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爹笑眯眯的說:“喂得很精細,怪不得長這麽肥壯呢。”
“那……它這是是怎麽了?”米茜茜不明白,既然喂得沒問題,那問題是出在哪兒了?
馬老爹揉了揉毛驢的肚子,“這小毛驢,平時沒幹過活吧。”
“呃……”米茜茜回想了下,“前些天我去鎮上買東西,它馱我來着,别的就沒什麽了……家裏沒有什麽活能讓它幹的呀。”
馬老爹樂呵呵的說道:“難怪咯,這驢得了結症啦,還好不算太嚴重,你以後每天讓它多幹點活就好了。”
米茜茜聽得雲裏霧裏,再三詢問,才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驢結症就是……便秘!
米茜茜趕緊向馬老爹讨教養牲口的經驗,尤其是如何避免驢結症。
馬老爹倒不避諱什麽,爽快的對她說:“你喂的草料沒問題,不過以後多注意些,這玩意最忌吃半幹不濕、折之不斷的飼草,此類飼草最易讓驢鬧結症,潮濕腐敗的草料也不能喂,豆子是個好東西,可以加,但是别太多,那玩意容易漲肚……”
耐心的跟她說了許多,米茜茜很認真的拿了紙筆一一記下,心想這毛驢還真是天生的賤命,飼料太精,幹的活太少,它反倒容易出毛病。
完事後,米茜茜覺得不能讓馬老爹白跑一趟啊,人家可是幫了大忙呢。
米茜茜拿了十幾個銅錢塞到馬老爹手裏,算是診費,老人家死活不肯要,說是這點小事都要收錢的話,以後他就沒法在村裏做人了!
有那麽嚴重嗎?
米茜茜汗哒哒的很不好意思,之前蹭人家的牛車好幾回,都沒給過錢呢……
這時,陸深從屋裏跑出來,懷裏抱着一個封着口的酒瓶子,“馬爺爺,給您這個,我和姐姐都不喝酒。”
馬老爹眼睛一亮,這回毫不客氣的接過來了。
米茜茜受到啓發,趕緊去廚房用油紙包了一包花生米,順水推舟遞給馬老爹,“您就着這個喝酒才有滋味呢。”
馬老爹覺得這禮有點厚了……又是酒又是花生的,可是吧,他又有點饞……
馬老爹砸吧砸吧嘴,說道:“行,那我就收下了……以後家裏需要什麽筐啊籃啊,直管來找我和我家老婆子。”
米茜茜笑眯眯的點頭,送馬老爹回去。
走到院門口,馬老爹像是想到什麽,轉身說:“陸家丫頭啊,家裏既然沒什麽活計,怎麽突然想養驢呢?這驢看起來好養,其實一年到頭要費的糧食也不少哩,你一個人帶個孩子,沒個進項,多大的金山銀山也會有吃空的那天,丫頭啊,以後可千萬别胡亂買了,日子還長着呢,你說是不?”
米茜茜聽了,心裏很是感動,覺得這荷花村裏的人真心厚道,你對他一分好,他就對你三分好,你對他三分好,人家恨不得拿十分好對你。
“哎,馬爺爺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米茜茜笑着應道。
馬老爹放了心,拿着花生拎着酒,回家了。
米茜茜轉身回了院子,小陸深正愁眉不展看着他的驢,見米茜茜回來,急忙問道:“姐姐,要不然我牽着毛驢出去溜一圈吧。”
米茜茜笑着搖頭,“不用。”
“可是馬爺爺說毛驢要多走路多幹活呀……”小陸深的表情十分糾結。
米茜茜摸摸他的小腦袋,“你忘啦,咱們家有石磨啊。”
讓毛驢磨石磨不就完了?這可是标配啊!當初剛買回來的時候舍不得讓它幹活,覺得它還小,幹苦力總像虐待動物似的,誰知道反而鬧出毛病來。
米茜茜把她囤的豆子、花生、核桃、芝麻一樣一樣搬出來——行啦,可算有活幹啦,她這幾天先把每樣幹貨都磨點出來吧。
“姐姐,我幫你。”小陸深很乖。
“好呀,你來幫姐姐砸核桃,好不好?”米茜茜遞給他一把小錘,“敲開之後把核桃肉挑出來,小心一點,别敲到手哦。”
“好!”小陸深高興的應道,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米茜茜身邊砸核桃。
毛驢圍着石磨慢慢走起來,米茜茜和陸深坐在旁邊,一個剝花生挑豆子,一個砸核桃剝核桃,和諧融洽極了。
石磨發出研磨得嘎吱聲響,帶着舒緩的節奏,和鄉野獨特的韻味。
米茜茜一邊挑着花生,一邊時不時注意陸深那邊,見他敲得很認真,也很注意不傷到自己的手,當真是又乖又懂事,慢慢也就放心讓他繼續敲了。
米茜茜想起馬老爹臨走前說的那番話……
不無道理。
估計是之前自己的大肆采購引起了村人的注意,不過置辦新家,誰不添置東西呢?但是如果長此以往,肯定會惹人懷疑吧?……搞不好真會有人以爲自己藏了金山銀山,要不然,怎麽花錢就這麽肆無忌憚?
其實,對米茜茜而言,那些銀子隻是遊戲币而已……
花遊戲币,當然不會心疼。
再說,她并沒有永遠住下去的打算,隻要遊戲币足夠支撐自己熬過十三年就夠了。村子裏開銷低,今天東家買把菜,明天西家割塊肉,那五百兩銀子綽綽有餘。
隻不過……還是要想個辦法賺錢才行。
就像馬老爹說的,家裏沒個進項,隻有出沒有進,肯定不行。萬一因爲這件事遭賊惦記,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就算荷花村的村民都很樸實,不也有曹氏夫婦那樣的極品麽?所以……她還是得好好打算一下才行……
她不會種地,也不會種菜……買下來的這片月牙荷塘倒是方便種蓮藕,可是,收獲蓮藕時需要浸泡在寒冷的濕泥裏把藕挖出來,通常要挖上好些天,她受得了那種苦嗎?
還是養魚吧……
養魚好啊,魚在水底下,養了幾條沒人知道,賣了幾條也沒人知道,她可以一次撈個三四條帶去鎮上賣,反正也不指着這個掙錢,就是裝裝樣子,别讓人覺得自己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就成。
回頭就去打聽打聽哪裏有魚苗賣吧。
米茜茜托着腮想得入神,一不注意,就把挑出來的壞豆子放進了好豆子那一堆裏。
“姐姐。”陸深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