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那聲爸爸叫了出來,她已經眼含熱淚,難道親生女兒的幸福那麽的不重要嗎?一紙婚書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
桑建新愧疚的低垂下了頭,他怎麽能舍得了女兒,本來讓雨美嫁給亦天豪,也是存了私心,現在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這是唯一能保住莊園的辦法,他避開了桑雨萱殷切的目光,堅定的說。
“我不會賣農莊和這裏的土地!”
那個答案已經很清楚了,桑雨萱冷眼的看着房間裏的人,爸爸,繼母還有姐姐,他們所有的人都無視自己的感受,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現在仍然是這樣,嫁!她握緊了拳頭。
“好,我嫁!”
桑雨萱徹底絕望了,對莊園和莊園裏的人,她都已經不再期待,桑雨萱轉身向門外跑去,那一瞬間,亦天豪瞥見了桑雨萱眼睛中流出的淚水,那種哀傷讓他感到了不安,難道嫁給自己有那麽糟糕嗎?
結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來了,桑建新冷漠的通知了桑雨萱,然而等待的日子卻十分的難熬,并不是因爲着急嫁給那個亦天豪,而是家裏的逼人氣氛。
在桑氏莊園裏,肖林那張陰郁的臉一直追随着她,怨恨寫了肖林滿臉。
桑雨萱的畫畫被終止了,最可氣的就是姐姐桑雨美,雨萱好心幫助了她,她不但不替雨萱解釋,還嗤之以鼻,冷嘲熱諷,似乎家裏真的出了一個不要臉,勾引男人的女人。
桑建新似乎也誤解了桑雨萱,見到了她,總是唉聲歎氣,不用猜也知道,父親已經深信不疑了。
亦天豪,桑雨萱恨的咬牙切齒,她坐在樓上的窗口前,看着外面郁郁蔥蔥的莊園田野,幾隻大狼狗在田野中飛奔着。
亦天豪那白色的身影又出現了,他正遠遠的向桑氏莊園的老宅看來,看不清是什麽表情,桑雨萱冷哼了一聲,估計是在嘲笑自己。
桑雨萱拿起彩筆,在窗戶上對着亦天豪的身影狠命的劃了個大叉。
似乎那個紅色的大叉引起了亦天豪的注意,他快步的走了幾步,似乎想确認那是什麽?
桑雨萱飛快的拉上了窗簾,良久才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向外觀望着,那些狼狗已經跑開了,亦天豪也不見了。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畫個大叉又能怎麽樣,那個強勢的男人,父親對他都無能爲力,自己是一個沒有經濟來源的女孩子,打也打不過,對抗又能力不足,還能怎麽樣?
結婚,桑雨萱煩惱的閉上了眼睛,突然想起了亦天豪那隻放肆的手,捏過她的屁股,惡心死了,現在快嫁給他了,不是要……救命啊,她捂住了臉頰,頹然的坐在了地闆上。
婚禮的日子終于到來了,桑雨萱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可是她居然沒有看到婚紗,甚至連點喜慶的氣氛也沒有。
肖林哀怨的坐在客廳裏,姐姐無聊的修剪着指甲,那副景象根本不像是辦喜事,倒好像家裏有了喪事一般。
“你不是說訂了婚紗了嗎?”
桑建新怒火中燒,家裏的事情一向都是肖林負責,桑建新問了肖林很多次,都說準備妥當了,但是在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裏,她突然說什麽也沒有準備,這下子可氣壞了桑建新,不管女兒如何的不聽話,今日是她的大日子,怎麽可以如此的寒酸呢。
桑雨萱沮喪着臉走下了樓,還是那身陳舊的t恤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手裏抓着她的畫闆。
她茫然的看了一下肖林,指望這個女人爲自己準備婚禮,真是癡心妄想,她現在就認爲自己搶了姐姐的金龜婿,恨自己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熱心的爲自己準備婚禮呢!
“我什麽也不需要,隻要這個畫闆!”
“雨萱……”
桑建新無語了,此時他無法理直氣壯的面對女兒,他忽視了她,連個像樣的婚禮也沒有,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四個人正面面相觑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人,他手裏拎着一個公文包,大步的走進了客廳。
“哪一個是桑雨萱小姐?”
“我是!”
桑雨萱奇怪的看着他,這個人是誰?
中年人帶着一種疑惑的表情打量着桑雨萱,似乎對她的裝束十分詫異,他清了一下嗓子,将公文包裏的文件拿了出來。
“我是亦先生的律師,受亦先生所托,将結婚用的文件帶過來了,請桑小姐簽字,隻要字簽了,就算正式的夫妻了!”
“等等!”
桑建新制止了亦天豪的律師,焦慮的問“怎麽?亦先生不來接雨萱嗎?”
“哦,忘記說了,亦先生說,莊園離别墅不遠,還是請桑小姐自己走過去吧!而且……”
律師看了一下桑雨萱的衣服“好像桑小姐這身打扮,也沒有打算讓人來接啊!”
桑建新明白律師的意思,他是在說,既然新娘連婚紗也沒有,新郎來不來也沒有什麽區别。
桑雨萱雖然讨厭這個婚禮,可是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是這樣的,沒有婚紗,沒有喜炮,沒有花車,更可笑的是,連新郎也看不見,不過這樣也好,讓她感覺自己并沒有結婚,還是個單身的小姑娘。
“簽字吧!”
律師遞出了文件,桑雨萱接了過來,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就将自己的名字簽上去了。
“那我先回去了,桑小姐可以随時去亦先生的别墅,哦,我又錯了,應該是亦夫人才是!”
律師誇張的糾正着,桑雨萱覺得那聲,亦夫人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讓她感到渾身發麻!
律師走了以後,桑建新歎了口氣,他對肖林真是無奈了,最近這個賢惠的女人越來越難以理解了,他惱火的走出了老宅,那關門的聲音将整個房子都震動了,肖林頹然的坐在了沙發裏,冷冷的對桑雨萱說。
“亦夫人,今天的晚飯就不招待你了,請自便吧!”
肖林突然想到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走到了桑雨萱的面前“快點去别墅吧,說不定,你的老公正在風流呢,以你的姿色怎麽可能讓人收心呢!别以爲他會滿心期待的在等你,瞧,今天人都沒有出現,好像你很招人煩啊”
肖林從桑雨萱的身邊走了過去,狠狠的撞了雨萱的一下,并抛出了一個惡毒的眼神。
桑雨萱沒有反唇相譏,那對于她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了點簡單的衣服,說實話,那些衣服也沒有拿的必要了,她隻撿了一些換洗的衣服,拎着行李走出了桑氏莊園。
桑雨萱沒有直接去那棟别墅,而是落寞的走在了田野上。
她第一次感覺沒有了家,孑然一身,無依無靠,桑氏莊園已經不再歡迎她了,而那棟别墅的主人,也隻是爲了一樁交易而已,愛情從此以後與自己無緣了。
沒有經曆愛情就出嫁的,可能也不止桑雨萱一個,可是别的女人可以先結婚後戀愛,自己呢,那樣一個狂妄的男人,私生活**,怎麽可能和他有愛情可言,上天真是不公平,送了一個那麽爛的男人給她,還大了她十歲,可是給她當叔叔了。
桑雨萱一直田野裏坐到了天黑,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别墅前,院子裏的狼狗似乎都被拴起來了,十分安靜,桑雨萱推開了栅欄門,悄然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