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法國的機票,我也有一張,你是去法國深造,而我是去執教,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法國是你的造夢天堂,你可以選擇不去,我不會強迫你,但是……那是你的機會!”
溪君絡默默的看着桑雨萱,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否還在留戀别墅裏的一切。
桑雨萱看着遠處的田野,一片青綠,曾經有一個手持畫架的女孩,不辭辛苦的,邁着快樂的步子去遠處的畫院畫畫,她曾經有很多的夢想,然而那些夢想都在爸爸和亦天豪的陰謀交易中喪失了。
雖然那些夢已經遙遠,但是仍然誘惑着她,她二十一歲了,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長,既然愛情的奢望已經沒有了,沒有理由放棄夢想。
亦天豪是桑雨萱的一場噩夢,她遇到了一個壞男人,将她一顆摯愛的心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碎,如今夢醒了,也該尋找屬于自己的夢了。
“我去法國!”
“呵呵,就知道你會同意,上車,我們先去莊園看看伯父,然後就出發去法國!”
桑雨萱點了一下頭,回頭看着那片通往别墅的土路,桑雨萱特别的想哭,她覺得有種東西揪着她的心,随着轎車的遠去,她的心也幹裂了。
亦天豪覺得所有的堅持都瓦解了,他失去了他的小丫頭,失去了那個曾經給他無限遐想的女人,失去了他兒子的母親。
耳邊響起了桑雨萱任性的聲音:
“大叔……要出人命了”
“我不行的,我年輕,青澀,沒有情趣,不性感,又瘦,一點肉都沒有,還不如這快牛排……”
“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大叔!不要吹牛啊!”
……
亦天豪不知道怎麽擺脫那些聲音,他飛快的跑到了田野裏,午後的眼光特别的刺眼,空曠的田野上哪裏還有桑雨萱的痕迹,她走了,那個小女人真的走出了亦天豪的世界。
“不要走,雨萱,回來!”
亦天豪後退了一步,惱火的甩了一下手,返身跑回了别墅,跳上了越野車,他決定将那個小丫頭追回來。
亦天豪發動了車子,剛調轉車頭,管家就大汗淋漓的跑了出來“先生,先生,等等,小少爺似乎不舒服!”
“允晨……”亦天豪看了一眼桑氏莊園,無奈的跳下了車,匆匆的向别墅裏跑去。
……
桑雨萱站在了飛機場的登機通道處,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那裏隻站了滿眼遺憾的爸爸,沒有她期盼男人的身影,她不奢望亦天豪能來送她,可能根本就不希望那個男人的出現,如果亦天豪真的來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離開。
如果亦天豪此時沖出來,說一句他愛她,她該有多感動,可是……那是不可能的,那個男人無情冷血,他自私,自大,他誰也不愛。
也許不見他,心便能稍稍的平靜,若是真的見到了他,不知又會起了什麽波瀾。
“進去吧!”溪君絡輕聲的說。
“嗯!”桑雨萱又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
再見了,桑氏莊園,再見了亦天豪,再見了,爸爸,再見了,小寶貝……
飛機準時起飛了,桑雨萱在飛機徐徐上升的過程中,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長長的歎了口氣,桑雨萱,不要想了,除了允晨仍舊是她的牽挂,其他的都讓他們成爲桑雨萱的過去吧!
桑雨萱投入了一種全新的生活中,充實的藝術海洋讓她一時有些應接不暇了,她在法國認識了很多的朋友,漸漸擴大的生活圈子讓驚喜萬分,亦天豪所帶給她的那些不快樂也漸漸淡忘了。
一個青澀的小女人破繭而出了,她以爲過去的都過去了,可是事情會像她想的那麽簡單嗎?
緊張的學習氛圍讓桑雨萱沒有辦法随時回國去看望自己的兒子,但是對允晨的想念卻越來越濃,作爲一個媽媽,她難以割舍那份感情。
好在她會經常接到爸爸的書信,信裏會提起她的小允晨,還會給她郵寄一些照片,允晨越來越大了,已經可以坐着逗人開心了。
“兒子,等媽媽放假的,媽媽會第一時間飛回去看你的!”
桑雨萱将照片捧在了胸前,神往的看着窗外的翠綠,允晨也許已經把媽媽忘記了,她走的時候小家夥才剛剛滿月而已。不過沒關系,隻要讓她看上一眼也心滿意足了。
不知道亦天豪是不是總有時間陪着允晨,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在孩子的身上,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他身邊一定有了其他的女人吧?
桑雨萱有些想嘲笑自己了,都已經離婚了,他有别的女人也是正常的,難道自己還期待一個花心的男人身邊沒有女人嗎?
“miss桑,your letter!”
送信的小夥子将信放在了桑雨萱的信筒裏,看見了桑雨萱正在單身公寓的窗口發呆,就大聲的喊了一下。
信,一定是爸爸的,這次不知道又帶來了什麽好消息,桑雨萱飛快的從單身公寓裏跑了出來,拿起了那封信,果然是爸爸的,她迫不及待的将信打開了,沒有照片,怎麽沒有允晨的照片呢?
她看了信的内容後,怎麽也笑不出來了,亦天豪,這個混蛋,她一定要殺了那個男人。
“雨萱:
亦天豪将孩子帶走了,别墅裏就剩下管家了,爸爸也看不到允晨了,所以這次沒有辦法再給你允晨的照片了,聽管家說,亦天豪去了加拿大,菲德爾斯城堡,他出生的地方,有時間你去看看允晨,爸爸真的很想他……
另,如果信趕的及時,爸爸要說聲,寶貝兒:生日快樂!”
看完了爸爸的信,桑雨萱對于自己的生日一點感覺也沒有,而是将眉毛揚了起來,壞男人亦天豪,爲什麽帶走了孩子,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怎麽說自己也是孩子的媽媽,就算聯系不上自己,起碼也要和爸爸提前打聲招呼吧,自大的臭男人。
桑雨萱看了一眼手表,該到時間上課了,她趕緊跑回了公寓,換了一條素色的裙子,将長頭發簡單在腦後紮成了一個漂亮的馬尾,拿上了課本和畫夾,飛快的跑出了公寓。
來法國半年多了,桑雨萱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了,唯一讓她覺得有些棘手的就是溪君絡,她怎麽也找不到當初那種傾慕的感覺了,盡管她試圖去接受那個男人,但是有一個家夥的影子總是覆蓋在溪君絡的前面,揮也揮不去,戲虐的笑容,嘲弄的表情。
亦天豪,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桑雨萱走進了教室,幾個法國男大學生興奮的沖着她吹着口哨,這種狀況她已經習慣了,在諸多的留學生中,桑雨萱就像一朵東方百合,具有着那種古典的美,吸引了中國的男人,也吸引着西方的男人。
她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剛放下書本,一個金發的法國男孩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支着下巴,将一支百合花送到了她的眼前。
桑雨萱已經習慣了西方男人這種,不論場合,不論時間的示愛方式,無奈的笑了起來,将那隻百合花扔在了桌子上,用不夠流利的法語拒絕了那個法國男孩。
法國男孩沖着旁邊的夥伴聳了一下肩膀,宣告約會失敗,桑雨萱無聊的搖着頭,有時候真的羨慕他們的勇氣,他們善于表達自己,即使失敗了也不覺得有什麽丢臉的。
今天的課是溪君絡的,那個家夥竟然選擇了在桑雨萱的學校執教,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會時不時的約桑雨萱出去吃飯,聊天,但是他們很少提到亦天豪和孩子,畢竟那個話題會讓桑雨萱感到十分尴尬。
至于他們的關系,沒有太大的進展,溪君絡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着他們,桑雨萱愛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每次下課,溪君絡都習慣的最後一個離開,他在等桑雨萱,這次也不例外。
“接下來沒有課了,桑小姐是否有空,賞臉去吃個飯,你可以選擇拒絕,也可以接受,不過……拒絕會讓我感到很難過的!”溪君絡笑了起來。
“當然是接受了,沒有理由白吃不接受的,我的獎學金也不多!不夠吃大餐的!”
桑雨萱笑了起來,和溪君絡出去吃飯,她還有另一個目的,溪君絡是亦天豪的朋友,一定知道那個家夥的什麽菲德爾斯城堡的概況。
“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走吧!”
溪君絡心裏真的很高興,已經半年了,他沒有向桑雨萱提過一點關于感情方面的要求,畢竟離婚對桑雨萱的影響也不小,心靈不可能沒有一點傷痛,那些都需要時間來恢複。
從坐上飛機的那一刻起,溪君絡就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他要讓桑雨萱從亦天豪給她的傷害中恢複過來,法國的三年将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他會證明他的誠意和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