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跟我商量?”薛淩白嗤笑,“你沒吃錯藥吧!咱們倆有什麽事可商量的,難不成你是準備把伊恩給我?”
“少給我做夢!”相逸臣立即拔高了聲音,随即,又低笑了幾聲,“不過,也算跟伊恩有關,你過不過來吧!”
薛淩白頓了頓,隻說:“知道了!”
挂上電話,薛夫人立刻問:“是相逸臣?”
薛淩白沒回答她,隻是說:“我出去趟,不在家吃飯了!”
說完,又拿起車鑰匙,匆匆的離開,任由薛夫人跟到門口,也沒回過頭。
蘇靜甯将飯菜端上桌,卻正好看到薛淩白離開,嘴巴張了張,才又失望的問:“伯母,淩白他……”
薛夫人立刻笑笑:“哦,他臨時有事,要去解決一下,沒關系,咱們吃啊!”
蘇靜甯低下頭,低垂的目光卻冷了起來。
薛淩白很快便到了“王朝”,他現在甯願面對相逸臣,也不願意去應付蘇言。
一進“王朝”,經理收到相逸臣的吩咐,早就等着了,見到薛淩白,便說:“薛少,逸少已經在房間中,請跟我來。”
經理打開門時,薛淩白看到相逸臣正坐在房間中泡茶,古色古香的房間中,木香中還洋溢着茶香。
“來了。”相逸臣隻是擡頭,淡淡的說一句,又瞥了經理一眼,經理立刻意會的關上房間的門。
薛淩白抿了抿唇,在他面前,相逸臣的譜擺的未免大了些。
不需要相逸臣說,薛淩白已經坐到了他對面,靜靜地看着茶壺一收,兜住如細流的茶水不再繼續下落。
相逸臣将盛着茶水的茶杯遞到薛淩白的面前,紫砂壺的茶杯比鹌鹑蛋也大不了多少。
“找我來有什麽事?”薛淩白冷聲問。
相逸臣不緊不慢的啜掉茶杯中的茶,清爽的茶香在齒頰喉嚨萦繞。
“聽說你最近被蘇靜甯纏的挺緊的?”相逸臣笑看着他,毫不掩飾眼中的幸災樂禍。
薛淩白面色驟冷,沉聲道:“要是隻是爲了這件事,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談的!”
說完,薛淩白霍然起身,就朝着門口走。
出乎意料的,相逸臣竟然也不攔着他,隻是在他走到門邊,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準備轉動開門時,才涼涼的說了句:“昨天伊恩還跟我說呢,雖然她不待見蘇靜甯,可你要是真喜歡,她也會祝福你。”
可惡!
薛淩白抓着門把的手驟然一緊,指節都緊繃的泛起了白。
這個男人,怎麽就那麽會抓人的短處!
他明知道,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就是不能不在乎伊恩的!
蘇靜甯要纏,就讓她纏,可他卻不想讓伊恩誤會!
回頭,卻看見相逸臣仍然在悠閑的品着他的茶,仿佛那輕輕地威脅隻是閑聊。
可偏偏,他就是這麽沒轍的隻能由着相逸臣威脅,還就是吃他這一套威脅,寒着臉再次走回,坐到他的對面。
“我跟蘇靜甯什麽事都沒有!”薛淩白冷聲說了句,就算知道相逸臣不可能替他傳話,還是忍不住做了解釋。
“我知道你看不上她。”相逸臣輕笑,“不過總讓這麽一個女人纏在你的身邊,總會讓人誤會的吧!”
“就算伊恩一開始不會誤會,難免不會讓其他人以及媒體誤會,再登出一些你們倆舊情複熾,好事将近的消息,慢慢的,伊恩想不誤會都難。”相逸臣慢悠悠的說。
薛淩白目光低垂,睫毛眼珠目光輕輕地扇了幾下,才又勾起一邊的唇角,嘲諷道:“伊恩誤會了不是更好?你能更省心不是?現在卻來提醒我,可不是你的作風。”
随即,薛淩白冷下臉,聲音如冰:“相逸臣,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不妨直說吧!”
相逸臣将茶杯輕輕地放下,微微一笑:“薛淩白,咱們倆做個交易如何?”
薛淩白一言不發的看着相逸臣,眉頭不自覺地微微擰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現在變得愈發的強大,深不可測。
他甚至猜不透相逸臣的想法了。
可越是這樣,他心裏就越是悶,越是沉,仿佛看到了相逸臣與他之間拉開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
他實在是不願意承認,相逸臣的強大!
這麽想着,心裏也變得燥了,灌了一口茶,稍微壓一下心中的燥意,才眯了眯眼,說:“跟你交易?我沒興趣!”
打從進門到現在,似乎一直是相逸臣在占據主動,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手有權力的人,習慣于掌握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掌握。
他得把節奏慢慢的轉過來,讓相逸臣随着自己的節奏走。
既然相逸臣主動地把他約了出來,又主動地提出了交易,那麽主動權,顯然在他手上的要多一些。
那麽不妨,他就利用這一點來拿相逸臣一下。
可是卻不想,相逸臣隻是無所謂的笑:“沒興趣就當我沒說,好走不送,當我今天沒約過你吧!”
薛淩白一滞,險些被相逸臣這話給激吐血,真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了。
沒掌握主動權,反倒是被相逸臣先敲打了一下。
“相逸臣,你這是合作的态度嗎?”薛淩白沉聲道。
相逸臣卻老神在在的說:“你又沒想跟我合作。”
薛淩白咬咬牙,卻也沒想過走,隻能扔掉面子說:“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可是相逸臣卻不打算放過他,笑眯眯的看着他,問:“你這是打算跟我合作了?”
薛淩白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攥着,冷冷的看着相逸臣:“相逸臣,你可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要是不說,我就真的走了!”
相逸臣低笑了兩聲,也知道不能把他逼得太緊,便正起臉色,說道:“你幫我個忙,既能甩掉蘇靜甯的糾纏,也能讓相逸陽陷入麻煩中。”
薛淩白雙眼眯了眯,說道:“好像你得的便宜更大,我也撈不着什麽吧!”
“所以,與其說是交易,我更願意說是請你幫我一個忙。”相逸臣說道,目光陡然沉了下來,“我不想放過蘇家!”
薛淩白深吸一口氣:“若是爲了伊恩,我答應!”
薛淩白這麽痛快,相逸臣心裏有點發酸,可還是鄭重的朝他點頭:“謝謝!”
薛淩白愣住,他和相逸臣敵對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和好過,更别說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了。
可如今爲了伊恩,這個男人,都對他道謝了,還說的如此嚴肅!
就連薛淩白,臉上都有些尴尬,默然無語的點了點頭。
“你打算怎麽做?我想不出蘇靜甯和相逸陽之間,會有什麽聯系。”薛淩白說道。
相逸臣微微一笑,将他的想法毫不隐瞞的跟薛淩白說了。
薛淩白聽後,也不得不佩服相逸臣這手段也太陰損了。
“可以,這件事不難。”薛淩白說道。
相逸臣笑笑:“我點了菜,在這裏吃了再走吧!”
“不用了。”薛淩白說道,便起身離開。
相逸臣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這個男人,若不是跟他争老婆,倒是值得交的,畢竟以前兩人也是朋友。
薛淩白回到家中的時候,蘇靜甯已經離開了,屋裏還有一股飯菜的香味,可是一想到那是蘇靜甯做的,薛淩白就一點食欲都沒有了。
薛夫人是特地讓家中的傭人不要把飯菜收起來,想着等薛淩白回來的時候,如果沒吃飯,還可以嘗嘗蘇靜甯的手藝,看能不能對蘇靜甯改觀。
卻不想,薛淩白竟然一出去就去了這麽久,薛夫人雖然對他也沒抱什麽希望,卻也總免不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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