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豪愛桑雨萱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殺了她!桑雨萱因爲追趕亦天豪出了車禍,現在亦天豪已經恨死了你,那個你一直愛着的男人,已經恨你入骨,這就是你想得到的嗎?原來我的妹妹希望得到的是亦天豪的恨!是不是?”
亦天豪的恨,那當然不是溪家西想得到的,她沮喪的後退了一步,從開始到現在,她隻想得到亦天豪的愛,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行爲會讓亦天豪痛恨她,溪君絡的話嚴重的打擊了溪家西,她無力的坐在了床邊。
似乎溪家西真的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她要的到底是什麽?是亦天豪的恨嗎?
亦天豪在桑雨萱出院後,就離開了法國,回到了加拿大,桑雨萱的健康狀況一直很差,三個月以後才能下床走動,她目光有些呆滞,精神恍惚,智力也明顯下降了,經常望着窗外發呆,不畫畫,也很少說話。
亦天豪看着桑雨萱憔悴的容顔,根本無心工作,桑雨萱很戒備他,不讓他接近她,她看起來膽子很小,很多人她都忘記了,一次亦天豪将畫闆遞給了她,她拿起了畫筆,竟然胡亂的塗抹了起來,然後打翻了染料盒,大發了一通脾氣。
允晨哭鬧着找媽媽,桑雨萱有的時候會抱着允晨,會和他玩耍,有的時候一臉的默然,似乎根本不認識允晨一樣。
私家醫生住進了城堡,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爲桑雨萱做康複治療,桑雨萱就像木偶一樣,接受着那些治療,私家醫生建議亦天豪爲桑雨萱做一次開顱手術,那樣才能恢複的快一些,被亦天豪斷然拒絕了。
亦天豪害怕這個手術,也許手術之後,他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小丫頭了,亦天豪十分後悔,後悔自己太沖動了,對桑雨萱的不信任和對溪君絡的防備,讓他再次的犯了錯誤,害了桑雨萱,也害了自己。
長期的壓抑,讓亦天豪開始酗酒,他經常酩酊大醉的回到了菲德爾斯,即使他如何的痛苦,看到的仍舊是面無表情的桑雨萱,亦天豪幾乎瘋狂了。
他試圖去親吻他的小女人,每次都遭到桑雨萱的尖聲大叫,極力反抗,這讓他十分尴尬,亦天豪感覺自己成了一個陌生男人,也許對于桑雨萱來說,他真的很陌生。
昏黃的酒吧間裏,亦天豪苦悶的捏着額頭,不斷的向嘴裏灌着烈酒,希望通過酒精來麻醉自己。
“雨萱怎麽樣了?”
溪君絡搖着酒杯裏的紅酒,看着煩惱的亦天豪,歎了口氣問着。
“還是那個樣子,血塊兒壓迫了神經,她就像個孩子一樣,隻知道和允晨一起玩,根本就不認識我…。。。。爲了讓她快點好起來,我們又回到了桑氏莊園!已經三年了,我感覺我要瘋了。”
亦天豪眼睛沉浸着淚水,他對面桑雨萱真的沒有辦法了,不能接受手術,他害怕死亡,所以隻能等待着她慢慢的好起來,但是那等待似乎太漫長了。
想想私家醫生也怪可憐的,整整三年了,他沒有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經常被亦天豪罵的狗血噴頭,也快被亦天豪逼瘋了,藥物的治療效果不是很明顯,需要耐心,可是大總裁的耐心似乎越來越少了。
“家西知道錯了,但是她不敢來見你!”溪君絡低聲的說。
“過去的我不想再提起,而且我現在誰也不想見,隻希望雨萱還記得她的大叔,快點好起來。”
亦天豪苦笑了一下,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溪家西有她的錯,亦天豪也有自己的責任,這個時候,他的全部希望都在他的雨萱身上,沒有精力去管别人了。
“難得出來喝酒,說點開心的!”溪君絡歎了口氣,舉起了酒杯“我要結婚了,恭喜我吧!”
“揚子嗎?”亦天豪好奇的問。
“不是,你開什麽玩笑,我不喜歡她!怎麽能和她結婚呢,你以爲我真的瘋了嗎?”溪君絡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亦天豪。
亦天豪拿起了照片,有些吃驚了,怎麽有點和雨萱神似。
“這是……”
“我在巴拿馬認識的,當時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很吃驚,她們很像……可惜性格完全相反,她很溫順,少言寡語,不過做我的妻子已經足夠了。”
溪君絡看着手裏的酒,感歎的看着亦天豪“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當初先向雨萱開口了,她會不會放棄那個計劃,跟我離開了呢?”
“你不會先開口的,因爲你是溪君絡,所以雨萱注定是我的,好好抓住自己現在的幸福吧,既然認定了那個女人,就讓她覺得幸福吧,别像我,面對心愛的女人,卻不能傾述,每天都活在痛苦裏!”
亦天豪有些感傷,雨萱到底什麽時候能好起來,難道真的要這樣傻呆呆的過一輩子嗎?
“我的結婚禮物呢?亦天豪,你可别想漏掉!”溪君絡伸出了手,嘲弄的看着亦天豪,希望能讓這個家夥心情好一點。
“我的禮物已經郵寄出去了,誰讓你突然跑回來了,可别貪心?若不是你死皮賴臉的總是向我道歉,我才懶得理會你呢?現在陪你喝酒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一會兒時間到了,我要回莊園去了,雨萱總是在這個時候鬧的厲害,她總是頭痛!”亦天豪煩惱的說。
“你就幸福吧,我想得到的,得不到,你得到了,就當寶貝吧,就算她一輩子好不了,你也不能背棄她,不然我就先殺了你再說!”溪君絡故意吓唬着亦天豪。
亦天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溪君絡的肩膀“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不是制造那場家車禍,雨萱可能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得了吧,她愛的是你,我現在是想明白了,就算我如願的娶了她,她也不可能忘記你,我可不想我的女人心裏惦記别的男人,特别是你這種無賴的壞男人!”
亦天豪和溪君絡互相看了一樣,心照不宣的大笑了起來,他們爲了同一個女人,争奪了那麽多年,如今才真的領悟到,幸福真的是強求不來的。
亦天豪在黃昏的時候,才開着他的越野車回到了桑氏莊園,經過了那片已經綠化了的竹林前,亦天豪将車停了下來,想起了當初讓桑雨萱除草的情景,那個時候,小丫頭傻乎乎的,竟然真的幹到了半夜,還賴皮讓自己背着她。
“大叔……你怎麽四個腦袋……大叔,我走不動了!”
“讨厭,快點走,餓死人了!……真的……出人命了,小心判你……虐待!”
“不要……我錯了還不行……”
桑雨萱的那些調皮的話語,讓亦天豪呆立在了竹林邊,他視線模糊,新潮翻湧,難道真的隻有手術才能讓他的雨萱恢複往日的健康嗎?那可能要了雨萱的命,讓他們從此陰陽兩隔,他該怎麽辦?
“雨萱,你想折磨大叔到什麽時候?我已經到了極限,快點好起來吧,你真的要這樣一輩子無視大叔的感覺嗎?”
亦天豪面對竹林大聲的怒喊着,竹林裏輕輕的回蕩着他的聲音,隻有陣陣的風聲,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話。
亦天豪将車開進了别墅,兒子允晨高興的迎了出來。
“爸爸,媽媽又不聽話了,中午不肯吃飯,現在在房間裏亂扔東西!”
“我知道了,你吃過飯,找管家叔叔去玩吧,别忘記早點睡覺!”亦天豪歎了口氣,将車鑰匙交給了管家,匆匆的向樓上走去。
他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發現桑雨萱披散着長長的頭發趴在窗口,向下看着,又在看狼狗嬉戲,那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亦天豪真是有些嫉妒了,桑雨萱對狼狗的喜愛遠遠的超過了他。
“雨萱……”
亦天豪換下了衣服,走到了她的身邊,手卻不敢去接觸她,這個小丫頭自從腦袋受傷了以後,根本不讓他接近她,除了允晨誰也不可以,這讓亦天豪備受煎熬。
“嗯!”桑雨萱回過了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着窗外“狼狗呢……怎麽隻有兩隻了?”
“有一隻生病了,送到獸醫那裏去醫治了!”亦天豪解釋着,然後換下了外衣,挂在了衣櫃裏,他看了看地上的東西,歎了口氣,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亦天豪哈下了腰,一件件的不厭其煩的整理着“爲什麽到處扔衣服和東西,怎麽不乖了!”
桑雨萱回頭看了亦天豪一眼,竊竊的笑了起來,根本不管那些衣服,隻是自顧自的說 “我要去看俘敵,馬上去看!”
“太晚了,路程很遠的!”亦天豪安慰着她。
“我非要去!”
“你乖,不要鬧了……大叔生氣了!”亦天豪收起了衣服,走到了桑雨萱面前,手伸了出來,想了一下,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