說别說了,慈航别院一幫娘們磨磨唧唧,我早不在那兒幹了,現在跟着小柒姐這兒,跳槽了。
我說還能跳槽呢?
秦小胖說又不是簽了賣身契的,肯定能跳了。
旁邊那女的也沖着我,恭敬地招呼,說王哥。
我說你……哎?我這個記性,你叫啥來着?
那女的老老實實地說道:“我,餘曼曼,上一次給您教訓過後,就聽你的話,去了東海,跟玉兒姐混着……”
小玉兒伸手過來,攬着餘曼曼的肩膀,說我開宗立派了,這是我們南海一脈的下一代嘿,各位師叔師伯們,都記得給見面禮啊……
餘曼曼?
我這才想起來,這妹子卻是我們之前防衛京畿的時候,遇到的那條恐怖巨鳗,那家夥堪稱恐怖,一身電力十足,後來被收服之後,跟布魚離開了去,卻沒有想到最後是被小玉兒收做了徒弟。
瞧見當初的敵手成了相聚一堂的朋友,我突然間有點兒感慨人生的奇妙。
聽到小玉兒的話,老鬼倒是大方,走上前來,摸出了一顆火紅色、鹌鹑蛋大的寶石珠子來,說道:“我與小玉兒是同門師姐弟,可不能太摳門這珠子是我從一頭熔漿蟾蜍的體内逃出來的,擁有避火的奇效,如今便贈予你吧。【w ww.】”
餘曼曼先前的時候兇猛異常,然而做了小玉兒徒弟之後,卻十分溫順,就像一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一般,沖着老鬼甜甜一笑,說謝謝師叔。
瞧見老鬼如此大方,我也不甘示弱,走上前來,說哎,我這兒剛凝練出一點兒好貨,本來想留着的,結果被你那師叔一弄,我倒也不能太過于小氣了……
說罷,我右手伸出,中指和食指并攏,微微一用力,卻有一條活靈活現的小金龍浮現而出。
這小金龍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卻與我之前粉碎的那條差不多一般,唯獨是四爪,差了幾分,不過對于場中大部分人而言,卻也都是十分罕見之物了。
這條小金龍是我與小觀音雙修之後,利用龍脈社稷圖裏面的龍脈之氣凝結而出的,費了不少的氣力。
我本來打算着自己用,現在既然給架上了這兒來,也就隻有忍痛割愛了。
瞧見這活靈活現的小金龍,衆人都吸了一口涼氣,而餘曼曼也是兩眼冒光倘若說剛才老鬼的辟火珠還隻是高興,那麽這一條小金龍,卻堪稱爲驚喜了。
我說道:“這是龍脈之中凝結出來的真龍之靈,别人傳給我的,現如今我便轉贈于你吧。”
聽到我的話語,餘曼曼還沒有說話,小玉兒趕緊來攔住。
她說着禮物太過于貴重了,可不敢收。
我笑了,說我現如今也用不着它,不如就留給小餘,讓她以後的修行道路,少走一些彎路吧……
聽到我這般說,小玉兒方才點頭,而餘曼曼接了過來,将其融入體内,頓時就激動得淚花兒直流,旁邊的雜毛小道瞧見,嘻嘻地笑,說你們南海一脈當真闊氣,搞得我都想要加入了……
我笑了,說你若是舍得抛開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位置,我們倒是雙手歡迎。
雜毛小道說加入南海一脈的,也有真龍之靈?
我雙手一攤,擺手說道:“隻有這一條,别無其他了……”
雜毛小道笑了,說那就算了,我還是安安穩穩地當我這茅山宗掌教真人吧,畢竟是有場子的,好過你們居無定所,四海漂泊……
我們這邊扯着淡,旁邊的布魚和小觀音卻聊了起來。
我剛才之所以撒謊,就是因爲布魚在場。
畢竟如果我說這小金龍是我自己凝練而出的,幾乎就等于承認那十分之一的龍脈之氣就在我的手中,而布魚又是黑手雙城的手下,我多少還是得防備一些的。
瞎扯幾句,我走過去,笑了笑,說聊什麽呢?
小觀音沖着我笑,說我們之前認識,說一些以前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問,而是說道:“陳老大沒有過來?”
布魚說對,他最近有一點兒忙,就派我作代表了。
啊?
我聽到感覺有點兒奇怪,因爲在我的想法裏,黑手雙城是一個極重情義的人,憑着他與一字劍黃晨曲君的關系,黃胖子結婚,他是一定會到場的。
到底有什麽事情,比過來見證故友兒子的幸福更加重要呢?
我不知道。
事實上,我更想問一下布魚關于五姑娘山神仙府中,黑手雙城與尹悅的争吵,然而想了想,覺得跟這婚禮歡樂的氣氛有點兒沖突,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是别人的家務事,我去問的話,未免有些不合适。
再說了,就算問了,布魚也不一定清楚。
大家聚在小廳這兒聊着,沒多久,方志龍趕了過來,挨個兒握手,我們都笑了,說大舅哥,我們今天雖然不能出面,但可都是黃胖子家的人哦,不能欺負俺們家胖子。
方志龍紅光滿面,說哪能呢,畢竟是我的妹夫,疼都來不及呢。
他今天也是忙,畢竟前來的賓客,大部分都是慈元閣這邊的關系和朋友,所以簡單招呼一下,又走了。
我跟蕭克明聊了兩句,他告訴我陸左的修爲損失大半,現在在想辦法恢複,剛才聽說有辦法,就過去看了,他在這兒頂着,晚上的時候也會跟着過去。
我表示了解,詢問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聊着天,那邊有人過來,說儀式開始了,我們便離開了小廳,走到了裝扮過後的草地上,各自找位置就坐之後,在激情澎湃的《結婚進行曲》中,黃胖子挽着身穿雪白婚紗的方怡入場,後面有兩個三四歲的花童,金童玉女一般,一邊走,一邊撒花。
随後就是婚禮儀式,譬如新郎講話啊,家長講話啊,以及牧師問話之類的,都是很傳統的儀式。
不過當牧師說起那一句“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于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的時候,小觀音還是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看着我,眼睛忽閃忽閃,仿佛有水一般。
我握着她的手,含笑以對。
婚禮過後,自由活動緩解,新人拍照啊,以及冷餐會時間,前來參與婚禮的有三四百人,各行各業的都有,黃胖子特地找到了我們南海一脈的人,再加上雜毛小道,然後我們去了妝容,在一起拍照。
如此玩鬧一番,我們的肚子都有些餓了,于是過去自助餐那邊用餐。
小觀音怕熱鬧,于是跟我躲在了一處角落,兩人端起一杯雞尾酒,一邊淺嘗辄止,一邊低聲說着話。
我們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圈子,看樣子也是修行圈兒的人。
他們圍在一塊兒,一邊用餐,一邊說着話兒。
我瞧見一個光頭說道:“瞧見沒有,這陣仗,慈元閣沒有倒,反而是荊門黃家敗落了啊……”
另外一人說道:“對啊,之前荊門黃家還說要跟慈元閣直接競争,要将他們趕出江湖呢,結果呢,呵呵……對了,我跟你們說一個小道消息,你們可别說出去哦。”
衆人點頭,說好嘛、好嘛,你說。
那人說道:“今天結婚這位,黃小餅,也就是慈元閣的首席供奉,你們知道他爹是誰麽一字劍黃晨曲君!”
嘩……
衆人紛紛議論,有人說不可能吧,不是說一字劍沒有子嗣麽?
那人言之鑿鑿,說誰知道,不過我跟你說,這消息應該是沒差的,剛才你猜我瞧見了什麽?陸左,苗疆蠱王,他把一字劍的那把石中劍交給了這位餅日天,你說說,這事兒有假?
衆人紛紛稱歎,認可了他的說法,也稱贊起了陸左的高風亮節來。
随後有人歎道:“如此說來,這餅日天可算是南海一脈了我的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位可就真牛波伊了。”
之前爆料的那位說道:“那可不是?南海一脈,處去最早一輩的妖魔鬼怪之外,第二代的一字劍黃晨曲君、天下第一殺手亭下走馬,據說千通集團的王千林,也是南海一脈;再到這一輩,隔壁老王王明,燕尾老鬼,這可都是響當當,頂了天的人物……”
“唉,我聽說那個王明可不得了,他之前在京都的時候,一劍便将天下十大之中的三絕真人給敗了去,這事兒可做得了真?”
“那可不是?我告訴你們,這一次京畿之戰,力挽狂瀾的,可就是南海一脈的這兩位扛旗人物。”
“聽說隔壁老王不但是南海一脈,他還是龍脈守護家族黃金王家的人?”
“對呢,他大爺爺可是王紅旗……”
“乖乖,這真的不得了。”
“噓,我跟你們說啊,知道荊門黃家爲什麽會衰落不?因爲荊門黃家惹了隔壁老王,這事兒你們都知道吧,之前的時候,荊門黃家對隔壁老王趕盡殺絕,可結果呢?前代家主黃門郎,這一代的家主黃門郎,都死在了他手中。你說前後兩代家主都死了,搞得現在連扛旗的人都弄不出來,荊門黃家能不衰弱麽?”
“啊?怎麽可能,那黃門郎不是病死的麽?”
“鬼扯,我跟你講哦,我在米國有熟人,别人告訴我,黃門郎死在了拉斯維加斯,屍體都給外國佬拿去做了研究,據說是投靠了魔鬼,恐怖得呀據說那時候黃門郎已經恢複了全盛時期的修爲,再加上黃泉的黃若望,兩人圍攻王明,結果還給反殺,你說說……”
“我艹,你這樣說,那隔壁老王豈不是頂天厲害了?”
“對啊!你們相信,前幾年的時候,荊門黃家朝堂之上有黃天望,黑道之中有邪靈左使黃公望,還有一個神靈見首不見尾的黃泉殺手黃若望,再加上黃門郎此人,天縱奇才,在江湖上不可一世,見誰吞誰,結果人隔壁老王硬是憑着一己之力,将江湖第一世家給整殘了去,這樣的牛波伊人物,唉,隻恨生平未能與之一見啊……”
唉……
一聲長歎之後,那人頗爲憂傷地說道:“隔壁老王啊,他隻是一個傳說了,現如今,想再見到這樣的牛逼人物,恐怕是不行咯……”
我和小觀音在不遠處,豎着耳朵聽着,當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小觀音舉起了杯子來,沖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她笑吟吟地說道:“隔壁老王,你有什麽看法?”
我與她碰杯,然後笑着說道:“青鋒催人老,誰記三尺紅绡
千秋霸業豈是修羅道
江湖論英豪,千秋名大浪淘
迎風浴血女兒幾多嬌
心無鞘難畫難描,笑問天下誰狂誰傲
夢裏江山日月相照
纖指動紅袖舞妖,笑看四方風雲纏繞
輸嬴難求美人笑……“
兩人相視一笑,飲盡杯中酒。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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