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銳”下午兩點上班,也就是說去掉路上的時間,他工作還沒有一小時,就跑來找她了,這怎麽行!
“好啊!其實我早想這樣了,就是怕你不樂意。”相逸臣涎着臉笑。
“我當然不樂意!”伊恩說道,随即軟下了聲音,“老公,我知道你緊張我,可也不用這麽緊張,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就像往常一樣,下班時間來接我就好,好不好?”
相逸臣的臉還是老大不樂意,伊恩隻能說:“你這樣,我的壓力也很大啊!”
“好吧!其實我也不想給你壓力。”相逸臣聽伊恩這麽說,便聽話了。
可是伊恩不知道,這男人隻是從三點改到了四點,然後把車停在伊恩的公司樓下,坐在車裏辦公,等一個半小時之後,伊恩下班。
伊恩每天下班都能看到他在門口等着她,還以爲他是準時到的呢!
這天伊恩往常一樣,下班就要走出公司,結果剛出了公司的門,正要往電梯走,眼前突然閃出了兩道人影,把伊恩給吓了一跳。
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尚北反應極快的擋在了伊恩的面前,卻猛然聽到“噗通”一聲。
伊恩鎮定下心神,低頭一看,竟是鍾旭東和鍾母跪在了她的面前。
伊恩跟他們素來沒有交集,可是年齡上算,到底也是自己要稱一聲叔叔阿姨的人。
“鍾先生,鍾太太,你們這是做什麽!”伊恩臉色微變。
鍾旭東沒說話,隻是紅着眼眶,拉着鍾母一起,二話不說先給伊恩磕了三個響頭。
腦門可在公司走道上的大理石地面上,砰砰作響。
大理石的地面,冰冷又堅硬,隻是這三聲,都能聽得伊恩心顫。
就算是沒關系,放着兩個長者給她磕頭,她也覺得折煞了。
“二位這是做什麽!快起來啊!”伊恩要彎腰将兩人扶起來,卻被尚北給擋住。
尚北面色沉冷,畢竟這兩人可是鍾玉的父母,不能肯定她們倆是不是有什麽歹心。
被尚北給擋着,伊恩便說:“尚北,讓他們起來啊!”
“二位,起來吧,别讓我們少奶奶爲難!”尚北冷聲說。
“不!我們不起!”鍾旭東紅着眼說道,擡頭看着伊恩。“伊恩,我們這是來賠罪來了!對不起,我們女兒做出這等糊塗事!請你原諒!”
“請你原諒啊!”鍾母也哭道。
鍾旭東求着,鍾母就在旁邊一直磕頭,磕的腦門都淤青了。
“鍾太太,你這是做什麽!停下!快停下!”伊恩變了臉色,這兩個人,是在逼她嗎?
“伊恩,我們錯了,我們女兒錯了!我們給你磕頭道歉來了!隻求求你,高擡貴手,讓逸少放過鍾玉吧!”鍾旭東說道,眼眶裏老淚留下,這畫面讓他的臉顯得更加蒼老。
“你也是當母親的人,知道我們當人父母的心思,都舍不得孩子受苦啊!哪怕是做牛做馬,要了這條老命,也想換孩子的無恙!鍾玉這麽年輕,進了監獄就毀了啊!她從來沒有吃過苦,進去之後,連半條命都剩不下了!監獄那地方,是人能呆的嗎?”鍾旭東哭道。
他跪在地上,用膝蓋向前挪了幾步:“伊恩,我求求你!饒了她吧!她真知道錯了!現在在法院開庭前,她連保釋都不能!就一直被關押在女子監獄!我們去看她,她連個人樣都沒有了啊!”
“伊恩,逸少已經把她的腳給弄瘸了,她這輩子已經毀了!不能再在監獄裏渡過了啊!”鍾旭東求道,跛了腳,想嫁個條件好的男人是不可能了。
可是以鍾玉的傲氣,讓她随便嫁,她肯定不答應。
所以這輩子,她也就這樣了。
可即使如此,也比在監獄裏度過要強!
他收到老董的消息,據說相逸臣和薛淩白同時出手,鍾玉這輩子都要在牢裏過活,一旦進去,就沒有出來的可能了!
現在唯一能夠勸動那兩個男人的,就隻有伊恩了!
“伊恩,我保證!鍾玉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一點歪主意都不敢打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可以帶她走!離開T市,哪怕是離開中國!哪怕是傾家蕩産,我們也帶她走!不會再來打擾你了!”鍾旭東求道。
“伊恩,求求你,就行行好,放過她這一次吧!”
“求求你!求求你了!”鍾母一直不說話,這時候也随着鍾旭東一塊求着,“砰砰”的磕着頭。
伊恩咬着唇,看着兩個人這樣,心裏真不是滋味兒。
确實,她有睿睿,也知道當人父母的心思,甯願自己受苦,也不想讓孩子出一點事情。
作爲他們兩人唯一的女兒,一旦在牢裏過一輩子,鍾旭東和鍾母真的就……
伊恩剛要開口,卻聽到電梯“當”的一聲響起,相逸臣走了進來。
他看着伊恩,柔柔的笑,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鍾旭東與鍾母的存在似的。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在電梯門打開時,他瞥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眼裏閃過冷意。
剛才在車裏,突然接到尚北的電話,接通知後,卻沒有聽到尚北的聲音,隻是從電話裏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哀求。
他立刻知道,鍾旭東竟然打上了伊恩的主意,想要利用伊恩的心軟,替自己的女兒開脫!
敢利用伊恩,他就決不能容忍!
匆匆的趕了上來,對伊恩笑道:“我看你那麽長時間都沒有下去,就上來找你了,這是幹什麽呢?”
他冷眼瞥着鍾旭東和鍾母,鍾旭東肥胖的身子止不住的抖了起來,脖子上的肥肉也跟着彈抖。
“他們……”伊恩有些爲難,心軟的想開口替他們求,卻又擔心相逸臣。
相逸臣微微一笑:“這事兒我來解決,你下去車裏等着我吧!”
“逸臣……”伊恩有些擔心的叫道,着實擔心鍾旭東二人落在相逸臣手裏的下場。
相逸臣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們怎麽樣的,我有分寸。”
伊恩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鍾旭東和鍾母,才又點點頭:“好吧!”
“尚北,送少奶奶下去!”相逸臣說道。
“是!”尚北點頭,帶着伊恩離開。
伊恩沒有看到,她離開時,鍾旭東眼中閃過的絕望。
“逸少……”鍾旭東心驚膽顫的看着他。
“你們,膽子可夠大的!竟然敢來煩伊恩!”相逸臣冷聲道,“知道她心軟,就想來求她是吧!”
“逸少……”鍾旭東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才求着伊恩的時候,話都是一套一套的,可是現在,卻一句都不敢說了。
“要想鍾玉在牢裏過的好點,就别再來煩伊恩,不然的話,鍾玉在牢裏碰上什麽情況,我可就不敢說了!”相逸臣目光凜冽的射向鍾旭東。
鍾旭東嘴唇抖着,知道相逸臣不是說假:“知……知道了……”
“滾,以後不準再出現在伊恩面前,否則我讓你們沒機會養老!”相逸臣說道。
“我……”鍾母開口想要說什麽,卻被鍾旭東捂住了嘴巴,将她拖走。
“你剛才爲什麽不讓我說話!”鍾母并不知相逸臣的恐怖,被鍾旭東拖走後,便埋怨道。
“算了!真惹火了他,隻能給小玉帶來更多災難。”鍾旭東歎口氣,“如果想讓小玉在牢裏過的舒服點,就隻能聽他的,否則……”
鍾母咬着唇,憤憤不甘:“難道小玉這輩子就……這怎麽行!”
“那你有辦法嗎?”鍾旭東也是恨聲道,“走吧!”
相逸臣坐進車裏,伊恩便問:“他們兩個……”
“沒事了,我沒把他們怎麽樣,鍾玉的事情我插不上手,畢竟這是犯罪,讓法院依法審理比較好。”相逸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