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軍已經挖掘了幾個月,在天京城下,很遠的地方,打了坑道,上面有各種的掩護,不使太平軍看到,但是,在下面,卻是日夜挖掘,
南京城高池深,防守堅固,盡管清軍使用了各種方法加以進攻,使用了大量的洋炮轟擊,依然沒有破城,太平軍戰士殊死搏鬥,不僅每次都迅速修複了城牆,還在内裏建立了許多的堡壘,将湘軍死死地壓制住了,連續的攻城,使湘軍損失慘重,無奈之下,隻有地道進攻,
曾國荃親自出現在深深的坑道裏,借着蠟燭的燈光,正在挖掘的士兵一見是曾國荃,都停止了下來,“九帥。”
“嗯,繼續挖,請問諸位兄弟,我們幾時能夠挖通啊。”
“快了,也許就是今明兩天。”負責的人估計道,他是原太平軍的人,後來叛變了,
“那好,本帥現在也來挖。”
“啊。”
“什麽時候不挖通,本帥不走。”
曾國荃親自督戰,還使各部隊士兵輪番上陣,終于在`當天就挖通了,所謂挖通,不是挖透,而是指挖到了一定程度,正在城牆底下,
湘軍工兵日夜堅持工作,在當天的夜裏,已經将其擴大到數十米,并且,埋設了大量的炸藥,
曾國荃再次來到這裏,親自查看了形勢,然後出來,眺望着漆黑的對面南京城,冷笑不已:“哈哈哈哈,今天,這座城池,終于要在本帥的手裏了。”
立刻召開了軍事會議,曾國荃公布了自己的計劃,頓時,把所有的湘軍将領激勵得熱血沸騰,,他們在城外圍困了很久,結果,把自己也困得不輕,如果敵人的援軍突然殺來,不僅圍城之功,全部浪費,就是自己将面臨着巨大的危險,所以,每一個人都孤注一擲,想要提前攻克南京,
“太好了,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是啊,我們終于要赢了。”
感慨之中的湘軍将領,已經開始議論如何打,如何巷戰,如果分配财物等等,南京城裏各種王府藏金的傳聞,把大家刺激得獸血沸騰,
“本帥宣布,若是破了南京城,則我所有湘軍兄弟,放假兩天,不,三天,不,五天,這幾天裏,你随便幹什麽都可以,哈哈哈哈,咱們辛辛苦苦用血汗打下來的城池,自然是咱們的了,還有,凡是戰死的兄弟,每人都要得到一封極爲豐厚的撫恤,所以,誰也不要怕,狠狠地打。”曾國荃道,
“好。”湘軍将領一陣狼嚎,
拂曉的時候,所有湘軍官兵,已經做好了準備,火炮,洋槍,軍刀,鐵矛,一隊隊一列列,随時随地沖鋒,城上的太平軍一面警惕地觀察着一面也做好了準備,同時禀報上級知道,
“哼,狗清妖,又想打我們的主意啊,是不是想死啊。”城頭上,一名太平軍小軍官得意洋洋地哼道,
不料,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隻聽天崩地裂一聲連串的巨響,大地發出了可怕的呼嘯聲,随即,他們的腳下,突然有巨大的力量發作,他被彈上了高高的天空中,
“啊。”他本能地慘叫着,
天京城的城牆,被地道作業的湘軍埋伏地雷轟擊,将二十幾米的城牆,一轟而塌,
壯觀的場面,使巨大的煙塵漂浮起來,整個城牆的坍塌,令人顫栗,城牆上正在巡邏的,準備戰鬥的太平軍上百人,都被炸飛了,
“殺。”曾國荃激動地狂喊了一聲,立刻高舉軍刀,向着城牆坍塌處沖鋒,
所有的湘軍官兵,也都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有如神助,精神大振奮,山呼海嘯般朝着坍塌處進攻了,
蜂擁而來的湘軍,沖進了城内,将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太平軍官兵,大量地殺傷,
不過,太平軍将士也不是好惹的,他們知道殘暴成性的湘軍沖進來,意味着什麽,所以,每一個戰士都英勇地戰鬥,
“殺,保衛天京,保衛天王。”
“把湘軍禽獸統統殺光。”
“寸步不讓。”
“爲天國而死,死得其所。”
英勇的太平軍戰士,爲保衛天京城,保衛他們的家國,保衛他們的天王,流盡了最後一滴鮮血,
因爲長期缺乏糧食,太平軍戰士的體力削弱很大,同時,在數量上,已經遠遠不足,因此,殊死搏鬥的場面結局,則是湘軍對太平的野蠻屠殺,
和任何一處地方不同,在天京城裏戰鬥的太平軍,沒有一個人投降,即使最後,當城破以後,有很多人被俘,也是因爲受傷太重,或者昏迷,
這是一場慘烈的保衛戰,
城圍被破,李秀成作爲事實上的警備司令官,必須要防禦堵截的,他也親自上陣戰鬥,可是,他已經明白,這是無可挽回的敗局,于是,他理智地奔馳向了金龍殿,尋找了天王,
可是,他又很明智,知道如果消息當面告訴洪秀全,自己可能面臨的危險,對于一個失職的戰場指揮官,懲罰往往是緻命性的,所以,他派人禀報,自己卻去找了洪天貴福和洪仁玕,“城破了。”
兩人也大吃一驚,這是預料中的事情,一旦來臨,又顯得格外突然,
“快走吧,逃出城去,尋找其他人。”李秀成建議,
這當然是唯一的辦法,
洪仁玕主動要去見洪秀全,
曆史上的天京,覆沒于一八六四年的七月,那時洪秀全已經在六月份病死,
洪秀全聽了,沒有任何驚訝,點點頭:“你先出去下。”
“天王。”
“出去。”
洪仁玕出去以後,知道不妙,忐忑不安,遲疑了一會兒,忽然見一個宮妃急急忙忙出來:“幹王,幹王,快來。”
寝宮裏,洪秀全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滿是鮮血,嘴裏還在大口地冒着,兩隻眼睛瞪得極大,看樣子,已經失去了意識,但是,死前,極爲痛苦,
“天王。”洪仁玕撲上去,痛哭不止,
“幹王,天王有旨意,要您等趕緊保護幼天王逃出去。”宮妃焦急地說,
“那,好吧,可是。”
“幹王,這裏的事情,我們做,您趕緊走吧,天王有交代的。”宮妃态度決絕地說,
“好。”
洪仁玕立刻出來,找到了洪天貴福,洪全福等,還有一大批的城中留守的王爺,都是老弱病殘,雖然驚慌,卻也鬥志昂揚,這時候,李秀成也代理部分兵到,大家合做一塊兒,向着東南的城門沖去,
回頭看,天王宮已經烈火熊熊燃燒,
淚如雨下的諸王,在李秀成的保護下,以大隊的騎兵沖鋒,沖跨了防禦的湘軍,然後蜂擁而出,
湘軍的部隊,死命追趕,尤其是守候在城外的騎兵部隊,迅速趕過來追逐,而太平軍的騎兵也返回抵抗,兩軍展開了激烈的撕殺,
李秀成等保護諸王,迅速遠去,
可是,混亂之中,戰鬥不斷,好幾個年輕幹部的王爺,被清軍攔截格殺,這些王爺,也能拼命抵抗,直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