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相逸臣帶着睿睿來到的時候,一下車,就被記者們給圍了過來。
可是他們面對相逸臣的時候,到底不敢太過放肆,雖說是圍着,卻依然與相逸臣保持着一步的距離,給他留下了空間。
相逸臣牽着小家夥的手,冷眼看着這些記者。
小家夥被一衆記者包圍着,看那樣子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豺狼群,見到老虎旁的屍肉一般的雙眼放光,前赴後繼。可是卻又害怕老虎,不敢太過考前,雙眼卻閃着貪婪的光。
小家夥雖然是打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記者,見到這麽混亂的場面,可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怯場,一張小臉冷冷的沉着,看上去,跟他爹地的表情還真是一模一樣。
那雙大眼未經過太多權利與陰謀的沾染,仍澄澈的如淺淺的溪流,讓人一眼就望的到底。
可是就是這雙看着極幹淨的眼,眼下卻也初顯了淩厲的端倪,就像是被父親放出來,生平第一次捕捉獵物的小老虎,那雙眼雖然稚嫩,卻不服輸,帶着王者生來就具有的驕傲與淩厲,隐隐的,還能露出他初成的小獠牙。
小臉冷冷的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着這些鬧哄哄的記者,仿佛在看一場世間的鬧劇。
而他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睥睨着這些可笑的人,長長的睫毛蓋下的陰影,竟也爲他的雙眼添了些許的森冷。
這些記者不敢從相逸臣入手,原本還想利用小孩子的單純與膽怯,從小孩子的口中得知一些大人間的蛛絲馬迹。
畢竟,孩子的話是最真實,沒有經過任何修辭加工的,更加不懂得分辨言語間的陷阱,是極容易跳進記者挖的坑裏的。
可是在看到小家夥後,記者們隐隐覺得,自己原先打的叮當響的如意算盤,似乎是算錯了。
這小家夥看起來不容易對付啊!
看着這頭小老虎,記者們被他這麽一瞪,心裏竟然微微的顫了起來,仿佛見到了日後的另一個相逸臣!
虎父無犬子!
這是所有人心中,幾乎同時生起的念頭!
有記者不信邪,心想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小孩子,這才丁點大的孩子,怎麽能跟他們這些在社會上摸打滾爬,見識了各式各樣的人的老油條相比?
說不得,這孩子也隻是在強裝鎮定罷了!
說不得,他其實就是一頭紙老虎!
他們這些活了幾十年的人,竟然害怕一個五歲小孩,這說出去未免也太可笑了!
于是有記者大着膽子,直接将目光鎖定了小家夥:“小朋友,你有看過今天的新聞嗎?”
相逸臣挑了下眉,讓那些記者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可别因此惹怒了相逸臣啊!
可是相逸臣也隻是挑了下眉,便沒有再做任何動作,嘴角勾着,也不打算替小家夥開口解圍。
小家夥不是說,他是未來的相家家主嗎?
小家夥今天早晨,不是氣勢十足嗎?
他也想看看,在面對這些記者,小家夥該如何反應,他的作爲,能不能符合他放出的話。
他也想鍛煉一下小家夥的能力,畢竟未來的日子,這種場面隻多不少,小家夥免不得也要單獨面對的,他不會将他保護在溫室裏,因爲他不能保護他一輩子,他要讓小家夥學會獨自面對,學會撐起這片天!
小家夥抿着唇,目光冷冷的射.向發問的記者。
記者被他看得心跳竟然頓了一下,心道這哪裏是一個五歲小孩的目光啊!
竟然這麽森冷,這相逸臣,到底是怎麽教育的,把孩子教育的氣勢這麽足!
記者都差點忘了自己剛才問的問題了,卻見小家夥沉着他稚嫩的還略帶着點奶氣的聲音說:“看過。”
記者一聽,頓時松了口氣,心道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若換成了常人,一定會裝傻到底才對。
看來這孩子應該是出門前聽了相逸臣的囑咐,特意裝出一副懾人的外表,其實根本不足懼。
于是記者膽氣愈發的足,再接再厲的問:“那你有什麽看法嗎?你二伯母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知道你常跟在你媽媽身邊,那麽你媽媽知道你二伯的想法嗎?還是你媽媽也——”
在小家夥投來一記淩厲的冷射時,記者後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小家夥這時候,卻冷冷的開口:“叔叔,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你的意思是,我媽咪知道二伯的心思,并且還主動招惹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這番話說出來,我們可是可以告你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擔得起後果,你那間報社因你而倒閉。”
“嘶——!”衆人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敢口出威脅,而且那目光凜冽的,絲毫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現在衆人才明白,這小家夥不是強裝鎮定,而是真的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誰也不認爲小家夥是在口出狂言,因爲相家就是有這個能力!
小家夥還不算完,而是将圍着他們的記者都掃了一圈:“各位今天過來,那就是心中都有懷疑,并且已經往最不堪的那方面去想了,是吧?”
衆位記者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都沒膽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他們可不想被告,更不想承擔導緻自己公司倒閉的責任!
“那各位來是幹什麽?爹地帶我來二伯家串串門子,也值得你們這麽勞師動衆的?平常我們到處串門子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們跟着?”小家夥冷笑着反問。
記者們被問得語塞,其中一人大着膽子說:“我們并非懷疑,隻是想來求個真相,讓大衆知道。”
“我們家的事情,憑什麽讓外人知道?”小家夥下巴一擡,極其驕傲的說,“難道你家有多少存款,你在這行裏污了多少錢,我問你你就告訴我?”
那記者被反問的臉漲紅,這小家夥哪來的這麽厲害的嘴!
他們做記者的,一些行業内幕,要報道還是要隐藏,其實有時候也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平時也沒少受.賄,可是這種黑的見不得人的事情,這麽一個小小的孩子,怎麽知道!
可他們不知道,小家夥平時跟着相逸臣學習,一些詭詐他也清楚得很,這些人若是将他真當成天真的奶娃來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再說了,人家夫妻倆吵架你們也給報道出來,有意思嗎?連我都知道,人吵起架來,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說,有些也不一定是出自真心的,反正隻要攻擊到對方,讓對方不好受就行了,這種吵架說出的氣話你們也信,你們的智商連五歲小孩都趕不上?”
“吵架的時候,還有人操.你八輩祖宗呢!”小家夥斜睨着這些人,以眼神深深地鄙視他們的智商,“就算以你們的智商,真的單蠢的相信了,人家也得能操的到啊!”
他們正好是站在相逸陽的别墅外面,有站在别墅門口守衛的保镖聽到小家夥這番粗俗的話,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少爺拿這麽粗俗的話來比喻,也真虧他能想得出來,這話連諷刺帶罵的,可真是把那些記者給傷的不輕。
小家夥最後說了一句:“你也說了,我成天跟着我媽咪,我媽咪每天就是上班,然後回家陪我們,她的行蹤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再問我這些,有意思嗎?”
被小家夥這麽一說,這些記者也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低,可是他們弄這新聞也不是求真相的,要的不過是娛樂性與爆炸性而已,可是現在,非但沒從小家夥的嘴裏問出點什麽,還被他給鄙視的不輕,就算他們,也沒臉再問下去了。
“各位問完了?”相逸臣勾了勾唇,“問完了就讓讓,我得帶着兒子去串門。”
相逸臣開了口,就沒人敢放肆,由他拉着小家夥的手往别墅的院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