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璇見狀上前,假意關切地問道:“尊主怎麽了?可是喝多了?臣妾扶您過去躺一會吧。”她說着,招手,旁邊的宮人立即上前,将被藥迷得七暈八素的蘇骨扶起來,送入寝宮之中。
寝宮外,道長一身道袍走進來,胡璇笑吟吟地迎過去,他看着寝宮内,沉聲問:“怎麽樣了?”
胡璇笑吟吟地道:“一壺酒都喝光了,你那瓶藥也喂下去了,萬事俱備。”
道長輕輕地應一聲,轉身離開。
身後,胡璇叫來宮人,低聲交代一句,那宮人立即離開,去往禦書房,傳信烈雲。
寝宮之中,中了繞指柔的毒,蘇骨柔若無骨地躺在床上,兩靥桃紅,閉了眼睛,隻覺得渾身燥熱得厲害,像是有千百隻蟲子在身上啃噬一樣,癢得厲害。
寝宮外,道長一路離開,穿過假山流水,回到自己的煉丹房中,門口是兩名鎮守的宮人,見到他立即低頭行禮,進了屋,他轉身關門。
陰暗的房間裏沒有亮光,随着他的進入,他身上,一抹血色的流光飛出,落在地面,凝聚成血獸,血獸猩紅的眼睛盯着他,邪惡的聲音詭異地問:“爲何不殺了她?殿下忘記了當年的殺父之仇嗎?若不是她,殿下何至于要這般地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銅黃的鏡子裏,道長走過來,看着鏡子裏這張陌生的皮囊,一伸手,粗糙的手掌抓住臉頰,生生地從臉上扯下一張人皮來,露出真容來。
凝視着鏡子裏,雲峥俊美的臉上是凝聚的怨毒,道:“殺了她?談何容易,不過是一瓶MEI藥,傷不得她半分。”
血獸忽然興奮地道:“所以你才想借烈雲的手來羞辱了她,是嗎?”說到這裏它想起什麽來,道,“可是,倘若烈雲得手之後蘇骨并不認賬,還是不願嫁給他,他也奈何不了她啊。”
雲峥諷刺地道:“何止,倘若烈雲真的得手,蘇骨怎麽可能會嫁給他,她非但不會嫁給,更會勃然大怒,就算是毀了狼族,天界也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血獸不解地道:“可是,如此一來,咱們就失去了烈雲。”
“失去?”雲峥諷刺地道,“不過是一顆棋子,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就算是毀滅了整個妖界,又何足畏懼。”
對他而言,就算是颠覆了這三界,又有什麽關系,天族欠他的,蘇骨欠他的,汎冽欠他的,就算是賠了他性命,也難以熄滅他心中的怨恨。
他是越發地,見不得這所謂的太平與繁榮,他從東庭尊貴的殿下一夕間宛如喪家之犬,他的不幸皆是拜他們所賜,他不能幸福,他們憑什麽幸福?憑什麽心安?
他這樣想着,身上是卷起的魔氣,血獸望着他身上卷起的力量,心中有所忌憚,這三百年的躲藏,換來的不僅僅是他心性的成熟與陰毒,更是他不斷增長的力量。
如今的雲峥,早已不是當年的雲峥。
與此同時,春風池寝宮之中,得知蘇骨已經中毒,烈雲随着宮人急匆匆而來,來到寝宮之中,卻見軟帳香榻之上,蘇骨黑色的長袍微微散開,絕美的臉頰上是醉人的绯紅,薄唇绯紅含情,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躺在床上,仿佛一朵綻放的花,任君采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