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給老子追啊!追個屁滾尿流,一個不留活口!”在直接轟擊清軍以後,羅陽親自帶領步兵,對清軍發起了沖擊,他揮舞着短刀,沖在最前面。
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跑到第一線了,所有的太平軍戰士一見羅陽這麽英勇,頓時士氣大振,怒吼聲聲,潮水般地朝着前面沖鋒,遠遠看去,一大片渾濁的黃紅色浪潮,蜂擁而來。
大炮的吼聲,劇烈的爆炸聲,就是這次戰役的真正決定處,清軍肝膽俱裂,狼狽不堪,太平軍聲勢浩大,狂風暴雨,一場僵持的戰鬥,迅速地演變成了單方面的追殺。
清軍大敗,死傷慘重,最終能夠逃出重圍的寥寥無幾。
鐵宰宰被堵塞,使清軍不可能北上逃遁,而太平軍是從南面進攻的,清軍能夠逃跑的路線就是北上,攀登填塞的巨石大木上,跌跌撞撞地往前爬,太平軍奮力追趕,真趕不上的,就用火槍轟擊,将之打落懸崖。
羅陽雖然沖得相當猛烈,卻沒有真正地接觸戰鬥,不過是做個秀而已,現在,他已經塗抹着額頭上的汗水,在清點戰果。
少數清軍還在樹林和溝壑裏頑抗,在太平軍釋放出寬恕聲明以後,一部分清軍隻得舉手投降。
鐵宰宰之戰,太平軍始以騎兵突襲,繼則以大炮轟擊,步兵洋槍隊沖鋒,實現了完美的步騎炮三類兵種的協同作戰,取得了重大成果。太平軍總共陣亡四十八人,傷九十七人,而清軍的屍體僅僅在陣地上就找到了六百八十餘具,被俘受傷的又有二百三十餘人,至于太平軍戰士親眼看着在鐵宰宰崎岖狹窄的山道填塞物縫隙裏摔死失蹤的,也不下百人,幾乎近千清軍被殲滅了。能夠逃脫的數目,多不多三百餘。
太平軍回師北上就取得了這樣重大的勝利,士氣更加高漲,大家議論紛紛,興高采烈,都在誇獎着羅陽等人的指揮得力,炫耀着各自的戰功。
這裏的清軍攜帶的一切物資,都被繳獲,包括數萬石的糧食,百十頭牛羊,營帳,火藥,洋槍,鐵鑄大炮等。
“羅大哥,您真厲害!”
“我們赢了!赢了!”
歡呼雀躍之中,羅陽的威信又增加了許多。
羅陽自己,也沒有料到清軍這麽不堪一擊,他的部隊有兩千四百人,清軍隻是他的二分之一,可是,在崎岖的山間地帶施展不開,部隊數量難以成爲優勢。本來,是兩分的戰鬥。從這異常戰鬥裏,他迅速地總結了成功的經驗。
部隊立刻就開始了搬運山道堵塞物的行動,隻有打通山道,才能夠之通北路,進入紫大地,拯救石達開太平軍部隊,所以,羅陽一聲令下,大家争先恐後,紛紛搬運石頭和巨木。
聯通北路,最近的隻有鐵宰宰的山道,所以,盡管看着山道被遮蔽天日的石頭等堵截,大家還是沒有任何怨恨。
這是一項危險和艱巨的工作,要将大石撬開,向外面推出,費盡心機,何況,山道狹窄,回旋餘地極小,隻能進很少的人。
一面加緊搬運,羅陽立刻對清軍戰俘進行了審訊,在保證其生命财産安全的基礎上,在面對共同的民族敵人滿清**政府的前提下,羅陽和顔悅色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将很多清軍戰俘的态度轉化了。“将軍,隻要您不殺小的,我們願意爲您效勞!”
“對,這兒完全被堵截了,要通往紫大地,必須走東面的出口,就是擦羅道或者簸箕灣,”
“将軍,大人,隻要您不殺我們,我們願意帶您去!”
羅陽确實對這些戰俘保持了足夠客氣友好的态度,因爲,作爲現代軍人,他深知統一戰線的威力,深知亂世中的士兵的最低要求。
“那好,諸位如果能夠領本将軍找到東面的山道出路,你們就是本将軍的兄弟,你們想回家想加入我們太平軍都可以!”
一天的時間,太平軍隻留了一百人負責清除鐵宰宰的山道雜物,其餘人馬,轉道東路,來到了擦羅山口。
爲了保證軍事行動的機密性,羅陽依然将前沿的偵察騎兵扮演成了清軍的模樣,剛剛鐵宰宰戰役打殺的清軍提供了足夠多的軍裝,所以,當一百餘名騎兵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的時候,山道口的真正清軍隻是驚奇地看着,沒有任何警覺。
羅陽就在這支前鋒的騎兵部隊裏,他已經确信,隻要騎兵進行足夠猛烈地襲擊,清軍必然慘敗,既然如此,爲什麽将到手的勝利拱手讓人呢?
羅陽親自率領部隊長途奔襲,而将炮兵等事宜交給了炮營旅帥歐陽炯,在這時候,幾經戰鬥,太平軍的炮兵戰士,已經掌握了洋炮的使用技巧,迅速成熟起來。
羅陽沒有輕兵冒進,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部隊拉到了附近以後,才驅使騎兵先行,随後,其他部隊,尤其是炮兵部隊,緊緊跟上,随時随地配合協同。
經過補充了的騎兵,挑選了最精銳的戰士,都穿戴着清妖軍的服裝,還在腦袋後面甩着清軍的大辮子,自然,這些都是割來的。
“喂,兄弟,你們哪兒來的呀?”
羅陽騎兵不緊不慢,神情自然,即使到了清軍面前,也沒有任何緊張,此前鐵宰宰戰役的勝利,羅陽的神話故事,已經讓所有的騎兵戰士自信到了極點。
“隻要羅陽大哥在,我們必勝。”這是每一個騎兵戰士的心聲。
羅陽打馬走在最前面,咧開嘴笑笑,指了指後面。
所有太平軍戰士都從容不迫地微笑着,結果,讓那些清軍完全喪失了警惕性。
“嘿嘿,早幹嗎去了?現在才來呀?搶功勞的嗎?”
“對呀,騎兵呢!去!我們打馬鞍山長毛糧寨的時候怎麽不見?”
“喂,兄弟們,長毛都被我們打垮了,你們回家抱孩子吧!”
“對,不用你們了!”
清軍官兵得意洋洋地說着,身邊,還夾雜着一些團練鄉勇,還有一些服裝很明顯不同的人,一看就是藏族,應該是本地邛部的蕃族土司嶺承恩的手下。
清軍不多,營帳都紮在山口之被的開闊地帶,明顯已經進入了紫大地的谷地了。
羅陽的面前,終于堵截住了一群官兵,爲首的兇神惡煞,用一杆長長的鐵矛阻擋了去路:“喂,兄弟,咱是查道兒的,你給哥兒說說,誰的兵?咱也好到楊參将那兒有個說法啊?”
“嘿嘿,哥兒是幹這個的!”
“嗯?”
在他一愣的功夫,羅陽将腰刀橫出,直刺這厮的胸膛,攜帶着冷風,鋼刀發生了一個遲鈍的進入狀态,随即,這家夥就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叫:“啊!”
太平軍的騎兵本來慢慢地往前走着,聚集着,随着羅陽的攻擊,立刻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怒吼,随即,雪亮的軍刀張揚起來。朝着清軍的頭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