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血族之中的傳奇人物趁着夜色而來,與他一起的,還有幾個我并不認識的家夥。
他告訴我是他以前的幾個屬下,現在一起加入了新岡格羅族。
随着威爾在歐洲揚名立萬,立起了旗杆,勢力開始成倍地膨脹。手下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不過不管如何,阿罕麥德算起來,都應該算是威爾最厲害的手下。我一個電話,居然派了他過來,當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我與阿罕麥德握手,然後說明了情況。
屠龍者的表情有些嚴肅,他盯了地上這三個人好一會兒,方才問我道:“沒有審一下?”
我搖頭,說敲暈了,還沒有來得及問。
他點頭,說那好,我幫你審一下吧,需要參觀麽?
說話的時候,他的眉頭下意識地揚了一下,表情有些猙獰,我知道血族有許多秘法,而這一位血族大拿的手段,想必不少。那場面也絕對血腥。
我不想讓自己的好心情變得糟糕,于是便拒絕了他的邀請。
阿罕麥德又問我,說可以借用一下我的卧室麽?
我知道被他弄完之後,這卧室肯定是不能睡人了。不過經過這麽一出,我也不指望再在這兒睡着,于是點頭答應。擺渡一吓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阿罕麥德領着手下,拖着這三人進了卧室裏,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那隔音效果是相當好的,而即便如此,我還是能夠聽到聲聲慘叫。
屠龍者留在客廳裏唯一的一名手下,一個打扮得像殺手一般的家夥遞了一根煙來,對我笑了笑,說:“抽煙。”
我聽着那叫聲怪瘆人的,有些緊張,把煙接了過來。
殺手哥掏出一金屬打火機來,啪的一下,給我點上,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稍微等等,很快的。”
我坐回了沙發裏,将這根帶着薄荷香的香煙抽完,門就被推開了。
阿罕麥德走了過來,有人遞了一條白毛巾給他,而他随意地擦了擦手。遞回去的時候,白毛巾上面全部都是血色。
他走到了我跟前來,坐在了我的對面,伸出手,立刻有人給他遞來了一根煙,并且給他點燃。
阿罕麥德抽了一口,然後對我說道:“是聖約翰醫院騎士團的人。”
我愣了一下,說啊?
阿罕麥德瞧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說你不知道?
我點頭,這位屠龍者便跟我普及起了歐洲的曆史來:“聖約翰醫院騎士團又叫做馬耳他騎士團,曾經與聖殿騎士團和條頓騎士團,并稱爲聖戰三大騎士團;聖殿騎士團因爲惹禍太多,被教會抛棄毀滅了,條頓騎士團形成了現如今的德意志,而馬耳他騎士團因爲戰争而失去了所有領土,現在總部駐紮在了羅馬的馬耳他宮離。”
我似乎聽過這一段故事,然後問道:“好吧,那麽他們爲什麽會找到我呢?”
屠龍者搖頭,說誰知道,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馬耳他騎士團即便是沒有了以前的威風,卻也是聯合國的觀察員,準國家,水面下的勢力也十分龐大,甚至有消息稱他們跟兄弟會的關系密切……
我很敏感地抓到了一個字眼:“兄弟會?”
屠龍者解釋道:“兄弟會裏面也分了很多團體的,确切的說,應該是裏面的壟斷财閥,以及三十三國王團的人。”
我說這幫人是怎麽知道我有魔偶的?
阿罕麥德說道:“可能是阿道夫那個叛徒透露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擔心太多。”
一根煙抽完,阿罕麥德準備離開,我也不敢再在這兒待着了,便一起退房離開。
我并沒有跟阿罕麥德一同走,他要帶着這三個俘虜去繼續審問,并且幫我處理後續的事情,而我則是與甯檬約好,過去她那裏拜訪。
很快,一輛低調奢華的汽車過來,把我接到了十三區唐人街附近。
因爲不需要再躲避,所以我直接來到了一處擁有着百年曆史的建築前,這兒距離繁華的商業區很近,瞧見那厚實的石雕和建築,就能夠瞧出這兒的奢華來。
我被人一路領到了建築物的最高層。
甯檬在一個碩大的辦公間裏接見了我,瞧見這個意氣風發的姑娘,我忍不住笑了,說你還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呢。
甯檬笑了,想要帶着我參觀她們甯家的産業,被我給拒絕了。
我告訴他,說我隻是想過來瞧一眼她,如果過得不錯,那我就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甯檬攔着我,非要跟我共進晚餐。
兩人在附近一家高檔法國餐廳吃了一頓,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一位先生過來打擾。
他也是一位中國人,長得十分有英氣,很像偶像劇裏面的主角。
帥哥伸出手,淡定自若地說道:“趙信。”
啊?
這就是接替徐淡定職位的那個人?
因爲之前受過大使館的恩惠,所以我和甯檬都不會怠慢,站起來,與他握手,然後自我介紹,這位趙先生還真的是個自來熟的家夥,微笑着對我們說道:“不介意的話,可以坐下來一起聊一聊麽?”
作爲付錢埋單的人,甯檬十分客氣地說道:“當然,像您這樣身份的人,想請都請不來呢。”
甯檬叫了服務員過來,加位加餐具,還問趙信先生需要點些什麽。
趙信先生微微笑,說一份清水即可。
坐定之後,趙信先生微笑着說道:“來法國之後,一直都在忙着交接,手上也沒有空下時間來。徐武官臨走的時候,曾經跟我談過你們的事情,我很感興趣,不過一直沒有時間來見面,也是偶然,瞧見兩位在這兒,冒昧過來打擾。”
我們慌忙擺手,說哪裏,您肯過來,那就是很賞臉了。
趙信跟我們随意閑聊了幾句,問起了甯檬現在的生意情況,又談及了大使館幫扶和統戰的政策,以及他個人的一些理解。
說到最後,他話鋒一轉,看向了我來,微笑着說道:“小王,我剛來巴黎不久,就聽過了關于你的消息,聽說英國伯明翰郊區的血族大戰,你也有身處其間?”
雖然伯明翰郊區的血族大戰已經傳遍了整個地下世界,不過并不代表我很出名。
事實上,真正出名的人,是威爾岡格羅,和另外兩個神秘東方來客,而我和老鬼,都隻是打醬油的一部分,并沒有那麽引人注目。
不過我曾經受到過徐淡定的幫助,也知道在他領導下的情報網絡,到底有多麽可怕。
當人們将目光投向了威爾岡格羅和屠龍者阿罕麥德的身上時,他們敏感地意識到除了陸左和蕭克明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中國人的身影。
至于他到底知道多少,就不是我所能夠了解的了。
我沒有否認,不過也沒有炫耀的意思。
趙信先生不是徐淡定,他與我既沒有恩情,也沒有交情,這樣的泛泛之交,還不能夠讓我掏心掏肺地将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去。
所以對于他的提問,我給予了承認,但也同時提出,我隻不過是适逢其會而已。
趙信對我顯然也沒有太多的期望,反而将注意力重點放在了雜毛小道身上。
他問起了我雜毛小道當天用的,真的是茅山宗的神劍引雷術麽?當時到底是怎麽樣一個情形,爲什麽一個神劍引雷術,居然能夠将數百号的血族都給劈死,連蒙多卡帕多西亞和阿罕麥德這樣的頂尖高手都無法幸免?
我瞧見他迫不及待地想從我這裏得到雜毛小道的底細,心中便已經生出了幾分抗拒來。
雜毛小道是與我經曆過生死的戰友,我如何能夠随手将他給賣了?
我的回答是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亂了,整個過程我都閉着眼睛的,而且聽到雷聲的時候,我當時是吓尿了。
呃……
在法餐廳這樣高檔場所,談及這麽丢臉的事情,着實不是很好,不過趙信卻并沒有因此而輕視我,而是舉起了清水杯,告訴我能夠在那樣一場戰鬥中活下來,就已經是十分厲害的事情了。
趙信并沒有待多久,他與我們打過照面之後,又聊了兩句,瞧見我們都有些拘束,便告辭離開了。
瞧見此人帥氣的背影,甯檬忍不住花癡地說道:“好帥。”
我有點兒不太喜歡他打聽雜毛小道的事情,說帥有什麽用?
甯檬皺了皺鼻頭,說人家不光帥好吧,而且也是龍虎山年輕一代最厲害的弟子之一,另外他哥哥趙承風,可是你們國内有關部門的大佬之一呢!
呃……
好吧,來頭果然不小。
我與甯檬用過晚餐之後,第二天便返回了英格蘭,在那個郊區私立醫院裏又待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有人送來了一件東西給我,說是來自于一個老朋友的。
我将禮物打開,是一個全新的木雕,經過了特殊工藝的處理,符文也變得更加繁複起來。
魔偶。
我沒有當場嘗試,而是來到了專門安置老鬼的地下室裏,幽幽的燭光之中,我将魔偶給召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