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像虎皮貓大人這樣的小動物,屬于民航限制運輸的物品行列,不但需要開具相關的衛生檢疫證明。而且還不能放入客艙,隻能夠當做行李托運,扔在有氧艙裏面。
除此之外,還需要簽署責任書,任何死亡都與航空公司無關。
對于坐有氧艙的事情,虎皮貓大人是特别排斥的,好在陸左他們跟上面好像挺有關系的,不但我們的護照得到了迅速辦理,而且乘坐飛機的時候,還給安排在了頭等艙,虎皮貓大人也沒有任何人過來檢查。
頭等艙!
說句實話,我倒是坐過幾次飛機,不過都是經濟艙那種提前幾個月定的打折機票。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坐頭等艙。
好家夥,這種感覺,真的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太長見識了,整個頭等艙裏面隻有十多個座位,我、老鬼、龍魔兒、威爾、蕭克明、陸左、小妖姑娘和朵朵八個人,幾乎就将位置占了大半,而除了我們之外,頭等艙裏面隻有兩位中國官員。還有一個全程都在酣睡的老外。
因爲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顯得沒有忌諱,聊得也挺嗨。
不過這樣的行爲似乎有些觸犯到了那兩個嚴肅打扮的官員,有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叫來了空姐,兇巴巴地說道:“在頭等艙的,都是上流人物,能不能讓這些人閉上嘴。他們影響我們的休息了。”
這話兒一說出來,空姐尴尬地笑着,而我們的臉色都變得難堪了。齊刷刷地朝着那男子望了過去。
那人瞧見我們都注意到了他,不但沒有退縮,而是站了起來,铿锵有力地說道:“想必你們都是中國人吧,咱們國人出門在外,多少也得講一些素質,不要把高檔場所當成菜市場——另外那隻飛來飛去的鳥兒是怎麽回事,這肥嘟嘟的醜玩意怎麽可能帶上飛機的?”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向了落在了靠椅上面的虎皮貓大人。
沒想到大人居然沒有說話,直接就縮進了朵朵的懷裏去。
然後它睡着了。
瞧見我們都慫了,并沒有跟他對着幹,那青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說看來你們還是挺講理的,我也懶得投訴了,記住,不管到了哪兒,都要保持素質。素質,知道吧!
說罷,他坐了回去,然後沖着那領導說道:“馬處,可以了,您休息吧。”
剛才大義凜然,而跟那人說話的時候,卻畢恭畢敬,恨不得給人跪下一般,着實是有些前倨後恭,讓人不齒。
我打量了一下陸左和蕭克明,隻見這兩人并沒有說話,而是用手勢安撫了一下怒氣沖沖的小妖姑娘,讓大家保持安靜,而那個有些尴尬的空姐則過來給我們低聲道歉。
行程十分順利,一直到飛機落地的時候,威爾這時方才站起來,詢問了那兩位中國官員的名字。
他們瞧見威爾是外國人,倒是挺熱情的,秘書模樣的青年用流利的英語跟威爾交流了一番,然後拿着自己和馬處長的行李,最先離開了飛機。
另外一個大肚子的老外也離開了,臨走前,還沖着朵朵和她懷裏的虎皮貓大人笑了笑。
這個時候,威爾找到了陸左,說要不要教訓這兩人一下?
陸左微微一笑,搖着頭說算了。
小妖卻皺起了眉頭來,說這兩個家夥無端沖我們耍起官威來,不給點教訓,他們還真的以爲自己沒人管了?
陸左卻說道:“越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越是要慎用你擁有的力量,這樣的心境,才能夠讓你有希望觸摸到更高的巅峰。稍許折辱,并不會對我們産生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所以閉眼忍過便是了。”
聽到陸左的話語,蕭克明哈哈大笑,說小毒物你說話越來越像大師兄了。
陸左聳了聳肩膀,說哪有,隻不過是心有所感而已。
一行人下了飛機,在機場門口,有兩輛汽車過來接我們,是威爾安排的人——這家夥在歐洲的勢力并不算小,要不然也不可能跟那有着淵源曆史的魔黨開戰。
我們的人有點兒多,陸左、蕭克明和威爾他們坐在了後面的一輛商務車,而我和老鬼兩人則坐在了一輛城市越野裏。
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瞧見到處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還有黑色皮膚的非裔,操着各種各樣的話語,還有無數的外國文字,别樣的建築風格,異國情調頓時就撲面而來,讓人不由得多了幾份感慨,原來我們已然是出了國。
上車之後,那個司機用法文跟我們打招呼,因爲來之前的時候,惡補了一下幾句簡答的法語,所以我們倒是能夠跟他寒暄兩句。
不過也僅僅隻是兩句而已,此刻夜幕降臨,從機場前往巴黎第十三區的路上,夜火闌珊。
我問老鬼道:“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們兩個居然來到了法國?”
老鬼聳肩,說哪裏想到過這?聽說法國的妹子風騷得很,大街上随便摟着就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苦着臉,說你不會是聽蕭克明說的吧?
老鬼說對啊,怎麽了?
我說他說的話語,十句未必有三句是真的——真搞不懂這個家夥,我聽威爾說這個人的手段十分厲害,當今年輕一輩裏面,他絕對能夠算得上數一數二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老鬼說雜毛小道灑脫不羁,這事兒挺好,總比那些口蜜腹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僞君子好許多。
我說雜毛小道是什麽鬼?
老鬼說你不知道蕭克明的外号叫做雜毛小道麽?
我搖頭,說不知道啊,不是叫做什麽雷罰神劍麽,咋又叫做雜毛小道了?
老鬼說你幾天老是跟着那頭肥母雞在一起混,他怎麽連這個都沒有跟你說啊——這雜毛小道,應該是陸左的稱呼,後來他們漸漸地就傳開了,可比什麽雷罰神劍親切許多;你看看蕭克明,還不是叫陸左小毒物?
我仔細思量一番,說哦,對呀,這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
老鬼一臉壞笑,說你得了,是不是覺得如果陸左和雜毛小道兩人之間有些問題,你就可以趁機而入,去挖那小妖姑娘的牆角啊?
我大怒,說這個梗你們是不是準備玩一輩子呢?
兩人正說着話,突然間聽到前面的司機大罵了一聲“撲停”,我們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兒呢,突然間就感覺到一陣巨大的響聲陡然而起,緊接着我們乘坐的車子頓時就騰空而起,從高架橋上直接摔落了下去。
砰!
半空之中,老鬼最先反應過來,一腳将那車門給踹開了去,然後抓着我的肩膀,朝着上方一跳。
我被老鬼這麽一拽,人也跳出了車外來,感覺到自己往下急速墜落而去,還沒有弄明白什麽情況,下方突然有人一把抱着我,就朝着另外一邊滾落了下去。
砰!
又一聲重響,我和老鬼兩人重重地砸落在了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頂上,而我們乘坐的那輛汽車則砸落在了附近不遠處。
那汽車帶着我們駛出了十幾米,而這時那從高架橋上跌落下來的汽車突然間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我瞧見剛才跟我們寒暄的那個司機,他居然滿身烈焰地從車子裏爬出來。
緊接着那車子一聲爆響,将他給轟擊到了地面上去。
嘎……
我們身下的這汽車終于停在了路邊,我和老鬼從車頂上跳了下來,驚魂未定地望着那燃燒的汽車廢墟,而車門一開,那汽車司機沖着我們就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對方說的是法語,所以我們都聽不懂。
老鬼捅了我一下,讓我跟着司機解釋,而我則用結結巴巴的英文問這司機是否懂英語的時候,那家夥倒是轉得快,直接給我來了一句“shit”!
而就在這個時候,老鬼突然拉着我大聲吼道:“你快看!”
我順着老鬼的手指朝着高架橋上望去,卻見到上面居然有十來個全身黑毛的家夥,正圍着威爾他們的那輛車在圍攻。
從我的這個角度,瞧不見正面的戰鬥,卻知道這一次的車禍并非偶然。
是有人特意在這裏埋伏,并且發動了突然的襲擊。
我勒個去,威爾的敵人居然會這麽強,我們這才剛剛趕到巴黎,就對我們進行了這般熱情的歡迎儀式,實在是讓人太驚訝了。
我沒有再理會那個喋喋不休的司機,而是問老鬼道:“我們要不要趕去幫忙?”
我這話音剛落,老鬼便苦笑道:“恐怕我們也是自身難保了……”
他說完話,雙腳一蹬,就朝着前方沖去,而在老鬼的前方,卻是有七八個全身黑色打扮的家夥,正朝着我們這邊沖了過來。
嘩!
一道刀光從我的身後陡然亮起,我朝着旁邊跳開,擡頭一看,卻見到一個全身穿着黑色皮裝、身材前凸後翹的金發美人,拿着一把鋒利的尖刀,沖着我跳斬而來。
在對方騰空的那一刹那,我想起了虎皮貓大人的一句話來。
桃花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