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四說我們那天分别之後,青狐天女就帶着我們來到了這裏,她說你肯定能夠找過來的,所以叫我和老牛、果爺和豆子在這山門之前輪流值守等待,沒想到三天時間過去了,你一直都還沒有來,我們都以爲你回不來了呢啊,呸呸呸,你瞧我這臭嘴
我一愣,說都過去三天了?
鼠四點頭。說對啊,你不知道麽?
我苦笑了一聲,說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時間,沒想到居然三天過去了
鼠四腆着臉笑,說老大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啊?
我說這個一會兒說,對了,我交給青丘雁手裏的那個女子,現在也在青丘之上麽?
鼠四點頭,說對,就在這裏。
我放下了心來,說其他人呢,是不是也都在這裏?
鼠四搖頭。說不,小妖姑娘跟着青丘老母、還有上一代的青狐天女青丘鴻去了魔巢,準備将那魔巢給封印起來,順便找一下你,至于其他人倒是都在,青狐天女這兩天一直都在照看嫂子
“嫂子?”
我愣了一下,說什麽嫂子啊?
鼠四嘻嘻地笑,說我們都知道了,那個青衣女子是您的愛人,您又是我們的大哥,所以叫她作嫂子呗。
我瞧見鼠四這猥瑣模樣,心想着我特麽什麽時候變成你大哥了?
當然我心裏想了想,又瞧見人家一路跟随在我身邊,然後還幹巴巴地在這兒等着,也沒有多說,說既然如此,你帶我上山吧。
鼠四點頭,說好。好。
他轉過頭來,朝着後面的迷霧之中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請姐姐開門。”
這話兒說完,前面的迷霧散去,那滿是青松綠樹的山體之間,突然間一陣波紋蕩漾,整個畫面就仿佛被手撕裂一般,露出了一道裂縫來,而那裂縫之中,卻有一根繩子,豎直向上。
鼠四帶着我往前面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青丘這兒分外院和内院,外院在半山腰,内院在山頂,我們都是男子,隻能在半山腰的下面停留,如果你想見嫂子,需要找人通傳,要不然去不得”
我想起之前的傳言,說不是說青丘這兒是個女兒國,男子不得入内麽?
我的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一個女人冷冷的而哼聲,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若是沒有男子。又如何繁衍生息?青丘與世間一般,隻不過男人大多沒出息而已。
我下意識地循聲而去,卻發現對方藏在一片迷霧之中,不肯顯露面容。
不過對方的解釋也讓我明白了,原來青丘并非是女兒國,也是有男有女。不過因爲族群天賦的緣故,使得女性的實力遠遠超出男子。
故而青丘形成了一個母系氏族的群落。
青丘峰之下一片法陣迷霧,而想要上去,離開這個法陣,根本沒有路,而是需要攀爬着這縱天繩而上。
這繩子差不多有五十多米長,懸于半空之中,卻将青丘一族與下面的不周山、蟲原隔成了兩個世界。
對于我來說,這五十多米的縱天繩并不算什麽難事,于是我越過了重重幻境,與鼠四來到了青丘的外院來。
腳踏實地之後,我舉目四望,卻将漫山遍野都是果樹,而樹林與樹林之間,還有許多的良田,然後是一個古鎮一般的聚集地。
有一個身材肥胖、不知道幾百斤好肉的中年婦人正站在不遠處,盯着我們。
鼠四是個油滑的家夥,趕忙上前,拱手說道:“良家嬸子,這個就是天女讓我們等候的人,他剛剛過來,想要瞧一眼他媳婦,還請您幫忙通傳一聲”
那婦人體态魁梧,鼠四在她的跟前就像一小孩子一般。
她滿臉的傲氣。橫眉過來,打量了幾眼之後,态度一下子就變了許多,走上前來,拱手問道:“可是王明王公子?”
呃?
好多年沒有聽人叫我“公子”了,怎麽聽都感覺别扭啊
我心中吐槽,不過表面上還是十分客氣,說對,正是我,還請嬸子幫忙通傳一聲。
那婦人說好,你們先去外院歇息,我這就去内院通傳。
她轉身便走,一身肥肉顫抖,鼠四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地吞了吞唾沫,說好美的婦人,要是能讨作老婆,我鼠四這輩子簡直就是死而無憾了-?
我給鼠四雷得外焦内嫩,那婦人雖然從模樣上來看,年輕的時候應該是一個清秀妹子,但是現在的噸位,怎麽看都沒有辦法跟“美”搭上勾,他這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呢?
我疑惑了一會兒,瞧見鼠四雙眼迷離。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那婦人用了魅惑術。
鼠四的定力很淺,故而并沒有能夠把握得住自己。
我伸出手來,在鼠四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将他的心神給弄回來,然後說道:“她去通知,大概需要多久?”
鼠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這才撓着頭說道:“大概半個時辰吧?”
啊?
我說怎麽會這麽久呢?
鼠四咧嘴笑了,說老大,人青丘這兒可大了,這時間算不得久吧?你放心,嫂子在這兒挺好的,我聽青丘天女說了,是放在了她們那靈氣最足的青丘天池之中靜養呢,不礙事的。
我眉頭一皺,說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對吧?
鼠四點頭,說對。說是應該有辦法的,不過我們都是些小角色,幫不上什麽忙,說要等你來了再商量。
說罷,他對我說道:“我們先去那邊休息吧,老牛、果爺和豆子他們要是見到了你,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我雖然着急着現在就見到小觀音,但既然還有半個時辰,而鼠四又盛情相邀,也不作推遲。
青丘雁把鼠四這些人安排在外院古鎮一處院子裏,這兒想必也是專門用來招待外人的,外面的戒備還是有的,我們進去的時候,鼠四還恭恭敬敬地給人賠笑,聊了幾句。
不過在青丘這個地方,實力爲尊,對方打量了一下我,倒也沒有怎麽爲難。
估計也是青丘雁有了吩咐。
再一次瞧見牛頂天和哮天果、哮天豆。他們都很激動,紛紛圍了上來,與我問好。
我與他們,其實不過是萍水相逢,彼此的身份相差也多,算不得很有交情。但是瞧見對方這般關心我,我也是有些感動,與他們聊起了天來。
我問起當日發生的事情,得知小妖用那種子弄垮了山洞之後,他們便開始原路退回。
一路奔逃,其間還碰見過幾次恐怖魔物。
不過那些東西似乎也給吓壞了膽子。根本不理睬他們,而是四散而逃了去。
這些魔物,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兇狠。
随後的事情就簡單許多,青丘雁找到了一個離青丘很近的出口,然後從地面出發,來到了青丘。
我也談及了我這邊的情況來。不過倒也沒有說起客數肉在我的體内。
我隻是說那對魔頭打得很兇,沒有時間顧及别的,所以我就趁亂逃了出來,不過因爲之前受了傷,所以在洞子裏昏迷了過去,這時候才找了過來。
聽到我的話語。幾個人都很擔心,忙問我的傷勢怎麽樣了。
我說我身體還不錯,已經恢複了。
哮天果談及了青丘這邊來,說魔巢的變故引起了青丘峰的注意,就在一天前,青丘老祖出現,帶着青丘的人出發,去了那邊,準備将地方給封印起來,而小妖姑娘也跟着過去了。
我忍不住問,說都說青丘老母十分厲害,你覺得如何?
哮天果心有餘悸地說道:“對,很厲害,而且還嫉惡如仇,如果說誰能夠壓得住那些魔物,估計也就是她老人家了”
聽到這個,我有點兒擔心起了。
從種種迹象表明,那位青丘老母絕對是一個狠角色,也是鎮守這魔巢的責任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身體裏還有一個累贅負擔的我,未必能夠勝得過她。
畢竟這兒還是人家的主場。
我倘若讓對方知曉了客數肉就在我的體内,隻怕她最有可能做出的選擇,就是将我給殺了,一了百了。
之前客數肉的軀體太過于恐怖,殺之不死,但現在卻不是。
想到這裏,我決定将這個秘密留在心裏,自己想辦法,絕對不會随便告訴别人。
我的性命,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會比較好一些。
隻是小觀音她爲什麽還是一直昏迷着呢?
我在這邊患得患失,而這個時候,院門敲響了,随後走進了一個女子來。
青丘雁。
兩人再次相見,青丘雁有些激動,走到了我的跟前來,抓着我的胳膊,說你沒事吧?
我笑了笑,說還好,僥幸沒死。
青丘雁說你沒有碰到我師父,或者小妖姑娘她們麽?
我搖頭,說沒有,我走了另外的一條路。
簡單寒暄兩句,我有點兒等不及了,趕忙問道:“對了,小觀音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聽說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青丘雁激動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低着頭說道:“對,是的,這事現在有點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