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内,不管如何,對于政府的畏懼都還是存在于所有人的心中。
這便是人民專政的力量。
不管你修爲有多高,勢力有多恐怖,隻要上面一認真起來,一切便都是紙老虎。
短暫的停歇之後,我突然間聽到了砸門聲,擡頭看過去,卻見那門給砸出了一個窟窿來,緊接着有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給扔進了來……
我轉頭一看,頓時就氣得火冒三丈。
這幫孫子往裏面扔手雷,而且不止一個。
不好!
我拽着高翔和向馨藍就往着最裏面的角落裏跑了過去,除此之外,我還将火焰狻猊給喚了出來,用身子将我們三人給籠罩了住。
轟!
火焰狻猊這邊剛剛一跳出來,頓時間就是一股巨大的轟鳴聲陡然炸起。
這爆炸聲不是一起的,而是間斷地響起。
它們交疊在一起之後,沖擊波将房間裏面的東西給吹得一陣抖動,我死死地壓在了兩個同學的身上,使得他們能夠減少沖擊。
爆炸之後,是一陣灼熱的氣息傳來,這并不是火焰狻猊身上的溫度,而是門口那兒。
我掙紮着爬了起來,瞧見門口那裏已經成了一片火海,對方除了扔手雷之外,估計還澆了汽油,又或者燃油彈之類的東西,弄得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灼熱的火焰,空氣驟然間稀薄了去。
我望着那邊唯一的窗戶,結果還剛剛沖到跟前,還沒有等我打開,便感覺到了一陣心緊。
不好……
我一閃身,那窗戶的玻璃給一排子彈給掃射,立刻破碎了一地。
好狠的手段,他們居然看準了窗戶,就等着我跳窗呢。
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我顧不得旁邊高翔和向馨藍又驚又怕的情緒,左右一看,來到了旁邊的牆壁上,一記飛腳。
砰!
這一腳砸落過去,整個房間仿佛都抖了一下,我感覺這裏應該不是承重牆,于是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又連着踹了好幾腳。
如此一陣發瘋了一般的狂踹,那牆終于松動了,一開始是裂縫,後來給我硬生生地弄出了一個窟窿來,而這個時候那火油已經蔓延到了大半個房間裏,将庫房裏面存着的各種東西給燒了大半。
我率先從那窟窿裏面來到了隔壁房間,瞧見沒有危險之後,将向馨藍和高翔也給接了過來。
至于火焰狻猊,我趁着兩人驚慌失措的時候,将其收了回去。
這玩意一直擺在這裏,實在是有些太過于驚世駭俗了。
這個時候,走廊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我估計那幫人在弄完之後,應該是迅速撤離了,即便是掃射窗戶的,應該也是制高點處射過來的冷槍。
張波他們在有關部門來的時候,應該就起了退縮之心。
說句實話,這幫人弄的這事兒讓我實在憤恨不已,如果按照常理,我肯定是拿着刀子就沖出去,将這夥人給留下來,然而高翔和向馨藍的安全才是我此刻最關心的,所以在内心掙紮了一下,我還是放棄了。
來到隔壁的房間,終于算是安全了,高翔和向馨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情還沒有恢複過來。
我湊到窗口處瞄了一眼,然後來到了他們的跟前,說怎麽樣,你們沒事吧?
兩人都表示沒事,高翔此刻還惦記着剛才陡然間出現的火焰狻猊,問我那是什麽。
我告訴他那是他的幻覺。
聽到我的回答,高翔知道我不願意談及太多,便換了一個話題,說這幫人到底是誰?
我說你應該知道才對。
高翔一聽,雙眼瞪得滾圓,說不可能吧,張波好歹也是一堂堂的大企業家,年前的時候還在金陵拿地呢,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說狗急跳牆了吧?
高翔發愣,說啊,爲什麽啊?
我摸着鼻子說道:“也是年前的時候,我在西北那邊,差一點兒就破壞了荊門黃家的計劃,所以現在他們對我應該已經是恨之入骨了……”
高翔說對,我聽說了,聽說西北懸空寺已經覆滅,還有你和燕尾老鬼兩人大鬧天山派,活生生将人家一掌教真人給逼退了位。
我說你聽誰說的?
高翔嘿嘿笑,說貓有貓道,鼠有鼠路,你是大人物,自有你的路子,而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自然也有一些八卦和消息來源……
向馨藍這會兒方才回過了神來,說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我瞧見受盡驚吓的向馨藍,此刻臉上還被煙霧給熏得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煙灰,心中忍不住一疼,跟她道歉,說對不起,此事都是因爲我,你們算是被殃及池魚了,不過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
向馨藍擦去臉上的淚水,說王明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啊,爲什麽會這麽恐怖?
這個時候那滾滾的濃煙已經從窟窿哪裏往這兒冒了過來,我沒有再多說,招呼兩人起身,然後準備離開這裏。
沒想到我們這邊剛剛一推門,外面立刻有人喝道:“什麽人?别動,舉起手來。”
我聽這動靜不像是張波那一幫人,便問道:“你們是宗教局的?”
外面那人冷笑道:“哼,還知道我們宗教局?那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抱着頭出來,要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
我聽到,心中一松,知道這幫人應該是宗教局的沒錯。
畢竟張波的人不可能冒着這麽大的險,到現在都還留在此處,那簡直就是自投羅網了。
我收起了十字軍血刀,然後抱着頭說道:“别慌,這裏有兩個人質,而我是讓郭書記報案的那個人,人質現在已經救出來了,就在這個房間,我現在出來……”
我打開了門,抱着頭往外面走去,而這邊剛剛一走出來,立刻有幾隻手過來抓住了我,有人将我往牆壁上推去,然後迅速地給我搜身。
我打量這些人,瞧見一部分穿着警服,一部分穿着中山裝。
而就在我低頭打量對方的時候,我旁邊的那個年輕人卻十分兇,惡狠狠地蹬了我一眼,然後大聲喝道:“靠牆蹲下,别動!”
他的大嗓門快讓我的耳朵都給震聾了,我卻并沒有照着他的話蹲下,而是左右打量着。
張波的人撤走的時候,将同伴的屍體都給帶走了,不過地上卻還是能瞧見血迹,而這邊趕過來的有關部門人員正在組織救火,我們這邊有動靜,便立刻有好多人湧了過來。
那人瞧見我沒有動,便使勁兒推搡了我一下,厲聲喝道:“蹲下,聽到沒有?”
我轉頭看着他,說要不要跪下?
那人先是一愣,繼而被我這種毫無敬畏的态度給刺到了,表情一下子就冷了起來,說你這是在頂牛對吧,你以爲我治不了你?
我顯得很平淡,說同志哥,你的任務是懲惡揚善,我已經告訴你了,我是報案人,不是綁架者。
那人眉頭一揚,正準備與我分說,這時向馨藍和高翔被人給扶了起來,有人朝着一個匆匆趕來的婦人敬禮說道:“戴局,人質已經确認了,目前安全。”
婦人走了過來,我感覺這裏的場面頓時一陣肅穆,她先是朝着彙報的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我。
沉默了幾秒鍾之後,她開口說道:“隔壁老王?”
她伸出手來,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是怎麽認出我來的,不過還是伸手與她相握。
這婦人五十多歲,保養得當,眉目之間頗有一股殺伐果斷的氣息。
兩人握手,然後她低聲說道:“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聽到了她話語裏面的埋怨,不由得苦笑道:“對方槍炮火油都用上了,怪我咯?”
此時那火勢已經給撲滅了,不過樓道裏依舊十分嗆,婦人指着走廊口,說借一步說話,可好?
我說行。
兩人準備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火場對面的房間突然間傳來了一聲焦急的呼救聲,有人過去,把門給開了,剛才不見的秦健慌裏慌張地跑了出來,瞧見這樓道裏有穿制服的人,心中頓時就安穩了幾分。
有人上前,過去跟他核實身份,我朝那邊的人打招呼,說明了秦健人質的身份。
那邊方才放松下來,讓秦健一路走到了這邊來。
此刻高翔和向馨藍已經被人給扶着護送到了樓梯口,而秦健被人扶過來的時候,瞧見雙手空空的我,突然間就指着我怒聲大罵道:“王明你個王八蛋,沒見過你這麽坑同學的,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你直說,找那麽一幫人過來,算什麽意思?”
我給他罵得有些懵,還沒有等我回話,秦健又對看着像領導模樣的這戴局長說道:“領導,你是公安局的同志吧,我告訴你,這家夥剛才殺人了。”
戴巧姐一愣,說啊?
秦健指着我的鼻子,說對,殺人了,我剛才在門縫那裏看得分明,這家夥真的殺人了,到時候如果需要人證的話,通知我就是了,不管有多忙,我都會盡一個公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