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嚴密封鎖,甯夏馬化龍的失敗消息,很難能夠被河州馬占鳌所知,所以,羅陽決定秘密進兵,采取的辦法依然是魚目混珠,這是最佳的方式,一個三百餘人的部隊,僞裝成甯夏馬化龍軍,挺進到了河州城東數十裏的廣河鎮,在這兒,受到馬占鳌軍的盤問,可惜,警惕的防禦者還沒有弄明白怎麽回事兒,這支精幹的滲透部隊就大開殺戒,将鎮子外圍的數十名敵人一掃而空,心狠手辣的滲透部隊,乘虛而入,直破城圍,将鎮子控制了,
因爲種族的凝聚力問題,防禦者拼命抵抗,在小小的鎮子裏展開了英勇的巷戰,完全是冷兵器對抗,原始而酷烈,鎮子裏,血流成河,
利用手榴彈的威力,利用裝束上的雷同,進攻的部隊占據了巨大的優勢,迅速将英勇的抵抗者殲滅,
因爲廣河是河州東面的重鎮,防禦堅固,兵力雄厚,如果要強攻,傷亡必然重大,所以,隻能以智取,以詭攻,
特種部隊再次擔任了尖刀的重任,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僞裝成敵人的做法,就是原清軍各大佬,也覺得過于流氓了,
羅陽已經對特種作戰運用得非常娴熟,
戰鬥的最後,是逃跑和追逐,鎮子裏的一千三百餘駐軍被擊斃擊傷,逃亡的四百餘人再被擊斃一半,其餘俘獲,
這兒的土著居民,大部逃跑,老弱病殘什麽的,沒有被追殺,順利地逃走了,
爲了給河州馬占鳌繼續增加壓力,制造混亂,虛張聲勢追逐的特戰部隊官兵,大聲地呼喊:“看在咱同宗同族的份上,我們甯夏大教主饒恕你們不殺。”
“告訴你們的馬占鳌那老家夥,立刻投降,歸順我們甯夏金積堡,一起抗擊滿清,抗擊華夏天國,否則,我們先殺了他。”
“對,這回是懲罰,告訴他,立刻投降。”
不管馬占鳌信不信,上不上當,這攪局混屎的功課還是要做的,
八千餘人的鎮子,最後,有一千餘百姓留了下來,主動向這支可疑的回軍投降:“大爺,總爺,您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打回軍啊。”
“我們是甯夏金積堡的人。”
“啊,不對吧,哪裏有回人相殘的。”百姓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您是。”
“我,嘿嘿,沒什麽。”
“喂,老鄉,請說話,您的聲音不對啊,您是漢人。”
“不不,我是随教的回人。”
開始還有些警惕,後來,兩相說清楚了,這些人原是漢人,因爲回漢仇殺,迫不得已改宗回教,現在,見情況不對,感覺是漢軍,都聚集投降了,
“你們不是王師,不是清軍。”興高采烈的随教漢人,在獲救的大驚喜之後,又頗爲恐懼,但是,在特戰隊員耐心的說服解釋之下,終于安心工作了,
激動的漢人百姓,跪在地上,摟着特戰隊員的腿痛哭不止,
“你們終于來了啊,終于來了,來得太晚了。”
“親們啊,咱又能活命啦。”
這些随教的漢人,立刻恢複了漢族的身份,而且,成爲特戰隊員們的情報員,将這一帶的馬占鳌軍的情況,如何禍害戰亂等等,種族屠殺的慘狀等等,都講了,讓每一個特戰隊員都義憤填膺,
相比于陝西省的回亂,甘肅南部的馬占鳌部隊,在種族屠殺方面,稍有不同,馬占鳌本人,是不主張亂殺漢人的,對此,多次召開了阿訇會議,強烈反對,這是一個頭腦清醒的人,知道反清可以,仇殺漢族将意味着瘋狂的報複,所以,他做出了許多的規定,
大亂時代,并不是所有的上級規定都可以執行的,種族屠殺在河州一帶依然發生,爲此,馬占鳌曾經辭去元帥統領之職,以示憤怒,
正因爲馬的态度不同,才有了甘肅南部河州地帶比較特殊的現象,随教漢人,
他下令,凡是漢族百姓,隻要改信了伊斯蘭教,就可以作爲回人看待,因此,河州一帶數百裏地面的許多漢人,逃跑不及的,紛紛改宗,
在廣河鎮裏,讓特戰隊員最爲奇怪的是一個人,他宣稱自己是随教漢人,可是,他的妻子死死地拉住他,不許他胡說,
後來才查清楚,他是漢族,他的妻子是回族,在随教以後結婚,
“王師天軍,你們終于來拯救我們啦。”這位姓董的随教漢人脫出苦海般的幸福,卻讓他的妻子憤憤不平,他隻有轉臉安慰,
他要恢複漢族身份,而他的妻子表示,隻要他敢恢複,她就自殺,于是,他摟着媳婦,跪着表示,自己還随教,
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攪和了國家種族家庭情仇的現象,其實在廣河一帶,還有不少,有的則是漢家将閨女嫁給回人,以求自保,
當然,這種現象說明,地緣關系,會将部分不同民族和信仰的人,結合起來,在陝西和甘肅,都有不少的鄰村兩族,互相保護的,但是,在民族仇殺的大環境下,就顯得罕見而珍貴了,
“我們祖上是董家,董家,知道嗎。”
“嗯。”特戰隊員的二愣子們奇怪,
“就是董仲舒的後人啊。”這位自豪得不得了,
無論你是平頭百姓,曆史巨宦名臣的後代,在這場民族大仇殺的逆流之中,都受到了巨大沖擊,
随教漢人,才是甘肅南部一帶漢族能夠生還者比較多的特殊群體,
他們對馬占鳌沒有感謝心情,因爲,他們過感覺到的傷痛,遠大于僥幸生存,同樣的情況,在這兒發生,回軍對漢族和其他各族,也都采取了野蠻的屠殺政策,就是随教的漢人,也因爲受到回軍部分高層煽動的搶劫财富行動,被迫逃亡,結果,在某地,約十萬餘的百姓,受到了回軍的圍攻,四萬餘回軍青壯年四面沖殺,将十萬随教百姓統統殺光,
悲憤,大寫在每一個随教漢人的臉上,也讓每一個特戰隊員都義憤填膺,
“大軍,你們别擔心,有我們,我們什麽都知道。”随教漢人,都扯掉了象征随教的标志,紛紛要求加入戰鬥編制,被強迫改宗的痛苦經過壓抑和發酵,形成了強烈的仇恨,
廣河鎮外,有許多的亂墳崗子,随教漢人指出,那些就是遇害的漢族百姓,被他們匆匆掩埋的,大多是逃難的人,數量在數千人之多,
仇恨,在特戰隊員的身上燃燒,他們違抗了軍令,将數百名回軍戰俘用亂刀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