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風水咨詢公司是兩廣都數得着的大公司,影響力甚至直達港澳台和東南亞,能夠在這裏謀得一席之地,的确也是夠羅平驕傲的。
林警官帶着我去金星風水,在前台的指引下來到了羅平的辦公室。
早上的羅平顯得十分忙碌,不過瞧見林警官,他還是十分高興,拉着聊了幾句,而當進入正題的時候,卻讓林警官回避,對于這事兒林警官倒也知道規矩,跟他講清楚之後,便轉身離開。
這辦公室描符畫字,裝潢得風水相宜,讓人心曠神怡,不過我進來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一股沉悶感。
之前還沒有覺得,等到林警官離開之後,這種壓迫感就油然而生。
羅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先根本就不想搭理我的,然而當送走林警官之後,他漠然地問了我幾個問題,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羅盤,臉色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起身,圍繞着我轉了兩圈,雙手突然放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對我說道:“吸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肺葉都舒張了幾分,然而就在這時,羅盤的手指卻在我的腰眼處猛然一頂,大拇指掐在我的肋骨之下,而食指則定在了我的腹部處,我感覺到他的手指有點兒像是烙鐵,一下子滾燙,就感覺肚子一抽搐,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扭身回避。
我避開了羅平的指尖,他也不急,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望着我凝重地說道:“你肚子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我驚訝出聲:“你是怎麽知道的?”
羅平低下頭來,離我隻有十幾公分,鼻子裏呼出的氣息都撲到了我的臉上來。
這氣息熱烘烘的,我下意識地往後回避了一下,而他卻并沒有管我,而是雙目炙熱地說道:“是什麽,你知道麽?”
我想起出院前醫生跟我講起的情況,臉色不禁有些黯然:“不知道,之前在醫院拍過片子,醫生懷疑是腫瘤……”
羅平眯眼說道:“腫瘤?你去檢查過麽?”
我苦笑着搖頭,說沒有,兜裏面根本就沒有啥錢,醫生又說得不确定,我就懶得去管了。
羅平十分肯定地對我說道:“你放心,這個絕對不是腫瘤。”
我有些詫異他的笃定,說不是腫瘤,又是啥子?
羅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斟酌了一下語氣,問我是什麽時候發現肚子裏有這東西的?
我搖頭說不知道,羅平說你别動,我再摸一摸。
說完他又伸手過來,在我的肚子上面揉了一揉,這個家夥的力道有點兒奇怪,手掌燙乎乎的,而且越摸越往下,感覺都快要伸進我褲裆裏面了,搞得我一陣雞皮疙瘩。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尴尬,羅平将手給擡了起來,沖着我笑了笑,解釋道:“我是摸一下你的下丹田,你别緊張。”
說完這些,羅平似乎總結一般地自言自語道:“嗯,差不多三個月了。”
我有點兒奇怪,說什麽三個月?
羅平想了一下,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嗯,大概三、四個月前的時候,你有沒有遇到些什麽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我琢磨了一下子,去莽山是一個半月之前的事情,至于之前,我在公司裏好端端地上着班,哪裏也沒有去啊?
見我一頭霧水,羅平繼續引導道:“再講得具體一點,你那段時間裏,有沒有遇到一些來自苗疆啊、東南亞地域的人呢?哦,所謂苗疆,也就是雲南、四川、貴州、湖南、重慶、廣西這一帶,又或者遇到像苗族、布依族這樣的人……”
聽到羅平的話語,我想了一下,阿貴的老家,好像就是苗疆那一帶的,至于苗族……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一黯,嘴唇發苦地說道:“我有一個前女友,倒是苗族的。”
羅平眼睛一亮,問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對于之前的那一段感情,我并沒有真正釋懷,所以不願意在人前多提,大概就是交了一個女朋友,不過那女孩兒家裏面是個獨苗苗,想要我去她們家做上門女婿。
其實我挺喜歡那女孩兒的,不過身爲男人,出于尊嚴和面子的考慮,對上門這種事情多少也有些抗拒;再有就是我父親極力反對,就沒有答應,結果那女孩子一氣之下就離開了江城,兩人也就自然而然地分手了。
說句實在話,我挺舍不得那女孩兒的,甚至還時不時夢見她,因爲她是我交往過的女朋友裏面最純潔、最認真的一個。
我們兩人談了小半年,甚至連小嘴兒都沒有親過。我本來是想把這個女孩子娶回家的,沒想到最終還是分離了,我甚至都沒有敢再去找她。
畢竟咱沒車沒房,也給不了人家幸福,何必耽誤她呢?
我大概地講了一下,而羅平則一拍大腿,一臉高興的模樣:“對了,對了,可算是找到原因了!”
随後他圍着我搖頭晃腦地說道:“農曆五月初五,鬼臉蝴蝶、大灰蛾子、白粉蝶、赤蛱蝶各一對,捉馬蜂、毒蜂、蠶蟲、毒蛇、蜈蚣、蝦蟆六物研磨成粉,三日之後用開水淋殺,加女子頭發、指甲和經血毒菌、曼陀羅花等植物,研成粉末,即成蠱毒。若女子爲情所傷,下于負心人之身,則成蠱胎——蠱胎十月,落地而生,而懷蠱者則腸穿肚爛,痛苦而死!”
我聽得不明不白,擡頭望着羅平說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羅平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中了傳說中的婦人蠱,肚子裏已經凝練出蠱胎來了。”
“蠱胎?什麽是蠱胎?”
羅平的臉上似笑非笑,給人的感覺好像在幸災樂禍,不過還是認真給我解答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聽我師父講過,說這蠱胎呢,初衷就是讓男人體驗到女人生孩子的痛苦,而弄出來的一種蠱毒;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生靈,就是你懷孕了,十個月之後,你就會生出一個小孩兒來,懂了吧?”
羅平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很清楚,但是連在一起來,卻讓我變得更加糊塗了。
我一男人,沒有子宮,沒有那啥,怎麽就懷上孩子了呢?
再說了,生孩子,我拿什麽來生?
菊花麽?菊花能生的下?
羅平聽到我的顧慮,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還真以爲給你下蠱的,是送子娘娘呢?實話告訴你,那蠱胎在你體内,不斷吸收你的精氣神,而等到它瓜熟蒂落的那一天,也就是你的死期之日……”
當羅平說完這句話,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部經典的美國科幻電影。
異形!
電影裏面的人,被一種叫做抱臉蟲的東西給鑽入體内,等過了一段時間,養育成熟了的幼體就會剖開宿主的肚子,從裏面爬出來,獲得強壯的生命。
至于宿主……記憶中,好像死得非常痛苦。
我整個人都沉浸在極度的恐懼之中,羅平先前的表現,讓我不敢質疑他的判斷,隻是米兒,爲什麽會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難道僅僅隻是因爲我不願意去她家上門麽?
這是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