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曾國荃,你是怎麽搞的,有沒有一點兒人味兒啊,爲什麽對忠王施加那麽殘忍的迫害,身上那麽多的傷,你知道不知道,海牙國際公約,哦,這個你不懂得,國際上,嚒,算了,對待戰俘要人道,人道,懂得吧_,簡單地說,就是有人味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們俘虜的人都是這樣對待的。”羅陽指了指李秀成,
幾個湘軍将領,都知道曾國荃用刀錐殘害李秀成的事情,真要講理,卻是不夠大将風度,所以,他們都裝聾作出啞,不敢回應,
“還是你,曾國荃,你身爲大軍統帥,怎麽一味地驕橫殘暴呢,你要知道,你面對的人是誰,是中國人,中國的老百姓,就算你赢得了,也應該禮貌些,文明些,有些氣度,你殘害老百姓這麽厲害,怎麽英法聯軍打來的時候,不見你往前上啊。”羅陽繼續訓斥,
“你,哼,兩軍交戰,哪裏有那麽多的仁慈,婦人之見,小兒之見。”曾國荃鄙視了羅陽一回,終于算是找到了一個立足點,
“交戰之中應該勇敢,之後虐待戰俘是什麽,算英雄嗎,算懦夫,算你人品卑劣,你們湘軍,号稱讀書種子,還多是理學家的門徒,理學家就是劊子手,禽獸嗎。”羅陽見他敢回嘴,更加憤怒了,
“哼,你别這樣講,敵對雙方,你死我活,哪裏有那麽多的客氣。”曾國荃道,
“那好,你的意思,我華夏天國軍立刻發兵湖南,将你們所有湘軍的家屬統統逮捕,然後施加以你們在天京的所作所爲的事情,你們覺得如何。”羅陽笑道:“是不是把你們的家人全部抓了,男的殺,女的奸,你們才高興啊。”
這幾個湘軍将領,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兒,既然敗得這樣慘,敵人肯定有橫掃兩湖的實力,那時,恐怕真的有這種可能,别看這些家夥,戰場上驕狂,戰後屠殺那麽兇殘,可是,一想到将事情加在自己的身上,都懵了,
“本王問你們,你們的做法對不對。”羅陽義正詞嚴,
“殺便殺,何必多言。”曾國荃憤怒道,戰敗的沮喪,被訓斥失理的氣惱,一起發作,
“你們認錯了,本王就不會報複,如果不認錯,則本王要興兵西進,将湖南所有的湘軍家屬,殺得雞毛不剩,告訴你們,别說您湘軍,就是加上你們的洋鬼子老爹一起來,老子也瞬間滅了他們。”羅陽爆粗口了,
“哼,随便。”幾個将領明知道必死,也就不跟羅陽争口舌了,
_“死不悔改啊。”羅陽有些痛心,“可惜,曆史上的人,還将你們鼓吹得如何如何呢,神勇啦,洋務啦,推進社會進步了,扯蛋,殺人屠夫,天煞星,害人精,連最基本的道路都不懂得,人門都沒有開呢,還号稱讀書人,真給中國讀書人丢臉。”
湘軍将領,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被逮捕了,會有這一遭遇,本來以爲上來就是痛打辱罵呢,現在,居然是講理,一講理,他們湘軍的胡作非爲還真是上不了台面兒,
沉默了,
李秀成問:“銳王,您将如何對待這些人。”
羅陽看了看幾名湘将,他們都有些注意傾聽的意思,“對待,能怎樣對待,他們是戰俘,又不是正在殘害百姓的罪犯,本王還真的不能怎麽樣呢,殺了他們,别人會說我們華夏天國軍破壞軍紀,屠殺戰俘,壞了我們的名聲。”
李秀成一愣:“不殺。”
“當然不能殺,戰俘是不能殺的。”羅陽肯定道,
李秀成一愣,其餘的湘軍将領也是大愣,不殺,敵人居然不殺他們,這可能嗎,
“不要假仁假義的,殺就殺了,我等戰敗被殺,也沒有什麽可抱怨的。”倒是劉松山很服氣地說道,
“抱怨,哼,真的不抱怨啊,你們湘軍那麽厲害的,其實,我們華夏軍就是依靠大炮厲害,洋槍太多才取勝的,你們真的心裏不憋屈,那麽品德高尚心理平衡啊。”羅陽有些奇怪,
這話一說出來,倒真的點燃了不滿的火焰,劉錦棠年輕有爲,血氣方剛,自然最不服氣:“如果以普通刀槍對決,我湘軍必然大勝,将你們殺得片甲不留。”
朱洪章也說:“你們敢不敢真刀實槍地打。”
“對對對。”連傑咬牙切齒:“要不,派遣個人與我軍單打獨鬥。”
湘軍将領的憋屈,一旦爆發開來,還真不小呢,
羅陽啞然失笑,最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呀,就你們,就這見識還逞英雄好漢啊,難道你們不知道,外國洋鬼子拿什麽武器了,都啥年代了,做夢吧,哦,你們部隊裏的洋槍洋炮還少,要是武器跟太平軍一樣,真能這麽橫嗎。”
“對對對,你們靠着洋人的武器,這才占了上風,否則,哼,我太平天國豈能丢失天京,豈能連連失敗。”李秀成也說:“你們用了好兵器不說,一敗就找理由,羞也不羞。”
湘軍将領又不吭了,
“來人,把他們的繩子解開了,不要再綁。”羅陽道,
好多個華夏天國軍的官兵都沒有适應過來,
被松了綁的湘軍将領,莫名其妙,嘴裏卻強硬着:“你們要殺就殺,随便了,就是剮,也沒有什麽了,剮吧,我等戰敗,心甘情願。”
好多華夏天國軍的官兵,都知道詳湘軍的兇殘,都主張殺掉這些家夥,那眼神相當毒辣,李秀成也說:“銳王,既然他們願意死,就殺了吧,末将雖然和他們仇恨極大,被他曾國荃殘害,可是,末将畢竟不是那種渾人,所以,願意懇請銳王,将其斬首。”
羅陽看了一眼李秀成,覺得他的覺悟挺高的,如果是一般人,早就親手報複了,
“忠王所言極是。”首先,表揚了一句,關于李秀成的風格,李秀成在羅陽面前的服從姿态,
“多謝了。”曾國荃很有些意外,他那樣折磨人家李秀成,又是刀子割肉,又是錐子戳,人家卻願意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心裏多少有些感動,
兇殘的湘軍将領,在死亡面前,也有些恐懼,竭盡全力做作出來的樣子,其實外強中幹,一眼就能看出,
“我們是華夏天國軍,不是你們湘軍那樣殘忍野蠻流氓,所以,所有的戰俘,都不殺的。”羅陽說道,
“啊。”宮殿裏,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
“哼,就是你們自殺,也不能允許,來人,帶他們下去,但是,要注意,不能虐待,不能羞辱,正常供應飯菜,要保證其安全。”羅陽指揮道,
“是。”悶悶不樂的華夏軍官兵,将湘軍将領帶了下去,這些人,都有些感動,有些不知所措,
走了以後,曾國荃又折了回來:“兩位王爺,既然你們仁義,在下就多謝了,等你們要殺我們的時候,我們一定不會反抗。”
看着曾國荃等人的背影,羅陽轉對李秀成:“李大哥,您覺得呢,如果這些人不殺,先控制着,是不是更好。”
“嗯,好,好,這樣,一可以讓清妖們投鼠忌器,二來,可顯我軍仁義之師風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