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刺猬精渾身的刺都豎起來,那恐怖的一幕它至今難以忘記,渾身發抖地道:“七脈山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就連一個蟲子,也不複存在。”
蘇蛋蛋聞言,擡頭看頭頂的蒼穹,蒼穹之上是一道肉眼難以辨識的結界,結界處于待命狀态,雷電般的波光閃過,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她回神,對在場所有的人道:“這件事情外人若是問起來,誰也不要說出去。”說着她對刺猬精道,“從今往後,你便留在景室山中,隻是七脈山的事情,你不能再對誰說起,更不能告訴旁人,你是從七脈山中逃出來的。”
刺猬精聞言着急地道:“可是我不能留在流雲閣呀,我還要去金谷找姨父和表妹他們,我要去保護她們呀。”
她道:“天兵一直想要在妖界布下結界,一直未能遂願,也就是說,東庭的布兵是沒有完成的,在布陣還沒有完成之前就開啓了結界無疑是打草驚蛇,要麽是東庭有其他的打算,要麽,這個結界是一個意外,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後者,你若将七脈山的事情宣揚出去,天兵斷不會放過你,你所接觸過的人,流雲閣,乃至你的姨父和表妹們,都将會受你所累,你若不想連累他們,就在風聲還沒過去之前,留在流雲閣中。”
她一言既出,在場的人嘩然,衆弟子交頭接耳議論起來,如果照蘇蛋蛋這麽說的,天兵在人間布下這樣的結界,連一隻螞蟻也不放過,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閣主,恕弟子愚昧,我等不明白,天兵布下這些結界,到底是爲了什麽?”人群中,青蘿忍不住道。
蘇蛋蛋眼神沉下來,望着遠方綿延的山脈和籠罩的黑暗,道:“爲了除魔。”
以除魔之名,行私欲之事。
流雲閣中弟子散去,她轉身朝着山下走去,流生跟在她身後,問道:“師父這次下山這麽久,都去了哪些地方?”
她朝着結界的邊界處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去了一趟江南,後來遇見了汎冽,就随他回了蛇王城。”
汎冽?
流生聞言不悅地皺眉,擡眸看她一眼,道:“師父與那蛇王,究竟是什麽關系?”
她回頭,看流生,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說:“若有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流生被她揉得眉間生出一股戾氣來,一甩頭,道:“我不是孩子了。”
她總是把他當孩子,從未拿他當一個男人看待,可是,他想做的,不是她身後的小孩,他想要堂堂正正地,成爲她的男人。
是的,成爲她的男人,而不是孩子。
“師父,再過一年,我就到及冠之年了,我也是一個成年的男子了,師父不能總将我當一個孩子看待,我與蘇祜是不一樣的。”他看着她,青澀的臉上是嚴肅和認真。
她不解地看他,不明白他爲何忽然就生出了怒意來,以爲他是小孩子鬧别扭,于是敷衍地笑起來,道:“好,流生要長大了,我知道了,你與蘇祜是不同的,可是在我心中,你和蘇祜,于我而言,一樣都是很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