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裴黎君和蕭钰畢竟是外人,所以避讓出去。
裴黎君奇怪的和蕭钰嘀咕:“照這樣的劇情發展,這婆媳關系應該很好才對啊……”
“我看未必。”蕭钰笑了笑,轉身回屋。
裴黎君追上去,跟着他進了屋,問:“爲什麽呀?”
蕭钰拖鞋脫衣上了床,裴黎君也蹬掉鞋子爬進他被窩裏,反正以前也經常偷摸進他屋裏,裴黎君早已經習慣和他一塊兒睡了。
她調整了姿勢,窩進蕭钰懷裏,再一次問:“爲什麽呀?”
蕭钰緩緩說道:“今天白天,如果不是我們勸住夏馨,說不定她真的會攔着谷昊言他媽媽不讓她用土方子煎水喝,按照劇情發展,谷媽晚上胃疼發作,你說她心裏會不會埋怨夏馨?”
裴黎君若有所思,“嗯……夏馨的性格雖然柔順,但是在這種事情上,其實挺愛鑽牛角尖的,她如果認定了那個東西不能治病,肯定會阻攔到底。”
蕭钰又道:“就算夏馨白天沒有阻攔,讓谷媽喝了那水,晚上谷媽胃疼,如果不是我們剛好給她吃了胃藥,你說她會不會讓夏馨幫自己用土方子煎水?夏馨肯定不同意,人在病痛中難免會遷怒,就算不記恨,也會成爲心結。”
裴黎君聽了直皺眉,“這婆媳相處起來也太費勁了,看兩個人性格都挺不錯的,湊在一起也會發生這麽多矛盾,如果遇到個拎不清的,家裏豈不是要雞飛狗跳?我看啊,還是趕緊把這兩人分開來住,才是上上之策!唉……等下個月我就去暗示夏馨,如果沒來例假,就拖她去檢查……這年頭藥房也沒個驗孕棒賣,真不方便。”
……
沒等下個月到來,谷家這對婆媳就有了新的狀況。
因爲谷媽這次胃疼病比較嚴重,她的一個遠方姐妹來家裏看望,見夏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于是和谷媽閑聊天的時候就挑上了,說家裏菜園子裏的地旱了,喂得豬瘦了,又嫌夏馨做飯太慢,嬌滴滴的一看就不是個過日子的女人。
夏馨在廚房做飯時,那大嬸進去一看,頓時哎喲一聲!
頓時吓得夏馨不敢動,大嬸嚎道:“哎喲我滴娘啊,你炒個黃瓜片撥拉撥拉幾下也就是了,怎麽放那麽多油啊!”
扭頭就跑去找谷媽說話,“老姐姐啊,你這兒媳婦也忒會敗家了,炒個菜能費半罐子油啊,頂我家吃半月的油了!”
一來二去,次數多了,谷媽也有些不是滋味了,從此不說耳提面授,也是眼緊着眼的教導夏馨怎麽做一個農村好兒媳。
夏馨是個逆來順受的,尤其對方是谷昊言的媽媽,更是言聽計從,果然開始跟着學怎麽種菜喂豬了,沒幾天整個人就受了一大圈。
裴黎君心說這要糟啊……
跟蕭钰一合計,蕭钰問:“要不,把那個大嬸殺了?”
這些天那位大嬸沒少在谷媽媽跟前吹耳邊風。
裴黎君翻了個白眼,“這麽簡單粗暴?”
蕭钰笑:“他媽媽是個耳根子軟的,别人說什麽就聽什麽,殺了那個大嬸,我們再時不時說道些别的話,也就轉過彎來了。”
裴黎君壞笑道:“照我看,殺了谷昊言他媽媽,不是更省事嗎?”
兩人都是一笑。
當然,這些都是開玩笑的話,除非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轉圜的程度,否則他們不會輕易動人性命,過大的幹涉都會對劇情産生一系列後續影響。
隔天,裴黎君揣着一份報紙跑去找谷媽媽了。
“伯母,您看這是什麽?”
谷媽正在摘豆子,看了一眼報紙,笑呵呵的說:“給我看報紙做什麽,我不識字的。”
裴黎君指着報紙上的圖,對谷媽說:“哎呀,不是讓您看字啦,您看這個人。”
谷媽眯着眼睛仔細瞧,恍然大悟,“噢!這個人我知道,電視上經常看見的,是咱們武祥市的周市長!”
說完又覺得奇怪,問:“你讓我看他做什麽?”
裴黎君笑着問她:“您猜猜看,周市長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谷媽搖頭:“這哪能猜得到。”
“是複旦大學!和谷昊言一個學校哦!”裴黎君笑眯眯的說,“您兒子如今和市長大人算是校友了呢。”
谷媽一聽,是這麽個理,頓時眉開眼笑。
裴黎君又說:“不過啊,這周市長能當上市長可不容易呢,當年差點就沒當成!”
谷媽被勾起好奇心,瞪着眼睛問:“還有這種事?怎麽回事?”
裴黎君就跟谷媽聊起來:“當初競選市長的有好幾位呢,各方面條件和素質都和周市長不相上下,競選的時候,不光參選者要四處活動,家裏的夫人一個個也沒閑着,不是優秀的基層工人,就是令人敬仰的人民教師,要不就是白衣天使醫生護士,可是周市長家裏那位……”
她的話音故意頓住,不說了。
谷媽連忙追問:“周市長家裏那位怎麽了?”
裴黎君攤手,無奈的道:“我說了您可别不高興……周市長的愛人常年在家鄉務農,雖說勞動者最光榮,咱們也不是歧視勞動人民,可是競選的時候,難免使不上力,就比方說搞慈善活動的時候,一群知識分子聚在一起聊政治談文化,可是周市長從來不敢讓愛人出席這種活動,您想啊,那種嚴肅場合,總不能去談怎麽種地養豬吧?”
谷媽深有同感的點頭,“讓俺們這些人去那種地方,多别扭得慌啊,不去也好,省得鬧笑話啊。”
裴黎君也跟着點頭,感慨道:“昊言以後畢業了,估計也是走這條路吧……”
谷媽一臉驚悚,“啥?昊言以後能當市長?”
裴黎君心說您真是小瞧您兒子了,“您不知道,複旦大學出來的學生,不是當什麽教授,就是做市長做省長了,厲害着呢!那都是知識分子中的精英啊!”
她話鋒忽而一轉,說:“不過您放心,夏馨雖然不說琴棋書畫樣樣行,但是毛筆字啊,唱歌跳舞各種才藝都厲害着呢。”想當年的文藝委員可不是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