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文南正面沖着大海生氣呢,突然後腰遭到了重擊,差點沒一頭栽進大海。回頭一看,自己的堂弟正拿着一把沒有了刀刃的匕首看着自己傻傻發呆,立馬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把老頭給氣得啊,這把匕首是慈祥給洪濤做的玩具,刀刃可以縮回去。當初在太陽城的時候,洪濤就沒少用這個玩意吓唬人,大人小孩都會成爲他的惡作劇目标,現在居然又和文浩玩起了這一套。
可問題的重點不在這裏,文浩不知道匕首的刀刃會縮回去,也就是說他真的想一刀捅死自己。文南恨文浩,隻是恨他的人品低下、行爲無恥,但從來沒想過要弄死自己這個堂弟,隻是想給他點教訓,讓他收斂收斂,或者幹脆離他遠點,眼不見爲淨。
人無傷虎意、虎有吃人心!自己這位堂弟居然對自己起了殺意,不管是不是洪濤挑唆的,這都說明了一件事兒,文浩從來就沒把自己當過親人,爲了他自己的性命,他可以把刀子捅向任何人。
“……你、你、你這個畜生!我……我先替文家除了你這個禍害!”現在文南是真生氣了,他一手捂着後腰,即便是沒有刀刃,一個鐵家夥杵在後腰上也是很疼的。但他的心更疼,他要弄死這個辱沒祖宗的東西,對,就是東西,根本就不是人!
“哎哎哎……老文、老文!别玩槍……這不是你的專長,你也沒必要爲了他而難爲自己。一旦你扣動了扳機,就等于和我一樣是個殺人犯……”看到文南從腰間把轉輪槍拔了出來,洪濤知道這個玩笑開大了,趕緊擋在了文浩和槍口之間。文浩是可恨,殺一百遍都不冤枉,但現在自己不需要他死。剛才這個惡作劇隻是想讓文南認清楚他這位堂弟到底是個什麽成色,别再對他心存僥幸了。
“他、他居然要手刃兄長,這等人上對不起天地、下對不起列祖列宗,爲何不能殺!”文南沒有聽洪濤的,堅持舉着槍,還沖洪濤大喊大叫了起來。
“文浩再怎麽混蛋,他也是你的弟弟,就算殺也輪不到你動手。假如有一天我想殺我兒子,那我肯定不會自己動手,因爲這可是有悖倫理的,不能因爲别人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另外你不是号稱博覽群書嘛,曆史上有多少帝王幹過這種事兒,你怎麽從來沒深刻的譴責過他們呢,還用什麽大義來爲他們辯護。你可以原諒别人,幹嘛不原諒你弟弟一次?把他交給我吧,我保證會還給你一個還算湊合的人。注意啊,别對我抱太高期望,我頂多還給你一個勉強算人的東西,再高就超出我的能力了。”
洪濤之所以敢擋在文南的槍口前,不是對自己有信心,也不是對文南有信心,更不是覺得文浩值得自己去爲他搏命。主要原因還是文南根本沒打算開槍,因爲他的手指頭一直都在扳機護圈外面。文南是受過基礎射擊訓練的人,他如果想開槍,手指頭肯定不會離扳機那麽遠。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等着自己去勸呢,否則他下不了這個台階。
“……你最好能帶回一條狗來,至少狗不會在我背後捅刀子!”文南覺得台階足夠了,把槍收了回去,氣哼哼的鑽進了甲闆下面。他再待在這裏不光自己很别扭,也會讓文浩很别扭。此時洪濤該幹嘛了文南很清楚,他是文浩的救命恩人,不趁機忽悠忽悠文浩就不姓洪了。
“别看了,你不是這把刀的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估計你現在腦子裏有點亂,所以得給你講講目前的形式。你現在是孤家寡人了,想憑借文南的關系逃過一劫基本不可能,他比我還盼望你去死。我兒子那邊你也别指望了,金河帝國已經與大宋朝廷達成了協議,沒有什麽劃江而治了,所以你對帝國也就沒有任何用處了。至于海峽公司國嘛,你猜他們接到我和羅老闆的親筆信之後,再接到金河帝國的指令,還會記得誰叫文浩嗎?”
“哦,對了,還有你以前在朝廷裏的那些死黨,你猜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麽呢?賈似道和丁大全的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他們倆現在是我的幫手。據我所知他們和你并不是一派的,就算沒有這些事兒,你也得不到他們的幫助。現在他們見到你之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你弄死,免得影響我對他們的信任和依賴。其它官員和官家就更希望你能去死了,你在他們眼中是這一切災難的根源。沒有你的話,他們還好好的當皇帝、當大臣呢,這件事兒我會仔細講解給他們聽的,請你相信,我編瞎話的本領一點不比你差,而且更具說服力。”
“我粗略算了算,到目前爲止,你居然找不到哪怕一個朋友或者同伴,你說你這些年是怎麽混的,真是太凄慘了。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不明白的話我就讓海水給你清理清理頭腦,明白了的話,就趕緊和我說說你的想法。在艦隊抵達臨安碼頭之前,你要是不能說服我留着你的命,要隻能去喂螃蟹。時間對你來說已經是一寸光陰一寸金,我就不在耽誤了,可以開始了,試圖說服我吧!”
洪濤從文浩手裏拿過那把匕首,還把匕首刃又弄了出來,然後對着自己的肚子捅了一下,讓文浩更清楚的看到這把匕首的奇妙之處,這才坐在躺椅上,點燃了一根雪茄,優哉遊哉的等着文浩拼命向自己表達忠心。這次就應該是發自内心的了,如果他還搞不清楚狀況,也就沒有活着的必要。自己需要的是一條讓咬誰咬誰的聰明獵犬,不是一隻隻會聽話的蠢豬,那玩意現在一劃拉一大堆,一文不值。(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