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緩而有節奏的轟擊,三門射程相當不錯的鐵鑄前膛炮,死死地套牢了回軍主帥任武的位置,而且,不時地搖動炮身,使炮彈的落點,可以稍有變化,以轟擊到更多的地方,防止目标的逃避,
當羅陽看到最前的敵軍主将被擊飛以後,才忍不住興奮地揮舞拳頭:“好。”
回軍的沖鋒部隊明顯受到了影響,前面的部分居然停滞不前,因爲後面往前擁擠,後面不動,造成了相當的混亂,
這當然又是好機會,羅陽抓住戰機,吩咐第六七門鐵鑄炮也加入戰鬥,
每一門炮的射擊,都經過羅陽的測量校正,所以,轟擊的目标之準确,讓每一個炮兵小組都驚呼不已:“啊呀,打中了。”
隻要能夠打中敵人就算,這些炮兵的理想相當低檔,
不爆炸的彈丸威力,也是相當厲害的,一旦在人群密集出打到,呼地打過來,往往将數人,十數人直接打成破爛,
前面停滞的回軍騎兵,連人帶馬,被打掉了幾十個,
在城上觀戰的軍民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場精彩的表演,城上的大炮,非常準确地瞄準了回軍的人群,大展雄風,将敵人打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回軍的沖鋒隊列,越發混亂,前後沖突,左右碰撞,而翻飛的炮彈,更在其中貫穿着,将其隊伍打得更加混亂`,
“轟,快點兒裝彈藥。”
在羅陽的指揮下,城上炮兵充分地發揮了威力,雖然以落後劣質的前膛炮,依然将回軍炸成了破馬蜂窩,
城上軍民不知道,回軍大亂的原因是,他們的前敵主将白彥龍被彈丸擊中,直接砸碎了腦袋,
不僅如此,另一員主将白彥虎,也因爲戰馬被擊中,飛出戰馬,被摔成重傷,
兩員主将幾乎同時被擊斃擊傷,讓回軍膽戰心驚,
乘着回軍的攻勢受阻,羅陽這邊,立刻吩咐軍民加固城防,特别是将城門封閉起來,同時,加緊去運輸火藥,制造更多的炸彈,當然,因爲時間關系,隻能制造那種可以點燃的炸藥包,或者更加小型化的所謂手榴彈,
因爲上一次的回軍進攻,被羅陽炮火轟退,許多軍民手裏的炸藥包還沒有使用,所以,在火力上,這兒還相當充裕,
正巧,這裏的連續激戰,引起了太平軍主将邱遠才的注意,他帶領幾個起兵匆匆忙忙趕來,一見城下形勢,又見炮兵轟擊有力,不禁大聲叫好,
回軍在混亂一陣以後,又展開了攻擊,并且,幾乎全軍蜂擁而來,漫山遍野,朝着城牆猛撲,
邱遠才急了,振臂狂呼:“太平軍的兄弟們,城裏的父老們,回軍拚城,志在必得,我軍必須以死抗争,絕對不能讓回軍入城半步。”
“是。”見主将如此神威,所有的軍民也知道關鍵時刻到來了,也都摩拳擦掌,準備血戰到底,
羅陽提議邱遠才,将軍民拉開,以便自己攻擊敵人,看着滿城内外的回軍屍體,已經堆積如山,邱遠才知道了這裏的戰況多麽激烈,也知道羅陽等人的戰果多麽巨大,所以,他信任地聽從了,
邱遠才部隊堅守城牆,以一部爲預備部隊,在城下防禦回軍萬一破城以後的堵截戰鬥,
回軍鋪天蓋地而來,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将護城壕遮滿,然後湧到了城門下,盡管城門被破壞,可是,城内軍民果斷地将回兵的屍體堵塞在這裏,形成了可怕的屍體山川,阻擋了回軍的速度,
就象美洲熱帶雨林裏的螞蟻軍團,回軍的部隊非常壯觀,也非常可怕,迅速地突破了障礙,沖進了城中,
羅陽指揮部隊,再次誘敵深入,當回軍很聰明地蜂擁上城牆驅逐宰殺太平軍等的時候,才果斷下令打擊,
僅僅幾發炸藥包的飛雷炮,頻頻發威,準确地,輕而易舉地瞄準了回軍的密集人群,一炮下去,将回軍炸得死傷一大片,密集的人潮中,就空洞了一大團,屍體橫飛,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同時,太平軍和百姓們,也果斷地往前突擊,利用城牆的高度,将炸藥包點燃,丢到了城下,回軍人群密集,無法躲避,被毫無懸念地炸了個正着,
轟轟轟轟,
爆炸聲連綿起伏,回軍死傷無數,
羅陽親自點燃了一個小型的炸藥包,然後狠狠地一甩,甩到了城下數十米外,結果,那一片的三十多名回軍,被爆裂的各種尖銳堅硬碎物,切割得支離破碎,紛紛慘叫着傾倒在地,
以巨大威力的火力,太平軍防禦者,将所有進城的回軍,頃刻之間,就炸得灰飛煙滅,死傷殆盡,就是城外的回軍,也被炸得鮮血四濺,屍體交疊,
沖進城中的回軍,約有千五百人,能夠哭着喊砸毀爬出城門洞外的,隻有區區百十人,而城外同樣聚集的回軍,也被炸得死傷千有餘人,
劇烈的爆炸聲中,回軍部隊無可奈何地撤退了,
被人攙扶着的大元帥任武,熱淚盈眶,悲憤異常:“爲什麽要撤退,說啊,誰要敗退。”
可是,他的話已經不起作用,成千上萬的回軍戰士,失去了前敵統帥的指揮,哪裏還有軍紀可言,紛紛揚揚地奔馳逃避,猶如一群非洲草原上的可憐角馬,
當然,還有相當多的回軍戰士,則是憤怒地回望着漢中城:“卑鄙的長毛賊,使用這麽歹毒的火炮。”
任武身受重傷,勉強騎馬前往阻止部隊的潰退,但是被人攔截了:“大帥啊,你别去了,你要是去,給咱兄弟們見了,更寒大家的心。”
正在迎接潰退的部隊,忽然聽人喊:“白大帥死了,白二哥也昏迷不醒。”
白彥龍白彥虎兄弟被人擡着,從前線敗退下來,擡着的人一面走路一面哭,更多的人知道了白彥龍的死訊,也加入了哭泣哀傷的潮流,
回軍的撤退,讓羅陽長出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放松手裏的工作,因爲,他看清了回軍的主将旗幟,還有幾個騎兵,在望遠鏡子裏,絕對是軍官頭目呢,
繼續射擊,親自操作,羅陽目測以後,以望遠鏡子觀察矯正,接着,親自開炮,
一面面被人群包圍的密集的回軍旗幟處,被彈丸呼嘯着切過,無數的人被淩厲的彈丸軌迹切割成了碎片,甚至打穿了身體,尤其是那些旗幟下的部隊主将們,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