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弧線,那角度,那力量,那精髓……
我醉了。
真的,瞧見這種力量與技巧都抵達巅峰。到了一種絕高境界的手段,我就興奮得渾身顫抖,仿佛醜女見到了張曼玉一般,突然間就生出了無數的感悟來。
這一劍,與我的刀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親眼瞧見這樣的手段,讓我獲益頗豐。
緊接着,我瞧見蕭克明跳斬出去,那劍鋒之上,有一股虹光浮現。
咦?
這是什麽招數,看起來不像是技法,難道是?
就在我心中疑惑,震驚無比的時候。w.zi.已經更新後面的章節啦蕭克明的那把雷罰之上,突然間就劈出了一道劍光來。
這劍光離開了劍刃之上,每隔一段距離,就增大了數分,而抵達這一群雙手交疊在一起,通過導引古堡千年炁場轟擊而來的血族面前時,卻化作了一道新月般的巨大鋒芒。
這鋒芒并非隻有銳利。
在高速的旋轉切割之中。它居然有着另外的一種恐怖特性。
撕裂空間。
對,所謂“虛空斬”,就是将禁锢這世間的力量給撕裂了開來,極度不穩定的空間因子賦予了它毀滅性的恐怖力量。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血腥瑪麗似乎感受到了這恐怖,将血族術法死亡凋零的目标。從威爾的鬼燈,轉移到了這一記高速旋轉的新月型鋒刃上面來。
她抵擋,重兵伏擊,層層抵擋。
然而,卻節節敗退。
就仿佛糾結了十萬兵馬,卻給一支百人隊伍的鋒芒,給捅了一個對穿。
沒有誰能夠阻止得了虛空的毀滅力量。
時間轉瞬即逝,血腥瑪麗開始感到了恐懼,她身子微微一晃,卻是朝着後面躲開了去。
她是主導者,而她一躲開,身後摧枯拉朽地崩潰了去,那些集結在她身後的剩餘血族,不管是伯爵侯爵,還是子爵男爵。又或者是有資曆沒爵位的強者,又或者是優雅而具有強烈侵略性、認爲自己是血族極緻的勒森魃援兵,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被那力量撕裂成了碎片。
這些碎片有的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有的則化作一地碎肉,鋪呈在了青草地上。
剛才那股恐怖到讓人頭皮發麻、大小便失禁的死亡氣息,一掃而空。
虛空斬抵達一定的距離,終于停歇,渾身都是鮮血的血腥瑪麗退到了古堡的門口,一臉驚駭地望着輕松提劍的蕭克明,止不住地尖叫道:“威爾岡格羅,你這個天殺的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被虛空斬傷到,還是怒極攻心,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完,一口鮮血就從喉嚨裏湧了出來。
嘔……
血腥瑪麗噴了一口血,方才沒有那般的憤怒。回過神來,對着威爾說道:“你赢了第二場,茨密希千年積累,被你一招擊潰,那麽,隻要你能夠穿過幽靈古堡,就能夠瞧見大公下,以及你可愛的安吉列娜小姐。”
威爾像真正的紳士一般,微微一欠身,滿面笑容地說道:“承讓了。”
血腥瑪麗身子一陣扭曲,卻是消失不見了。
而與此同時,那雕花實木大門吱呀一聲,卻是開了半邊來,裏面黑洞洞的,不知道藏着什麽未知的怪物。
第二關,終于結束了麽?
當瞧見威爾将紫色宮燈收起來,長長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我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戰,給我的感覺簡直是太刺激、太驚險了。
就好像是走懸崖之上走鋼絲繩,稍微一不留神,就極有可能如同旁邊幾位同行者一般,要麽被之前的茨密希血族圍毆而死,要麽就被那血靈天災、死亡凋零給湮滅。
然而不得不慶幸的是,我身邊的這幫夥伴,實在是太恐怖了。
真的,無論是威爾,還是陸左,還是蕭克明,還是朵朵,又或者小妖和龍魔兒,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着遠遠超出自己實力的表現。
當然,這裏面也包括了我和老鬼。
正是因爲我們這些人的超常發揮,才使得茨密希一族跌破了眼鏡。
所有的一切,回想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不願意醒過來的夢。
我喘息,不斷地喘息,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有一隻手伸到了我的跟前來,我擡起頭,才發現是威爾。
經受過死亡凋零轟擊的威爾此刻回過神來,一臉敬意地将我拉了起來,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王明,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和老鬼打破僵局,隻怕我們就真的要給活活耗死了。”
我握着他的手,冰涼之中帶着一絲溫熱,有些激動,又使勁兒保持平靜,溫和地笑,說都是并肩子作戰的戰友,何必多言如果不是你的拼死抵抗,我又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我說得真心,因爲沒有在場每一個人的拼死戰鬥,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成果。
剛剛大出風頭、一錘定音的蕭克明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指着我手中的劍,說之前不敢解封給我們看,原來這玩意,這般牛波伊啊?
我提起變得有幾分黯淡的十字軍血刀,這才發現那股勁兒已經不再,它又如同先前未解封的模樣了。
是萎了麽?
我心中疑惑,慌忙低頭一看,卻見刀柄之上的鮮血早已幹涸。
我自己都有點兒搞不清楚這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蕭克明則在我耳邊輕輕說道:“這刀是兇兵,有些妨主,你日後若是全力使用,需要盡量控制自己的心神,萬萬不可被它給魅惑了去,化身成魔,可知?”
蕭克明此刻已然是宗師身份,眼光自然獨到得很,被人都瞧見了十字軍血刀的牛波伊之處,他卻能夠瞧出危機。
對于蕭克明的直言不諱,我十分感激,點了點頭,說好,一定。
我南海一脈,最重要的法門,就是叫做南海降魔錄,做的就是這一份事兒,對上這樣的兇兵,正好是耐着性子,慢慢磨砺。
蕭克明對我聞言警告,望了之後,打量四周,又瞅向了威爾,說怎麽樣,繼續?
威爾點頭,不過在這之前,卻沉聲說道:“茨密希的這幽靈古堡,據說因爲千年的血光浸染,已經擁有了獨立的人格意志,說不定比先前的情形還要兇險,而巴爾克侯爵曾經告訴我們,茨密希大公的手中,可有血匙,且不管他說的是真還是假,衆人都要小心;另外,虎皮貓大人……”
他說道最後,卻是拱手朝天。
一道肥碩的黑影從天上落下,居然就趴在了我的腦袋上面來,那溫熱的氣息,狂狷邪魅的氣質,可不就是虎皮貓大人麽?
它大大咧咧地問道:“啥事兒?”
威爾朝着我頭頂上面的虎皮貓大人拱手,說這幽靈古堡如何闖過,可就看您的手段了。
這位大人毫不在意地揮了揮翅膀,說行了,走吧,别啰啰嗦嗦。
如此商量妥當,一行人便踩過古堡的層層台階,來到了鑲銅雕花的大門之前來。
到了這裏,作爲中立方的奧黛麗小姐朝着威爾一鞠躬,說等待您凱旋歸來。
威爾點了點頭,對着我們說道:“幽靈古堡諸多詭異,衆位進入之後,請務必緊緊跟随着我,集結在鬼燈的照耀範圍之内,前往不要離開,不然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分割包圍,直面茨密希大公這樣恐怖的對手,千萬注意了。”
說罷,他将紫色宮燈祭出,照耀着我們頭頂的空間。
我與老鬼并肩而立,然後跟着前面的陸左往前行走,亦步亦趨,通過虛掩的大門,走入古堡之中。
一入其中,空間的溫度立刻低了好幾度。
我能夠很分明地感受出來,皮膚上立刻有一股雞皮疙瘩冒了出來,緊接着感覺到有一股滑膩陰冷的氣息在角落處盤桓着,黑暗中有無數的眼睛,在瞧着我們。
千百的目光注視,這樣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精神控制力稍微差一點的,恐怕當場就要叫出來了。
然而沒有人喊叫,能夠抵達這兒的,每一個人都是絕對的硬漢,或者是意志堅定之輩。
威爾的聲音緩緩響起:“茨密希大公在古堡塔樓的最頂層,我們需要穿過古堡的大廳,走廊和宴會廳,穿過樓梯和主樓,然後抵達後面的塔樓處,旋轉而上,最終拜訪這個古堡最高的建築,所以,各位都小心一些,不管看到什麽,都要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千萬不能離開鬼燈照耀的範圍,知道了麽?”
這話兒剛剛說完,突然間我聽到蕭克明的驚呼聲,天啊,它們居然在這裏?
我一愣,朝着蕭克明發聲的地方瞧去,卻見到在門廊的一排架子上,居然擺放着辰龍、巳蛇、未羊、酉雞四個巧奪天工的青銅鑄像。
除了這些銅像,還有許多看着就很有曆史感的大理石雕塑、翡翠、雕版等等,卻是一個古董盛放區。
我有些納悶,說這些有什麽說法麽?
雜毛小道說道:“國寶啊?知道不,這些就是傳說中一直下落不明的圓明園十二生肖頭像,之前被英法聯軍拿走之後,一直就流失海外,沒有消息,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鬼地方……”
他說着話,忍不住伸手去摸,而就在這個時候,威爾突然大叫道:“住手,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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