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覺得你是主角,你能夠呼風喚雨,能夠擁有着主角光環,怎麽都不會死,然而回頭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死跑龍套的,領了一盒便當,就直接挂掉了。
憋屈了。
聽到黃門郎的話語,我方才能夠感覺得出來,我面前的這個人有多大的傲氣。
是的,與我們這種在凡塵俗世之中打了幾個滾,吃夠了無數的白眼和冷漠,一直都有着謙卑之心的平凡人所不同,人家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學道,五歲便有小成,十八歲縱橫兩湖,而我咧?
我三歲的時候,仿佛還在尿床,五歲的時候好像剛剛上幼兒園。未必能夠自己擦屁股。
我十八歲的時候剛剛參加完高考,别說縱橫,在我們班裏面,也才能夠排進二十來名。
我那個時候的體育成績,也就勉強合格。
呃,體育成績,勉強能夠跟修行挂上半點兒關聯吧
捂臉!
人家黃門郎這個,才是真正的天選之人,然而就是這般牛波伊的存在,現如今居然被人吊打,而且還是一個半路出道、怎麽看都不咋樣的江湖後輩,破去所有的驕傲,這事兒換做是我靠,我特麽的也不服。
然而不服又如何?
形勢比人強,精心布置的大五行通天陣沒有能困住我,費盡心血做出來的各種牽制手段最終也沒有了下落,處心積慮弄出來的龍脈轉移,也因爲莫名冒出來的恐怖意志而中斷了去。不但之前吸收的所有龍脈之氣沒了,而且自己孕育多年的兩條小金龍都潰散了去。
現如今,他還有什麽手段,鉗制住我這個看似無解的“江湖後輩”?
我覺得沒有。
所以我才會更黃門郎談我師父,我覺得在這樣窮途末路的時候,他應該會把我師父提出來。作爲一個籌碼。
不管如何,他做了荊門黃家四十多年的家主,對于這個江湖第一世家,應該是熱愛的。
用我師父,換回江湖第一世家的風光延續,我覺得他應該會做。
然而他卻并沒有。
他還有底牌,這個什麽魔龍變,就是他真正的底牌,說不定也是他之所以能夠重回巅峰的原因。
要不然以前像個痨病鬼一樣,坐在輪椅上,見到我就跑,怎麽一會兒就生龍活虎了起來?
他總不可能練了辟邪劍譜、葵花寶典吧?
隻不過,瞧見黃若望勸說的話語,以及在确定黃門郎義無反顧之後,他轉身就逃,甚至都不敢跟老鬼有任何交鋒的情況之後,我便知道,這個壓箱底的手段,應該是很恐怖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大恐怖,方才會讓黃若望摒棄掉家族的情誼,沒有任何話語,掉頭就跑呢?
我不知道,卻感覺從虛空之中,有源源不斷的濃黑之氣。朝着黃門郎的身上包裹。
不行。
不能夠讓這個家夥順利完成那個什麽“魔龍變”,如果真的讓他搞成了,隻怕我們這邊也就得跪了。
黃若望之所以會跑,是因爲魔龍變之後的黃門郎敵我不分。
大概是這樣,但他頭也不回地跑開,卻是覺得那家夥弄完之後。自己留下,說不定就沒命活下來。
如斯恐怖,又如何能夠讓他如願以償呢?
唰!
我施展出了小無相步來,猛然沖向前方,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帶着極爲恐怖的力量,朝着黃門郎所站着的廢墟處斬去。
小金龍在吸收了另外兩條破碎之後的金芒,就跟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效果頓時就強上了一倍以上,從龍脈社稷圖之上導引而來的龍脈之氣,洶湧得就像是奔流向東的巨浪,被我轉化到了長刀之上,使得我莫名之間生出無比的自信來。
就算是前面是一座山,我也給你攔腰斬斷了去。
铛!
然而這一刀卻最終沒有能夠将黃門郎斬成兩段,在相隔兩米之外的距離,三尖兩刃刀撞到了鐵闆之上去,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金屬之聲,最終卻沒有能夠前進寸步。
說是鐵闆,隻是形容。
事實上。我斬到了一大團的黑霧之上,而那黑霧,卻是将黃門郎給緊緊包裹着,除了腦袋之外,幾乎看不到别的什麽。
黃門郎的雙目依然睜開,裏面黑黝黝的,看不到眼白,不斷旋轉的雙目宛如黑洞一般,吸收了無數的光。
不知道爲什麽,當我瞧向那眼睛去的時候,莫名就是一陣心慌。
就好像我的靈魂都給吸進裏面去一般。
一擊失敗,我沒有任何猶豫。手腕一番,便再一次地上前去。
海天一色。
孤鹜齊飛。
驚濤駭浪。
風起雲湧。
一刀鋒芒
真正到了最爲危機的時候,我是沒有任何保留的,南海劍技之中最爲強悍的手段,被我不要錢一般地批發了出來,全部都砸到了黃門郎的身上去。
那一大團的黑霧之外。刀光劍影籠罩天地,帶着海腥味的刀法,将整個天空都給遮蔽。
将南海劍技之中最精髓的意境融彙貫通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全力施展出來。
再加上我毫無保留的出擊,身上諸般力量的引導。
這是世間最頂級的攻擊,按道理來講。就算我面前的這人,是一位天下十大我說的不是三絕真人那樣的魚腩,而是海常真人那樣的标杆就算是天下十大,在這樣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下,估計也得暫避鋒芒,退避三舍。
我是發了狂,三尖兩刃刀之上,不斷迸發出了黑色真龍來,朝前撲去,然而在那黑霧面前,最終卻消弭于無形。
铛、铛、铛、铛
一陣披風刀法之下,刀刃與黑霧相交。發出了一連串金屬撞擊的聲音,穿越整個空間,讓人的腦袋疼痛無比,就好像那聲音瞧在了自己的腦仁兒上一樣。
但即便如此,我依舊破不開黃門郎的防備,打斷不了他的進程。
滾滾黑霧從虛空之中不斷累積。在黃門郎的身體周遭不斷累積,他所在的地方,周遭幾米處,全部都是這樣凝如實質的黑霧,将他緩緩擡升,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而露在外面的腦袋。上面不斷有浮起的青筋冒出,雙眼越發孔洞。
斷不了,怎麽辦?
瞧見此刻的黃門郎氣勢越來越足,越來越強,我的心莫名一慌,感覺到十分棘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聽到有人用英語沖着我喊道:“别動,别動,放下武器!”
啊?
聽到這聲音,我一開始還有些發愣,轉過頭去,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的身後,居然湧來了上百人。
這些人并不是黃家莊園的人,大概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是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特種部隊,個個都陪着夜視儀,自動步槍的前端還陪着紅外線,這些人還有重武器,火箭筒、迫擊炮,我掃量一眼過去,遠處的角落裏,甚至還有好幾個狙擊小組就緒。
這些人數差不多占到了一般,而另外一部分人,則都是穿着簡裝,個個龍精虎猛、銳氣十足的家夥。
他們都是西方的修行者。
我甚至還從這些人裏面瞧出了幾個好熟人來,譬如上校、土狼莫爾還有那個誰
原諒我沒有記住這幫家夥的名字,畢竟像這樣的小人物,我從來都不過腦子。
即便是有真龍智慧。
出言向我喊話的。是一個模樣像米國隊長一樣的家夥,他站在土狼莫爾的跟前,看打扮應該是綠鹦鹉的領軍人物,而在喊話的時候,我的身上不知道被瞄了多少的紅外線小點兒。
這樣大的陣仗,讓我頓時就是一愣。
我的第一反應是有些蛋疼。然而随後忍不住就想笑。
這幫家夥,是來搞笑的麽?
真的是打瞌睡來了枕頭,如果真的如同我猜測的一樣,魔龍變之後的黃門郎六親不認、敵我不分的話,這幫人可不是來幫我擋刀的?
反正我跟這幫牛波伊轟轟的家夥沒有什麽交情,老米他們又看不起咱。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這裏面可操作的空間,很大啊
我拉開距離,收起了三尖兩刃刀,然後舉起了雙手來。
雖然疑惑一把長刀消失不見,但瞧見我配合的舉起雙手。綠鹦鹉那頭兒臉色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他沖着我嚷道:“你是誰,在這裏幹嘛?”
我朝着他們這邊緩步開來,開口說道:“你好,我是來自于中國的降魔人,這個莊園的主人,他已經投靠了魔鬼;他在我的國度,曾經屠殺了無數的無辜之人,現如今又跑到了你們的國家來,想要謀害更多無辜的米國人民,我千裏迢迢、不遠萬裏而來,就是爲了将他誅殺,免得慘劇再現”
反正黃門郎應該解釋不了什麽,這黑鍋我扣上去,問題也不大。
聽到我的話語,米國精英們頓時就是一臉懵逼,有點兒跟不上我的思路,而就在此時,我的身後處傳來了一聲震驚天地的吼聲:“哈、哈、哈多少年了。我終于回到了人間,卑微的蟲子們,接受我的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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