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強終于聽不到那幾名戰士的慘叫,現在他們恐怕早就被野狗撕成了碎片,李寶強出奇地憤怒了,繼續拼命地揮舞軍刺沖向野狗群,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碎片,大腿上血肉模糊。
但是李寶強此時已經麻木,他隻是機械地重複做着兩個動作,捅進去,拔出來,捅進去,拔出來。
他的身心已經疲憊,胳膊已經麻木,但是李寶強仍然像瘋了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到肉體的疼痛,他的血在燒,他的心在痛,他在痛苦地自責。
這些和他同甘共苦的戰士們,因爲自己的考慮不周,而陷入絕境,現在李寶強唯有用拼死的厮殺,來給戰士弟兄們報仇。
即使今天他自己也死在野狗群之中,他也不後悔,因爲這樣的話,他才對得起這些死去的弟兄們。
但是血水的不斷湧出,讓李寶強體力迅速下降,幾隻巨大的野狗已經纏上了李寶強。
它們身後的野狗群,也發現了這個兇猛的人類,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殺傷力已經大大下降,野狗們再次蜂擁而上,李寶強危在旦夕。
白狼candy沖入野狗群,咬死幾十隻沖在前面的野狗之後,渾身粘滿了鮮血,白色的狼毛已經變成了暗紅色,血腥也讓這隻在人類世界裏生活了兩年的狼突然爆發了狼性。
此時的白狼candy發現了它的主人,李寶強陷入了生死危機當中,白狼突然爆發出狼性,一聲響徹天地的長嚎,震驚了所有的野狗們,這聲音好似一聲号令,這是狼王的嚎叫,這是狼王的怒吼,聲音裏充滿了威嚴和威懾,那群野狗忍不住渾身哆嗦,它們的攻勢頓減。
李寶強趁此時機迅速向狼群扔出兩枚手雷,震天的爆炸聲,撲面而來的沖擊波,幾百片預置破片,徹底擊敗了野狗群的攻擊,野狗群在這爆炸聲中四散而逃,白狼candy迅即沖向這群野狗,擊殺那些落單的野狗們。
天色已經漸漸泛亮,李寶強看到危機暫時解除,撿起扔在地上的沖鋒槍,按上一個彈夾,四處環顧,跟着他來偷襲的三十多名特種兵,站在地上的還有十五六個人,地上還有幾具慘死的兄弟的血肉骨架。
太慘了,這次戰鬥還未打響,就遭到了莫名其妙的攻擊,成千上萬隻野狗,這他媽的算是怎麽回事,這裏面肯定有蹊跷。
李寶強招呼戰士們迅速撤離,因爲外面這麽大的動靜,此時這三座大樓裏面的武裝分子們肯定都已經被驚動,搞不好他們會趁火打劫。
突然煤礦口處傳來坦克的轟鳴,李寶強知道,那肯定是黃凱和王志明前來救援了。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迅速撤離才是正道,李寶強恨恨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座窗簾都關得緊緊的大樓,李寶強突然發現一個窗戶突然打開,一道火光向他射來。
李寶強心裏一驚,迅速向側面一個翻滾,本來按照他的戰術素質,這是一個漂亮的側滾翻,但是剛才擊殺野狗群,讓他耗盡了體力,他的動作開始變形,子彈擦着他的左胳膊飛了過去,滾燙的彈體把李寶強的胳膊燙出一條紅紅的印痕。
李寶強順勢卧倒在地,回手就是一個點射,方向角度時機把握非常準确,兩發子彈擊中了對方,李寶強這手充分體現了中國特種兵的素質,那就是憑感覺射擊,所謂的甩狙。
其他幸存的特種兵們也都明白過味來,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大的敵人現在正在樓上虎視眈眈盯着自己呢。
他們也都不顧被野狗咬傷的疼痛,打起精神,按照平日訓練要求,迅速之字形跑動,四散開來,同時用沖鋒槍對着大樓的窗戶掃射。
此時大樓裏也是槍聲大作,那幫武裝分子也在向外面射擊,可惜他們用的是半自動步槍,火力不是很猛,但是有幾支槍法很準,又有幾名戰士倒在了血泊中。
“我操你大爺,”李寶強再次出奇地憤怒了。
他不再躲避,掉轉身子,定定地站在那裏,用沖鋒槍對着大樓窗戶不停地掃射,一個彈夾接着一個彈夾,單手換彈夾已經成爲了麻木的動作,猛烈的子彈如雨般替他發洩着心頭的怒火。
其他的特種兵戰士們也同樣地站住,調轉槍頭,不顧生死地向樓上傾瀉彈雨,此時李寶強等人已經徹底瘋狂,死去的戰友讓他們的神經徹底崩潰,複仇是唯一的信念。
傻子都知道,那些野狗是樓上人放出來,而且在李寶強他們打散了野狗群的進攻之後,樓上的才開始放冷槍,說明這幫人是極其陰險惡毒。
樓内的火力被暫時壓制下去,李寶強突然驚醒,他看看周圍這幫殘兵兄弟,也和自己一樣,徑直站在那裏瘋狂掃射。
李寶強頓時後悔不已,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啊,自己的生死無所謂,難道自己的瘋狂,還要再害其他的兄弟們嗎。
李寶強剛想喊撤退,從他們頭頂嗖嗖飛過彈雨,李寶強聽出來,那是坦克上重機槍的聲音、
是黃凱他們沖進來了,三輛舊式坦克滾滾而來,“嘭嘭,,嘭嘭嘭”坦克上機槍手手中的67式重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冰冷的機槍口頓時變得滾燙似火,随着一縷縷白煙的升騰,槍口綻放出一朵美麗的烈焰之花
機匣中紛紛跳出的彈殼像下雨一般砸落在坦克冰冷的鋼甲外殼上奏出一支死亡之曲。
激射而出的子彈彙聚成一片彈幕猶如死神的鐮刀般揮向三座大樓的窗戶,三座大樓頓時變得千瘡百孔。
十分鍾,整整十分鍾的狂烈掃射,堅硬的鋼芯彈頭帶着呼嘯的破空聲鑽樓内窗戶,甚至穿過牆壁,不知道樓内人的死活,但是李寶強知道,隻要有活人曾經站在窗戶附近,現在肯定已經是死人一個。
黃凱跑到李寶強面前,眼神中是鼓勵的神色,雖然他是參謀長,李寶強是将軍,但是作爲一名有着十六年兵齡的老兵來說,他已經發覺了李寶強眼神中的沮喪。
這可不是個好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