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鏡的視野裏,沒有發生爆炸火光的地方,因爲火光間歇性發作而能夠看清的回軍密集人群,成爲飛雷炮的襲擊目标,
轟,轟轟,
沒有任何敵人的擾亂,羅陽炮兵小組,将周圍的回軍幾乎全部放倒,
太過密集的回軍,成爲悲慘的犧牲,一炮彈爆炸,就有百十名遭到了不幸,
更大的問題是心理上的,回軍夜間遇襲,死傷無數,卻又苦苦找不到敵人,忽然,爆炸聲聲,撕心裂肺,隊伍大亂,再接着,又不知何方神聖,降下來如此恐怖的晴天霹靂,誰不恐懼,
一片片的戰友被殺被割倒,誰不揪心,
根本不明所以的回軍在連續的襲擊下,終于喪失了戰鬥的意志,嘩啦一聲,向着四面作鳥獸散,
回軍大隊崩潰了,
夜幕下,回軍戰士急不可待地亂竄,許多人躍下了山溝河谷,喪失了性命,許多人自相踐踏,死得無辜且窩囊,
漫天繁星似的回軍火把向着四圍散去的時候,僅剩下三個炸藥炮彈的羅陽疲憊地蹲坐到了地上,就是兩名交疊的屍體,他都沒有感覺到,他知道,自己可以活了,
這一瞬間,一種驚喜從心底裏油然而生,他幾乎歇斯底裏的狂喊一聲:“太好了。”
種種曾經貪戀着的美好事物,一齊湧上心頭,特别是潘王娘那肥美的兔兔,劉王娘那柔軟的鋪墊,韓燕兒和鄭佳穎那精緻的鵝蛋臉兒,景婉娘溫柔而又堅決的眼神……尼瑪,本性難移,這一刹那間,二炮陣地居然昂首挺胸,躍躍欲試了,
生死攸關之際,最牽挂的居然是女人美色,這讓羅陽自己都無奈地承認自己的無良,
不過,這都是真實的,
漢中城牆上,邱遠才擔憂地眺望着回軍營寨,端詳着所有的一切,一面爲爆炸的火光和回軍的驚慌而振奮,一面也爲羅陽和自己的三百精兵而糾結
“可惜啊,羅陽哥哥居然是這麽英勇的好漢。”邱家妹妹的聲音,立刻博得了周圍太平軍戰士和百姓們的共鳴,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贊揚着羅陽等人,不管怎樣,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至少證明,回軍遭到了慘重的殺傷,對漢中城的進攻,将受到重大削弱,
“呀,回軍亂了亂了。”幾個偵察的戰士,忽然發現了新動向,激動得語無倫次,
所有的城上軍民,都發現了蹊跷,回軍大量的火把,完全顯示出了他們的狀态,四散的火把,甚至有朝着漢中城而來的,可惜,那稀疏的數量證明,他們是逃竄得慌亂,而不是有準備的反攻倒算,
“回軍敗了,回軍敗了。”一名太平軍戰士興奮地大喊,
邱遠才靈機一動,吩咐所有城上的軍民,齊聲高呼,
軍民高呼之下,聲震數裏十數之外在夜幕之中,被徐徐夏風吹拂,傳得極爲遙遠,震撼,
偶然的配合默契,居然起到了極爲重要的作用,這聲音之大,之恐怖,讓回軍們更懷疑有太平軍的援軍趕到,更加慌亂,
天明了,血戰以後的漢中城西,一片狼籍,血肉相連,鋪天蓋地,種種猙獰悲慘,無法叙述,就是羅陽等人,在呼朋喚友的道路上,也觸目驚心,不忍再看,
在天明時分,所有回軍都消逝了,隻有空空蕩蕩的營盤,寂寞無主,無言地講述着曾經的繁華,盛大,威嚴,而今的空虛頹廢,
漢中城的太平軍在确定難以置信的事實以後,蜂擁而來,後面,則緊跟着兩萬餘城中的百姓,邱遠才更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他們沒有收拾地上的戰利品,而是焦急地尋找着三百名精兵的影子,
破敗的回軍營帳裏,終于看到了數名脫掉了白帽,恢複了長發的太平軍戰士,又看到了那個古怪的飛雷炮,大家笑了,
瘋狂的人群,蜂擁而來,将羅陽的敢死隊包圍在其中,男男女女都不顧一切地要表達自己的敬意和熱烈,結果,把這些敢死隊員玩得真恨不得找地縫鑽了,
不是抓住四肢朝天空抛死哈蟆,就是按在地上壓凳子,再就是象不花錢兒的青樓姐姐,随便亂摸亂揪亂扯,或者異性人物,亂抱亂親,
可憐的玩具們,成爲漢中城軍民最熱量的慶祝儀式的核心,
邱遠才抓住了羅陽,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一拳擂過去,“尼瑪,你小子的命真硬呀。”
狂歡,哭泣,甚至撕打,瘋狂的人們表達着對來之不易勝利的珍惜,好久,才開始了正經的工作,
清掃戰場,
中午時分,在幾乎動員了全城百姓的基礎上,漢中太平軍邱遠才部隊,才完成了善後處理工作,
在太平軍淮王府,邱遠才興奮得眼睛發直:“好,好,太好了。”
漢中城外夜襲一戰,太平軍出動精兵三百,外加羅陽客軍二十餘人,戰鬥一個多時辰,完敗回軍,計擊斃回軍士兵八千五百餘人,擊傷并俘獲七千三百餘人,總計殲敵數達一萬五千九百,
從擊斃敵人的類型判斷,冷兵器偷襲殺死四千八百餘人,其餘的才是炸彈轟擊戰果,
當然,如果太平軍城内部隊迅速出城追逐的話,可能捕獲更多的敵人傷病員,
其他,繳獲軍刀萬三千把,洋槍三十餘枝,擡槍一百四十餘杆,營帳物資之多,數不勝數,還有糧食數十萬斤,金銀等數十萬兩,
羅陽部隊的損失,也微乎其微,三百二十餘人,能夠毫毛無傷安全回來的,二百七十一人,負傷回來的,十一人,總數二百八十二人,總傷亡四十人,相對于回軍的巨大損失,這一點兒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睡夢之中,羅陽被人推醒了,邱家兄妹和一幹太平軍的衆将領将他扶好,突然一齊跪下了,
“羅陽兄弟,你簡直就是神,我們都服氣你了。”
這一出,是邱遠才的安排,也是他心悅誠服,要追随羅陽打天下的真誠表示,
羅陽卻沒有任何激動,隻是坐在床上,微閉眼睛,搖搖欲墜,
太渴睡了,準備大半夜,死戰小半夜,死裏求生,從體力到精神,透支到了極限,
邱遠才上前,攙扶着羅陽,見他形勢,嘿嘿一笑,揮手示意大家離開,
蹑受蹑腳,大家退了出去,在門外,邱遠才攔截了他的老妹子,示意她回去伺候,邱家妹子一愣,不解其意,
湊在她耳邊,她的兄長邪惡地小聲說了什麽,她氣得揮手打了他一巴掌,
在羅陽倒卧的房間裏,邱家妹妹健美陽光的身軀,慷慨激昂的臉上,都洋溢着罕見的羞澀,遲疑,盯着羅陽的臉,傾聽着他的呼吸,她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