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招集了将領會議,談論了這一問題,慨然宣布,将嚴厲鎮壓反對分子的破壞活動,還專門從部隊中抽調出來人員,分成若幹區域,在成都城内,周邊的縣城裏駐紮下來,“肅反除奸武工隊”。
隻有短短的半天時間,大漢天國就展開了号稱“打掃除”的鎮壓行動,在成都地區,同時進行。
凡是消極抵制愛國稅的任何人員,立即逮捕,投入監獄,所有家人,都被株連,所有的家産都被沒收,對其土地田産,征收入政府掌握。并且,分配給周圍的貧苦農民。
武裝工作隊還展開民意調查,凡是在滿清統治時期,有過欺壓良民惡行的,二話沒說,也逮捕歸案,沒收家産。
這種措施,主要是針對小康水平以上的。
對于貧苦百姓,中農和小市民之類,也将其中一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江湖郎中,測算先生什麽的一并給處理了。
這是一場轟轟烈烈的社會群衆運動,以挖掘敵人破壞爲目标,同時擴大了範圍,演變成爲掃除黑暗醜惡現象,全面建立社會新風尚的大活動。
羅陽隻做了主要的布置,闡述了打擊的目标,放手部将去做。
面對敵暗我明的不利形勢,羅陽除了大規模地展開運動,大造聲勢,掃除社會的各種醜惡習氣外,還專門将剛成立的偵察部隊,情報機關,都轉向運用于對暗藏敵人的偵探,将公開的群衆運動和秘密偵察結合起來。
确實不知道敵人是誰,但是,敵人很不少,而且,手段兇殘,野心勃勃,必須堅持點面結合,全方位鎮壓打擊。
考慮到局勢的複雜性,羅陽強調一條,“無論如何,無論何時,所有逮捕的人犯,都不能擅自擊斃,處決,要嚴格關押審訊,一般不得采取刑訊措施,重視證據,不要冤枉一個好人,如果不能确認的,就暫時關押,不予懲罰。”
因爲是底層百姓的立場,羅陽最痛恨的就是國家司法機關的腐敗現象,也時刻提醒和擔心着自己治理下的大漢天國的司法公正。
“殺!殺!銳王,您太仁慈了,我們需要殺!殺光這些王八糕子!”
“是啊,銳王,我們不能這麽磨幾,嗎地,這幫小崽子太猖獗太可惡了。不狠狠修理怎麽行?”
高級将領雖然勝利進軍,逮捕了大量的嫌疑人,卻隻有審訊權利,沒有審判處置權利,非常不滿,紛紛跑到羅陽處呼籲。
羅陽将這些二得出奇的家夥訓斥了一頓,告誡他們不得胡來。
“諸位将軍,我們是大漢天國,不是普通的盜賊軍,不是撈一把就走人的莽撞綠林好漢!我們要建立國家,就要有一個成熟的心态!冤枉一個人,就會将我們的運動威力減弱十分!”
“這些家夥都在我們的手裏,遲早都能弄清楚!”
運動分爲幾個部分,偵察,逮捕,集中關押,審訊,發動百姓來揭發鬥争,更要求成都一帶的百姓,凡是有冤情的,都來投訴。
大漢天國投入了巨大的人力,進行審訊,調查,核實,然後,逐步形成結論。
最先結束的是愛國稅消極抗拒的問題,對外公布了消極抵制的名單,宣布嚴厲打擊,沒收其全部财産。這一範圍相當不小,成都城内,就有五百餘家,城外的周圍各縣,又有上千家。
這個做法不算過分,以爲羅陽給了他們足夠的思考時間,足夠的耐心勸說。既然他們不明智,以身試法,隻能加強法紀。
其次明确的是社會上的閑雜人等,灰色群落,這些,在當地百姓的眼裏,是最熟悉的,很少冤枉人,大漢政權宣布,在押的五千三百多名此類人員,因爲危害社會的安全,好逸惡勞,判處五年徒刑,被強制編制到軍隊中,擔任勞動營,從事必要的繁雜勞動。
根據長期的偵察和審訊,将三百多個破壞敵對分子挖掘了出來,依然沒有屠殺,而是判處了二十到五十年的徒刑,設立了特種監獄和勞動集中營。
對于親自參與暗殺行動的極端危險分子三十餘人,則裝到了囚車裏,拉到成都的城市街道上,遊行示衆,并且召開了審判大會,進行了公開處理,然後,才将這一小撮兒家夥處決。
這是唯一的一批處決人員,因爲,他們不是政治犯,而是嚴重的刑事犯罪。
既然要鎮壓,就得采取恐怖措施,羅陽在群衆大會的壓力下,答應将這些兇殘的罪犯全部殘暴處死。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我們要用紅色恐怖,來消滅滿清靼虜及其治下殘餘分子的黑色恐怖!”
“敵人願意投降,我們就給他們機會,如果他們頑抗到底,我們就堅決消滅!”
處決方式全部用最殘忍的淩遲法。三十幾個罪犯,每人割了三千刀,在成都的不同街道上舉行,招徕成都市民和周圍的農民來觀看。
當然,過程中,那三百餘人的犯罪同夥,五千餘人的閑雜灰色之類,也都有機會近在咫尺地欣賞觀摩。
這當然是殘忍的行爲,不過,事例極少,效果極大。
被處決的犯罪分子,殺手們高亢的慘叫聲,在成都城的上空袅袅傳播着,鮮豔的血迹,粉碎的肉片,裸露的骨肉薄膜,内髒,向這個時代宣揚着它必須擁有的暴力威嚴。
酷刑一直執行了五天時間,一天剮掉七人,七個地點。
這還僅僅是成都城,在附近的縣城,面對暗殺風潮,被逮捕的暗殺分子一旦落實,也将遭遇這樣的榮譽:淩遲。
實際上,盡管羅陽做事及其謹慎,到了最後,這場運動所波及的人,還是達到了兩萬餘人,并且被處決的人,還是達到了二百多人。運動的尾聲時,因爲某團練頭目舉兵作亂被剿滅,又肉體消滅了三百多人。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是**裸血淋淋的撕殺。
一八六三年盛夏的成都城裏,革命的烈火在蔓延,燃燒,将那些不肯順應潮流的頑固家夥,碾得粉碎,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