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寶下車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因爲爸爸媽媽居然沒有出來迎接她。
倒不是她恃寵而驕,而是因爲以前,顧爸顧媽都太寵她了!沒有親自來醫院接她,已經非常反常,更不要說,現在車子已經開到門口,居然連個出門迎接的人都沒有。
“怎麽辦……我爸媽可能不在家。”顧安寶站在車門前,有些擔心,“我沒有家門鑰匙。”
陳昱珩從保镖手裏接過行李袋,轉身單手攬住顧安寶的肩,往大門走,“都在家。”
“啊?在家?”顧安寶茫然的跟着他的步子往前走,看着前面緊閉的家門,心想:不會吧……完全看不出來有人在家啊……
試着扳動門把手,果然沒有鎖。
顧安寶推門進去,耳邊忽然嘭的一聲!吓了她一大跳!
——拜托!我心髒病剛好沒多久好嗎!
七色彩帶爆開!伴随着笑聲掌聲,彩帶緩緩飄落,撒了一屋子。
顧安寶睜開眼,眨了眨,看見自己的爸爸、媽媽、姐姐,還有艾斯狗,一起圍過來。家裏四處懸挂着絲帶和氣球,一看就知道是爲了慶祝自己出院特意布置的。
她不禁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嘟囔:“你們好誇張……”
顧安琪側身從後面推出來一個小推車,推車上擺放着鮮花紅酒,以及最中間的奶油蛋糕。
她一邊推,嘴裏一邊哼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屋裏其他人也随之唱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挂着融融笑意,顧安寶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天不僅是她出院的日子,還是她十九歲的生日。
臉紅得愈發厲害了……
一曲唱完,大家都鼓起掌來。
“安寶,快來,許願吹蠟燭。”顧安琪笑着催促她。
顧安寶扭扭捏捏的看了看家人,又看了看身旁的陳昱珩,踩着小碎步走過去,雙手交叉成拳握着,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俯身吹滅蠟燭。
“好啦,切蛋糕吧,讓安寶來切。”
“老顧,去把紅酒開了……”
“……工具在哪?安琪!開瓶器放哪去了?”
“安寶!蛋糕多切幾塊,給培根留一塊啊。”
“别鬧了,狗怎麽能吃奶油蛋糕,當心消化不良……”
“又不是天天吃,偶爾一次嘛,培根看見我們吃肯定會饞的,對不對,培根?”
……
家裏熱鬧極了。
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音響,愉悅又輕松的音樂聲飄蕩在整個屋子裏,氣氛也随之更加歡快了幾分。
顧爸準備了豐盛的午餐,一家人聚在桌邊舉杯慶祝。
顧安琪跟妹妹碰了碰玻璃酒杯,調侃的說道:“少喝點哦,醉得太早就吃不到爸爸費心費力做的這一桌好菜了。”
顧安寶紅着臉,小口抿了一下杯裏的酒,小聲道:“才不會呢……”
因爲是在家裏,顧安琪毫不顧忌的嘲笑妹妹:“哈哈,你每年生日都會喝醉!一沾就醉還非要喝哈哈哈哈……”
顧媽丢出一句:“說的好像自己酒量很好似的……”
顧安琪的笑聲被親媽生生噎在嗓子眼裏。
好吧,顧家兩姐妹的酒量都差,都是遺傳的。
“都随我。”顧爸樂呵呵的說道,“我的酒量就差,年輕的時候人家還給送了一個綽号,叫一瓶倒,不管什麽酒,喝一瓶就倒。”
顧安琪笑嘻嘻的說:“那我就是一杯倒咯?安寶是什麽?一滴倒?哈哈哈哈……”
顧安寶紅着臉反駁道:“我已經喝了很多很多滴酒了!”
“哈哈哈哈哈……很多滴……哈哈哈多滴倒……哈……”
桌子下面趴着的金毛犬,無語的看了一眼笑得全無形象的顧安琪。
這喜歡捉弄妹妹的惡趣味啊……
……
一頓午飯吃了許久,到尾聲的時候,像是在印證顧安琪所言不虛似的,顧家兩姐妹隐隐的都開始有些醉态。
雖然都是醉,兩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顧安寶喝醉了,是乖乖坐在那裏抿着嘴笑,而顧安琪喝醉了,也笑,不但笑,還愛碎碎念,就像自言自語似的。
顧爸的酒量雖然差,但是始終克制着,到底比兩個女兒強一些,隻是臉色有些發紅。
顧媽不喝酒,完全沒影響。
到底是當媽的,一看兩個女兒的狀态就知道是醉了,沖陳昱珩招招手,“小陳,幫忙把安寶弄回房間去,老顧,你過來幫我一起扶安琪。”
顧安琪揮了一下手臂,嘟囔道:“我沒事,我能自己走……”
搖搖晃晃站起來,指向顧安寶:“她才是真醉了呢,妹妹醉了以後傻萌傻萌的,不信你們試試啊……”
顧爸和顧媽一邊架起她一條胳膊,往房間裏拖,“你和你妹妹半斤八兩,都醉得不輕。”
“我沒有,是她醉了……你們試試啊,讓她學貓叫,妹妹喝醉了以後學貓叫叫得可好了……”顧安琪在顧爸顧媽的攙扶下,走得搖搖晃晃,她大約不甘心被爸媽拖走,扭頭沖顧安寶說,“……安寶,貓咪怎麽叫?”
顧安寶正倚在陳昱珩懷裏犯暈呢,聞言順嘴就叫了一聲:“喵……”
聲音輕細,撩得耳朵癢癢,心也癢癢。
陳昱珩立時下腹一緊……
攙着顧安寶的那隻手報複性的輕輕掐了一下她,顧安寶下意識在陳昱珩懷裏扭了扭,蹭得陳昱珩越發上火了!
真磨人!
繃着臉把人弄回房間,抱到床上,再給她脫掉鞋子。
陳昱珩看着醉得暈暈乎乎的女孩,心思浮動,身體有些熱意。
他在床沿坐下,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上半身慢慢前傾,捏住她的小巧的下巴,聲音低啞:“安寶……貓咪是怎麽叫的?……”
“喵……喵……”女孩在他身下細聲細氣的學貓叫,嬌柔婉轉,叫人熱血膨脹。
再忍不住,俯首封住她的唇,将剩下的嬌音莺啼揉碎在唇齒相交的甜膩縫隙裏,而後化爲暧昧的喘息缭繞四周。
有微微酥麻的快感,帶着葡萄酒香和少女的芬芳,似電流般遊走在他全身神經,讓他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緊。
顧安寶輕輕嘤咛一聲,看向他的那雙濕漉漉的眸子,眼神迷離。
陳昱珩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狠狠吮了一下,終于依依不舍的松開,心裏惋惜的無聲歎息。
——遲早,要把你一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