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還是該幹嘛就幹嘛,洗完澡,用吹風機吹幹頭發,盤腿坐在床上玩手機,等到了吃飯時間,随便披上一件薄外套,趿着拖鞋就去吃飯了。
就像她跟王岩說的那樣,剛到基地,想好好休息一下。
吃完飯也沒有四處閑逛,什麽事都不想做,直接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間,坐在床上玩手機。
顧安寶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她在玩單機消消樂……
顧安寶焦慮的在床上走來走去,“你不是說,讓我幫你做完你要做的事,就可以放我走嗎?到底是什麽事,你告訴我吧,我不想呆在這裏……”
從手機裏傳出進入下一關卡的遊戲音效,裴黎君頭也沒擡的說道:“這事暫時不急。”
然而這句話一點兒也不能安撫顧安寶的焦慮。
不論是變成貓,還是突然被帶到這陌生的地方,都讓她心中充滿了不安。
“這裏好荒涼,也好奇怪,外面有很多士兵守着,我看見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槍,是真槍!你說裏面會不會有子彈?……肯定有的……不是說實驗基地嗎,爲什麽會有這麽多士兵看守,你不覺得奇怪嗎?”顧安寶忍不住将她看到的告訴裴黎君,“我在頂樓還看到一些士兵在學校外圍拉起了鐵絲網,爲什麽要圍那種東西?”
裴黎君漫不經心的說道:“實驗基地嘛……爲了安全保密,派士兵當看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至于鐵絲網,你也看到了這裏很荒涼,也許是爲了防那些狐狸豺狗什麽的動物吧。”
剛說完,手機裏傳來“game-over”的音效,裴黎君微蹙眉,“哎,又要重新玩了……”
“你不要再玩了!”一隻貓爪按住裴黎君的手腕,顧安寶着急的說道,“我是真的覺得這裏很古怪,你用手機GPS定位查一查,看看我們現在在哪裏吧。”
裴黎君捏了捏她毛茸茸的貓爪子,把手機遞到她眼前看,“這裏的手機信号是完全被屏蔽的,GPS功能無法使用,也沒有網絡。”
“啊?”顧安寶真傻眼了。所以裴黎君才隻能玩單機小遊戲?
裴黎君見她呆住,嘴角勾起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安心,我既然說過會送你回去,就一定會送你回去。”
顧安寶一臉的不相信。
“上次你明明還沒有什麽進展的……”這才多久,就大言不慚說能夠送她回去?
裴黎君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上次啊……其實我當時已經用你做過實驗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顧安寶的貓瞳瞪得老大!“你……你、你你!……”
那你幹嘛還假惺惺的征求人家的意見?!!
仿佛看出顧安寶心裏在想什麽,裴黎君笑道:“實驗的結果很好,你的精神源完好無損不是嗎?你沒有損失,而我也已經通過實驗弄清楚了精神移植的關鍵處,不過呢……這件事我暫時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盯着她做實驗的那些人……
顧安寶聽完裴黎君的話,整個人超淩亂!
就算自己現在沒事,可是突然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實驗”了,這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啊!
但是事已至此,她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怏怏的問裴黎君:“精神移植……你全弄清楚了嗎?那是不是就不用再拿我做實驗了……”
如果不需要我,麻煩送我回去行不行……
裴黎君将手機扔到一邊,倒頭睡下,緩緩道:“其實精神移植這種事情在全世界都有不少案例,隻是人們習慣性給它披上一層神秘外衣,用借屍還魂、投胎轉世來解釋它,顯得不可言喻。人們總是認爲,凡是觸及靈魂的事,都是神聖不可亵渎的。而事實上,靈魂和肉體一樣,并沒有什麽稀奇,它隻是我們的一部分罷了。”
她說着,偏頭看顧安寶:“雖然弄清楚了,可是,我還需要你幫忙……”
“你可以找别人啊,你不是有助手嗎?”白貓走過來,停在她枕頭旁邊,長長的白色尾巴煩躁不安的甩來甩去。
裴黎君沒忍住,揪住她的尾巴,笑着說道:“那些人都信不過。”或許準确的說,她現在誰也不敢信。
顧安寶越發疑惑不解了,“可是我們并不熟啊……”
裴黎君笑:“雖然不熟,但是我确信你不會将精神移植的事情透露出去,不是嗎?”
這倒是……
因爲她本身是精神移植的參與者,所以肯定不會到處宣揚這件事……如果裴黎君找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顧安寶若有所思,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尾巴被裴黎君玩成了蝴蝶結。
顧安寶:“……”
裴黎君撥了撥她嘴角的貓咪胡須,戲虐的說道:“要不要給你系個鈴铛?”
貓毛炸了!
屋裏傳來女人愉悅的輕笑聲,屋外,王岩不禁駐足。
這個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
現在的形勢,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他在裴黎君房門外站了一會兒,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第二天,裴黎君開始進入工作狀态。
她穿上工作服進入一樓的實驗室,王岩早已到了,他看到裴黎君時明顯愣了下,目光移向她懷裏的一團白,問:“怎麽把貓也帶來了?”
“沒事啊,它很乖的。”裴黎君摸了摸白貓脖子上的毛,然後将白貓放下。
貓跳上一張工作桌,找了一塊空地卧下,将自己盤成一圈,确實如裴黎君所言,十分乖巧。
王岩沒再說什麽。路謙說過,隻要她能配合實驗,其他方面可以盡量滿足她。
實驗室的工作枯燥沉悶。
裴黎君有時在幾台大型儀器邊調控着什麽,有時在電腦前一坐就是好久,有時盯着手裏厚厚的實驗數據發呆。
顧安寶不明白,她到底能幫上裴黎君什麽忙,她既看不懂那些資料,也不懂得儀器操作……
她就這麽卧在桌上,看着裴黎君忙忙碌碌一整天。
太陽落山後,裴黎君好似很疲憊的伸了個懶腰,開始收拾她桌上的東西,看起來是準備走。
王岩遞過來一疊文件,“你今天用這個程式實驗了十七次,全部失敗,我認爲既然這個程式行不通,我們應該換一個方法。”
裴黎君歪了下頭,“雖然都失敗了,可是每次失敗得到的數據結果都有所不同,我覺得我們應該弄清楚原因,再進行下一步。”
王岩的臉色冷了幾分,“所以,明天你依然會繼續重複今天的實驗?哪怕你明知道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