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兒,我不由得感慨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來,讓人根本閑不下來,
不過想一想主持此事的黑手雙城多少天沒有睡過覺,我也就沒有怨言了,
危機而言,就得奮起,沒有多餘的講究,
我沖好身上,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然後出來,而整個時候,黃胖子和老鬼也都給馬四蠻給叫了出來,三人結伴,朝着指揮部那邊走去,
路上這兒已經有過了清理,屍體都不見了,不過血迹還在,
因爲有大量電子設備和通訊器材的緣故,所以指揮部并沒有搬家,門口不遠處,依然有我和德川信義拼鬥時坍塌而落的牆體,整片都空了去,不過現在并不是關注它的時候,我們走進了指揮部,易平卻帶着人匆匆走了出來,瞧見我們過來,趕忙說道:“王老大,你們來得正好,我們直接去水庫邊,”
我皺着眉頭,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易平邊走邊說道:“水文檢測那邊傳來消息,說水庫中間有很大的動靜,我們派過去查探的船隻沒有能夠回來,從林業部調來的直升飛機升空偵查,發現水庫深處,似乎有巨大生物活動的痕迹……”
巨大生物,
我聽得震驚,易平帶着我們下樓,說如果是這樣,說不定他們在密雲水庫的裏面架起了封魔榜,招來了異類魔怪,若真如此,事情就有點兒麻煩了,
的确,如果是在地上,這麽多的人,再加上各地前來的援兵,多少也能夠幫得上手,
但如果在水裏……
密雲水庫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橫不能現在去調一潛艇過來吧,
而如果不能,那麽這些人就隻能夠集中在水庫表面上,根本無法下去查探究竟,
即便是我們南海一脈,戰鬥力入了水下,恐怕也會打折,
更何況其他的人員呢,
難怪易平一臉着急,我們三人跟着他一起下了樓,上了那一輛巨大的指揮車,然後帶隊前往了湖邊,
路上的時候,依舊有不少人朝着我望了過來,顯然對于剛才的那一場戰鬥,還有一些餘波未平,我反倒是顯得十分平靜,靠在了座椅上,閉目養神,讓自己保持足夠好的狀态,
車子到了湖邊附近,天色已亮,霧氣朦胧的水庫就好像一處大湖,因爲被好幾處林場分割,所以呈現出不規則形的塊狀來,
一眼望去,廣闊不已,
我問一片,說水庫有多深,
易平在旁邊打量着,跟我說道:“平均水深30米,不過最深的地方能夠達到60至80米,面積180平方公裏,環密雲水庫有200公裏,分爲白河,潮河、内湖三個庫區,庫容量達到43億立方,相當于一百五十個昆明湖……”
他對這些數據了如指掌,随口報出,然後對我說道:“你們在這裏稍等,我去跟水文監測的同志聊一下,”
他帶人朝着不遠處的一個立在水庫邊緣的工作站走去,而馬四蠻則在我旁邊小聲說道:“易組長之所以如此重視這裏,是因爲密雲水庫裏面,有一個很老的傳說……”
我眉頭一跳,說什麽傳說,
馬四蠻說傳說密雲水庫水底之下有水眼直通津門出海口,而津門出海口再往東,就是渤海傳說中古代之時,爲了在此處立都,某代帝王召集了手下一衆方士,将縱橫渤海灣一帶的諸多海獸給除去,大的海獸魔怪,便直接鎮壓在了渤海海眼之中,而密雲水庫這裏的水眼,則鎮壓着一頭惡蛟……
我聽了,忍不住笑,說你這是哪門子的傳說,什麽古代之時,京都最早立都于此,應該是明朝朱棣的時候吧,那個時候,這渤海灣裏還有什麽海怪,這密雲水庫是什麽時候建的,我不是這兒的人,不過想來應該也不遠吧,
馬四蠻說應該更早一些吧……
他也是不得其然,人雲亦雲而已,解釋不清楚,我笑了笑,不再多說,
易平這一次帶的人很多,足有一百多号人,他帶隊去水文監測站那邊溝通之後,返回了來,對我說道:“波動頻繁的地方在内湖庫區,我協調好了四艘快艇,還有兩家森林直升機,準備進内湖去看查探,你坐什麽去,”
我看了一下左右,說還是快艇吧,直升飛機估計坐不下,
易平說好,我叫人安排,
密雲水庫是京都的飲用水儲存地,所以能夠調來的快艇并不算大,一艘最多也就能坐十人,所以這裏有一般的人都不能上去,不過易平對衆人都作了安排,倒也沒有什麽,
我、老鬼和黃胖子坐了同一艘快艇,
時間不等人,登船過後,我們很快就後出發了,一路往湖心開去,
馬達轟鳴,馬四蠻告訴我,說密雲水庫的保護工作很嚴格的,水庫實行封閉式管理,從附近的各村各鎮中抽調人手,有嚴格的保水員隊伍,類似的機動船很少有能夠出現在水庫之上,就是爲了京都人民的飲用水安全,
我們這一次,是破例,
快艇速度迅捷,不過這密雲水庫頗大,給我的感覺似乎比泸沽湖還要大上一些,開了好一會兒,方才來到了水庫出事的地方,
就在先前的時候,指揮部派了一艘五人小船過來查探,結果一去無影蹤,
我們這一次算是卷土重來,結果水庫一片平靜,波瀾不驚,青幽幽的水面往下,仿佛什麽都沒有,
易平在我們的頭頂之上,通過對講機與我們溝通,
直升機在頭頂旋繞了幾圈,然後吩咐臨時組織的潛水員下水這些都是從各部門中抽調出來水性很好的人,并且配備了全套的潛水工具,
畢竟現在是十二月的寒冬,在京都這樣的地方,天寒地凍,冷風吹得人直哆嗦,水庫沒有結冰已經夠不錯了,若是什麽都沒有配備就直接下水,估計很多人下去就爬不上來了,
潛水的一共有四人,跳下去之後,我思索了一番,然後通過對講機與易平商量,說我也下去看一看,
易平應該正有此意,又不好主動提及,聽我說起,趕忙說好,讓人給我準備潛水服,
我拒絕了,脫了衣服,然後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剛才說别人會凍死,是因爲這兒的水溫很低,當然,身懷火焰狻猊的我,全套的潛水服不過是阻礙,
入水之後,我感覺水冷刺骨,凍得我一陣哆嗦,體溫迅速降低,好在這個時候火焰狻猊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給我提供足夠的熱量,讓我能夠堅持下去,
我乃南海一脈,對于水有一種天然的親近,禦水術又不是什麽複雜手段,于是如魚得水一般,朝着水庫底部潛入而去,
這水庫,又或者說是湖水挺深,我一路往下潛,終于瞧見了之前下水的那幾個潛水員,
他們在下了二三十米之後,有兩個受不住了,拽了一下連接快艇的繩子,開始往上浮去,而另外兩人水性應該好許多,耐心也強,繼續往下,
我一直往下遊,遊到了底部去,借着附近兩位潛水員額頭上面的光,打量着周圍,
放眼望去,一片淤泥和水草,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我沒有瞧見什麽古怪的東西,倒是瞧見幾十條大魚,在水中巡遊着,
當它們與這邊的光芒一接觸,立刻就像受驚一般的倉皇遊走,
爲了探清楚水底下的東西,我在湖底巡遊了許久,最終沒有發現什麽,浮上了水面來,而這個時候,其他的潛水員都已經換了好幾輪,
我甚至都沒有背氧氣罐,這事兒讓周遭衆人敬佩不已,看向我的眼神更是不同,
我上船之後,黃胖子遞過毛巾來,問我有什麽發現沒有,
我搖頭,說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老鬼在旁邊低聲說道:“白天的話,估計很難出來的,要真的有,也隻有等到晚上……”
我聽了,深以爲然,
我們那天在水庫一直折騰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的時候,回到水庫邊上去,我與易平彙合,兩人商量,決定其餘人繼續巡查周邊區域,至于水庫這邊,他會留下一個三十人的極動小組在水文觀測站這邊,随時待命,而希望我能夠留在這裏,一旦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幫忙處理,
我責無旁貸,并沒有推辭,
我們留守湖邊,搭起了帳篷來,晚飯是從賓館那邊直接送過來的,吃過了飯,天色便已經漸漸入黑了,
留在湖邊這兒的負責人是先前臨時指揮部的那個地中海,他也是宗教總局的,叫做徐默然,他跑過來跟我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我跟他稍微談了一下,便讓他放手去做了,
這些人雖然懼怕我,但我卻并不想指手畫腳,
一來我沒有那麽大的權力欲,二來我對這些人也不熟,有人管着也挺好,
我一直和黃胖子、老鬼待在一起,
北方冬天,天黑得早,瞧見慢慢變黑的天空,突然間,老鬼一把抓住了我,對我說道:“老王,還記得泸沽湖的那個時候麽,”
我點頭,說當然記得,怎麽了,
老鬼皺眉,說我感覺到了,水裏的那東西,比泸沽湖裏面的那個,還要恐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