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跟黑水或者綠鹦鹉的人有些關聯,對方在信息上面,又有求助他的地方,既然是揣着一個驚天大秘密,就有着無限的可能,而如今他隻要是舉起了白旗來,别的不說,保住性命還是問題不大的。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但卻不知道一件事情。
他所謂的大秘密,對于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是富有強大誘惑力的,但是對于我來說,卻隻是一個燙手的大麻煩。
這個家夥倘若是說了出來,原本還算是安全、隐藏于暗處的我,就會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球之下。
對于這個事情,我一定是竭盡全力避免的。
他越是如此,我殺他的心思,越是濃厚。
唰!
三尖兩刃刀沒有任何猶豫,猛然劈去,威利三世感受到了刀上蘊含的凜冽殺氣,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大聲叫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埋頭揮刀,沒有與他做任何溝通交流。
瞧見我咄咄逼人的态度,威利三世也來了火氣,惱怒地說道:“好你個黑水公司,好你個綠鹦鹉,居然如此霸道,連條活路都不給人走?那好,那倒讓你們瞧一瞧,我威利可不是軟柿子……”
他渾身一抖,從胸口處浮現出了極爲恐怖的黑色氣息來,這些氣息充滿了死亡、暴戾和兇惡的諸多元素,讓人瞧見,都感覺不寒而栗。
這個時候我終于瞧清楚了,這些黑色氣霧,并非别的什麽,而是無數亡魂凝聚在一起之後,祭煉而出的東西。
按道理說,打過仗、殺過人的那些人,身上都有一股煞氣。
這種煞氣就是那種死氣的沾染和凝結,鬼神畏懼。
而以威利三世此刻鬼霧的濃郁程度,基本上就可以猜測得到,死在他手裏的那些無辜亡魂,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也隻有這麽多的人數,最終形成的怨力,方才如此恐怖。
如此說來,威利三世倒也是一個狠辣人物。
隻不過……
眼看着那黑霧化作萬千亡魂,帶着哭嘯聲,朝着我這兒倏然撲來,有着一往無前的決死之勢,我卻沒有任何顧忌,朝着那恐怖的鬼霧悍然沖了過去。
嗚、嗚……
霧氣之中,無數猛鬼哭泣,眼看着就要沾染到了我的身上,使勁兒吸收我的生命力時,突然間我的皮膚之上,竟然冒出了幾尺長的金黃色火焰來。
這些火焰,卻是火焰狻猊加諸在我身上的火甲。
吞了龜峰九州鼎、或者說附身于那九州鼎之上的火焰狻猊,這些日子得到了那氣運法器的滋潤,修爲頓時就“蹭、蹭、蹭”地往上漲,此刻的火焰蔓延而出,卻是那極爲純淨的金黃色,就好像是金磚融練時宛如巧克力光澤的焰火。
這樣的焰火或許會比傳說中的三昧真火遠遠不如,但是對付這些邪惡的鬼霧,卻絕對是居高臨下的壓制。
啊……
本來想要與我一搏生死的威利三世鼓起全身鬼霧,想要将我吞噬,卻不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鬼霧一被我身上的火甲沾染,立刻就好像是幹柴碰到了烈火,瞬間燃燒,并且蔓延了出去。
在感受到熱力彌漫的一瞬間,威利三世發出了一陣慘叫聲:“天啊,我的天啊,撒旦在上,我傳承三代的死神之翼……”
這鬼霧的名字,叫做死神之翼?
挺好聽的。
我一不做二不休,得勢不饒人,将那漫天鬼霧給點燃之後,三尖兩刃刀直指對方的胸前,猛然刺去。
那家夥感覺到了我的克制,沒有太多與我争雄的心思,而是轉過身去,倉惶逃離。
這個家夥的身法十分矯捷,人一退,便如疾電一般。
他跑得快,兩邊的景物飛速而過,我原本是可以追得上他的,然而瞧見身邊這些家夥,卻也是收起了火甲,故意放慢腳步,任由威利三世沖出了包圍圈,朝着遠處的民居狂奔而走,而我則在後面遠遠跟着。
如此一追一跑,差不多十多分鍾之後,我和威利三世差不多甩開了後面的人。
在稍微感覺到了一點兒距離之後,我沒有再欲擒故縱,而是施展了小無相步,箭步沖上前,然後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三尖兩刃刀之上,迸發出了一道黑色的真龍之氣,化作騰騰黑龍,張牙舞爪,朝着威利三世陡然卷去。
那家夥一開始隻是悶着頭在跑,然而當感覺到氣息裹來之時,下意識地回頭一瞧,頓時就吓得魂飛魄也散。
他的确是兩州黑道魁首,但那裏見過這般的恐怖?
我将前方諸多炁場和退路全部封鎖,威利三世避無可避,唯有硬着頭皮雙手抱頭,試圖用自己的力量擋住這真龍刀氣。
唰……
一道炸響過後,威利三世跌倒在地,滿身是血,而在他的身後,好幾棟房屋倒塌在地,地上也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刀痕來,從這邊一直蔓延過去,觸目驚心。
我知道時間緊迫,後面那幫人随時會趕過來,所以一刀過後,沒有上前,直接祭出了逸仙刀來。
逸仙刀,斬魔決。
唰!
逸仙刀帶着一抹極爲詭異的弧度,倏然間插中了威利三世的要害之處去,然後在我的牽引下,開始擊潰對方的防衛。
而在我拖刀沖上前來的時候,原本生龍活虎的威利三世,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他的腦門之上,插着一把刀。
而即便如此,他依舊還是沒有死去,隻是失神地看着我,口吐血沫。
瞧見我走上前來的時候,他開口說道:“千面人,你就是那個該死的樊博,對不對?”
我眯着眼睛,三尖兩刃刀下指,挑開了對方胸口的衣服,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笑了笑,然後問道:“做人何必那麽貪婪呢?如果當初你選擇放我離開,或者不搞事,又怎麽會有今天的下場?”
威利三世哈哈笑了兩聲,吐出黑血好幾口,這才說道:“我想要的東西太多了,不光是邪惡十字架,還是勇者之心,就連給你的那九千萬,那可是我威利骷髅會全部的現金流,我也不想給你,所以才會铤而走險,以爲憑着我的不死之身,應該是能夠拿得住你的……”
我用三尖兩刃刀輕輕劃過對方的胸口,那皮肉瞬間破開,露出了對方的胸腔來。
胸腔之中,有一個拳頭大、黑黝黝的心髒,在不斷跳動着。
我說所謂的不死之身,其實不過是吸收别人的生命,來給自己延壽的旁門左道而已,至于這顆心髒,想必不是你的吧?
威利三世說我爺爺的。
我說有什麽遺言沒有?
威利三世的眼睛一亮,盯着我,然後說道:“我以前,對于神秘的東方雖有好奇,但一直都瞧不起,覺得你們若真的是厲害的話,又如何會沉淪兩百年,受盡欺負呢?現如今我才知道,是我錯了……”
噗!
對着那顆跳動不停的黑色心髒,我使勁兒一插,威利三世雙目頓時就是一直,瞳孔瞬間變大,随後緩緩變小。
我淡然說道:“我們隻是不想惹事而已,卻從來不怕事。”
威利三世之所以會做出這般荒唐的選擇,卻是因爲他覺得我對于他的欺辱,隻會選擇逆來順受,卻不知道,真正走到這個程度來的我,哪裏可能受人欺負?
三尖兩刃刀之上的刀氣全部迸發,将這人的心髒絞成碎片,随後刀氣漫布全身,将他所有的生機都給弄散了去。
而到了最後,我的左手處又冒出了一大股的金色烈焰,将他的整個身子給吞噬了去。
我不會給他再死而複生的機會。
而就在此時,有人在我身後大聲叫道:“停住!”
我回頭一看,卻見土狼莫爾等、超過十來人的高手正在朝着我們這邊快速趕來,瞧見我已經在這兒毀屍滅迹了,趕忙出聲喝止。
然而此時此刻,威利三世全身被絞成碎片,化于火焰之中,再也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之後,沒有心思與這些人硬拼,所以在他們出現的一瞬間,我足尖一點,朝着附近的居民樓隐沒而去。
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我絕對不會是黑水公司的突擊員湯姆,紛紛追趕而來。
我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将身後的這一大幫人甩掉了去。
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我叩響了mainstreet街道的庫克鍾表屋大門,沒過一會兒,側門打開,有一個邋遢的白人老頭戴着老花鏡,一臉懷疑地打量着我。
此刻的我已經是換上了另外一個模樣,瞧見這老頭,開口說道:“威爾叫我來的,他說跟你打過招呼了。”
老頭聽到,趕忙把我領到了店裏面去。
他帶着我來到了後面屋子的書房,拉開書櫃,露出了一個玄關來,往下走,便是地下室。
兩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室,我瞧見角落處擺着一副棺材。
西洋棺材。
老頭兒這時方才伸手過來,與我相握,說你好,你可以叫我蒙巴頓。
我說好,你可以叫我王。
老頭指着附近桌上的電話,說主人說如果你來了,他想跟你通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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