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雨萱以爲亦天豪這種傲慢的男人,不會堅持多久就會原形畢露的,所以對他的突然改變也熟視無睹,随便他了,誰知道,亦天豪竟然越來越溫柔,越來越遷就,慢慢的桑雨萱有些招架不住了。
亦天豪是多麽出名的人物啊,一個從來也沒有輸過的家夥,面對桑雨萱的冷淡,他絕對不會束手無策的,他知道桑雨萱是愛他的,不然怎麽會在出車禍後第一時間出現呢,就憑這一點,他才不在乎那冷淡的态度會持續多久,總有一天,小丫頭會屈服的。
但是亦天豪有一個心病,就是溪君絡,善于觀察和思考的亦天豪,心裏很清楚,那個男人對待桑雨萱一片真心,這讓他的心裏感到很煩躁,那種被人窺視和偷竊的感覺讓他有些不爽,所以隻要桑雨萱留在自己的身邊,亦天豪就會覺得安适一些。
一個月的海島之行,傲慢大叔,亦天豪的蜜月就是這麽的倒黴,老婆一下也沒碰到,還充當了一個月的苦力,充當苦力也就罷了,到頭來桑雨萱還是不冷不熱的,真是讓他有些煩惱透頂,卻不敢表現出來。
大叔的心情糟糕透了,可是,桑雨萱的心态卻平和了許多,她很惬意的享受着海邊的甯靜,每天看着亦天豪勤勤懇懇的樣子,心裏竟然有些得意了,傲慢、自大的大叔這一個月的表現,讓她很滿意,看來,大叔的心裏好像真的有一種東西,叫做愛情。
但是那愛情到底有多深,桑雨萱真的猜不透,不知道大叔是把愛放在了第一位,還是他的商業利益和自尊放在了第一位。
回到了菲德爾斯城堡,亦天豪顯得有些興奮了,在這裏可是亦天豪說了算了,這次桑雨萱沒有辦法了吧,他們的房間裏可是隻有一張床的。
而且他還有一個殺手锏,就是騎馬,那是桑雨萱一直夢寐以求的,他會想盡各種吸引手段去吸引那個小女人,隻要桑雨萱能上鈎,就一切都好辦了。
說起騎馬,亦天豪皺起了眉頭。
第一次想帶着桑雨萱去騎馬,是來加拿大舉行婚禮,因爲溪家西的破壞,桑雨萱一怒之下去了法國,馬沒有騎成,老婆還弄丢了。
第二次想帶着桑雨萱去騎馬,亦天豪卻正在裝失明,不敢穿幫,所以那馬根本不可能去騎了。
這次可不一樣了,沒有人從中破壞,也不用裝瞎子,亦天豪一定帶雨萱去好好的騎馬,心情好了,道歉也就容易被接受。
亦天豪選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走到了城堡的蔥郁草坪上,看着正在畫畫的桑雨萱。
“一起去騎馬嗎?”他梳理着馬的鬃毛,慢條斯理的吸引着。
“大叔還是自己去吧,不過要小心點,别從馬上摔下來,裝成瘸子、傻子之類,我可是不會再相信你了!”
桑雨萱撇了一下嘴巴,揚起了畫筆,故作不在乎的在畫布上塗抹着,但是眼睛的餘光卻偷看着那匹健壯的棗紅色高頭駿馬,心裏覺得有些癢癢了,好像自己跟那些馬無緣似的,想騎就偏偏騎不到。
“真的不去?”亦天豪戲虐的确認着。
“不去!”桑雨萱冷哼着看向了畫布,不能去,若是去了,一定被那個家夥笑話死了,要抵抗亦天豪的各種形式的吸引,包括騎馬!
“心裏很想去,嘴上卻不承認,來吧,雨萱,上來!”
亦天豪突然抱住了桑雨萱的腰,提了起來,桑雨萱驚呼了一聲,雙腳一下子離開了地面,人很快被放在了馬背上,不等她反應過來,亦天豪也飛身躍到了馬背上,雙手緊緊的環住了她的腰,溫柔的說“我知道你想去騎馬,大叔帶你好好的看看菲德爾斯的美景!”
“誰要去看……”
桑雨萱生氣的抗議着,可是她的抗議似乎無效了,亦天豪輕輕的一笑,雙腳一夾馬的肚子,駿馬飛快的向松林奔去。
“喂,快讓我下來,我很害怕……”桑雨萱覺得馬的速度太快了,不覺有些不安了。
“不怕,有大叔呢?隻要大叔抱緊了,就掉不下來,但是……要是你不老實的話,嘿嘿,就不好說了……”亦天豪一手環着桑雨萱的腰,一手抓在了缰繩。
桑雨萱從來也沒有騎過馬,如果不是亦天豪摟着她的腰,她非緊張的掉下來不可,不過騎馬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耳邊風聲陣陣,松林裏淡淡的松油和青草的味道迎面撲來,一下子讓她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亦天豪的手臂收得越來越緊,最後将桑雨萱整個的摟在了懷中,臉頰伏在了桑雨萱的臉頰旁,馬也放慢了速度。
這就是亦天豪認爲合适的第一個機會,浪漫的馬背上,熱情的擁抱,淡淡的草香,加上一個真誠的歉意。
“原諒我,雨萱……你知道我這個人說話有些傲慢、自大,做事也從來不顧及别人的感受,一意孤行,讓人厭惡,我沒有理由爲自己的行爲找借口狡辯,更不想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理我,那是我自作自受,但是現在爲了你,我已經改變了許多了,給大叔一次機會,你知道大叔有多緊張,害怕我的小丫頭生氣,害怕小丫頭不理大叔,更害怕小丫頭不愛大叔了,乖乖的雨萱……别生氣了!”
亦天豪的那些肉麻的話語真是出乎桑雨萱的意料,簡直難以相信那些話出自傲慢家夥的嘴裏。
桑雨萱聽了之後滿臉绯紅,心裏泛起了甜甜的醉意,不覺羞澀的低下了頭,亦天豪确實變了,變得溫柔、平和、甜言蜜語,在海島上,他表現的像個乖男孩,處處聽從雨萱的吩咐,生怕小丫頭大發脾氣,還真是不習慣亦天豪這樣的說話口氣和款款的情話。
“爲什麽要原諒你,你總是故技重施,欺負我……”
桑雨萱才不想被這個家夥的一句話哄騙了,她推了亦天豪的額頭一下,希望能和他保持一點距離,那麽近,真的讓她很害羞,心噗噗的亂跳。
桑雨萱羞澀的看向了前方,發現馬匹已經走到了一處深潭前,那潭水上冒着白煙,看起來雲霧缭繞,勝似人間仙境。
亦天豪勒住了缰繩,擡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伸出手臂将桑雨萱也抱了下來,然後拉住了她的手,走到了深潭邊上,亦天豪凝視着桑雨萱,深情的說。
“這個深潭有個傳說……”
“什麽傳說?”桑雨萱疑惑的看着亦天豪,又看了看那潭水,覺得那潭水深不可測,難道會有水怪之類的嗎?
“據說在這個深潭裏,生活着一個美麗的水蛇女,每到月圓的夜晚,水蛇女就會出現,在潭水中嬉戲,上身看起來是個美豔的女人,下身卻是一條蛇尾,一個英俊的騎士不巧碰見了水蛇女,并深深的愛上了她,但是因爲人蛇不能婚配,騎士郁郁寡歡……後來生了重病,一病不起。”
“他死了嗎?”桑雨萱發現了亦天豪停了下來,焦急的問着,亦天豪輕輕的從後面抱住了桑雨萱的肩膀,繼續講述着那個故事。
“有人說那個騎士死了,也有人說那天夜裏看見了一個蛇身的美女将他帶走了,然後一起消失在了深潭裏!”
“他們是殉情了嗎?”桑雨萱的身體向前探了一下,看着深深的潭水,也許那潭水裏真的有一個美麗蛇女,和騎士幸福的生活在潭底。
亦天豪溫柔的吻着桑雨萱面頰,那親昵的觸碰,讓桑雨萱的身體抖了一下,大叔的第二機會又來了。
“原諒我,雨萱……如果你還不肯原諒我,我就抱着你一起跳進潭水裏殉情!就像蛇女和騎士一樣!”
“誰要跟你殉情!”
桑雨萱尴尬的推着亦天豪,以爲他隻是開開玩笑而已,誰知那個家夥突然抱起了桑雨萱,縱身向潭水中跳去。
“不要,天豪……我不會水……”
不等桑雨萱說完,她的身體就迅速的沒入了深潭之中,潭水頃刻間順着她的面頰湧了上去,她驚愕的感受周圍……那潭水竟然是溫熱的,原來這裏是溫泉,她有些驚慌、害怕,拼命的掙紮着,想回到岸上,卻被亦天豪抓住了,并拖着她的身體向下潛着。
不會真的要殉情吧,人家是結合不了才殉情,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且還有了孩子,沒有必要爲了一時的不愉快而放棄生命吧,該死的亦天豪真是個大瘋子。
桑雨萱覺得水流亮晶晶的在身體周圍旋轉着,滾動着,上湧着,驚恐不安的感覺漸漸的消失了,其而代之的是一種安适恬靜的感覺。
潭水很清,她看見了潭底的青草和礁石,這是第一次和水這樣親密的接觸,桑雨萱變得有些興奮,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可要命了,将憋在嘴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桑雨萱覺得氣息不夠用了,開始有些害怕,驚恐的看向了亦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