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二百名陸軍士兵帶着五門六十毫米迫擊炮也登上了武裝貨船,他們将充當海軍陸戰隊的角色,碰到需要上岸攻堅的時候,他們就是主力,不足的數量由使用獵槍的水手補足。不過有一樣,不管是陸軍還是水手,都沒有戰馬可以騎了。太陽城的航運能力不足,沒有那麽多大海船運載戰馬一起去歐洲。
有過二十敵六百的戰績墊底,洪濤對海戰很有信心。船少怎麽了,頂多再來一次十打一百,相對數量對比還降低了呢。而且這次海戰不用保護任何岸上目标,完全是輕裝上陣,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沒有任何顧慮。就算敵人再有六百艘戰艦,洪濤也不怕,打不過還跑不過嗎?敵進我退、敵疲我擾,活活拖垮、拖死敵人就是洪濤的唯一戰術。佛吉尼亞級戰艦和齊祖炮也是執行這種無賴戰術的絕佳選擇。
古人雲,計劃趕不上變化。洪濤算計到了過程和結局,卻沒算計到開頭。簡單點說就是他忘了印第安水手的遠航能力和印第安陸軍不是海軍陸戰隊。雖然他們也經過海上訓練,但近海和遠洋完全是兩個環境,冬天的北大西洋航線和其它遠洋航線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環境。
從太陽城出發,花了十五天時間航行到米娅堡,這段海路還算正常。可是從米娅堡出發剛走了十一天,洪濤不得不帶着艦隊頂着側風又返回米娅堡休整。船隻能抗住北大西洋的狂風巨浪,船上的人卻扛不住了,尤其是貨船上攜帶的陸軍,出現了大面積嚴重暈船的現象。在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裏,暈船太嚴重也是會死人的。
咋辦呢?沒轍!隻能是通過一次次程度比較低的暈船來讓人體逐漸适應。爲了調整士兵們的狀态,洪濤不得不帶着船隊從米娅堡向東來到他和斯萬曾經探索過的愛德華王子島,并在這裏建立了一個簡易的碼頭和補給站。再由米娅堡向這裏運送補給品,然後開始了爲期一個月的高海況訓練。
你們不是暈船嘛,那就讓你們隔三差五暈一次,沒事就帶着艦隊去紐芬蘭島南邊享受一下北大西洋寒風刺骨的滋味。這叫惡治!不光要治治這些印第安士兵的暈船毛病,還得讓他們别一到了高緯度地區就裹着毛毯哆哆嗦嗦的,把熱帶地區的生活習慣改一改。
春節這個中國人的傳統節日,被洪濤帶到了北美大陸,改成了太陽神的生日。至于說太陽爲啥是大冬天出生的,根本不用解釋,洪濤說是那就必須是。
在愛德華王子島上和當地的土著印第安人一起過了個以馴鹿肉爲主的春節,洪濤的遠征艦隊再次踏上了東去的旅程。這次洪濤下了決心,就算士兵們全把苦膽吐出來,也得一口氣駛到背風群島去,沒有陸軍就沒有了,隻要水手不大面積倒下就得堅持。
這一個月的大強度惡治效果還是挺不錯的,暈船是沒治,該暈還是暈,但是程度降低了不少。隻要能吃下飯不全吐出來,人體的抵抗力就不會大幅度下降,也就能活着。洪濤的要求不高,隻要大部分士兵能活着熬到背風群島的補給站就成,修養半個月,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六千多公裏,好在多數時間都是側風,遠征艦隊在二十天後順利抵達了背風群島的補給站。人員損失不大,隻有七名士兵因爲傷病長眠在大海裏。這種損失在風帆戰艦年代再正常不過了,平時太陽城的捕鲸船出去轉兩個月,也不敢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
“哦上帝啊,你可算回來了!那些該死的海盜居然跑到我的堡壘前面來示威了,你要是不把他們趕跑,我都不敢去的黎波裏港裝貨了,光靠江男爵守在這裏,我不放心。”安排好艦隊休整的事情,洪濤自己乘坐一艘武裝貨船來到了卡爾堡。一見面卡爾就像見了親人一樣,滿臉的委屈和不甘。他這個在直布羅陀海峽肆虐了十多年的海上霸王,現在也嘗到了無法安心出海的滋味兒。
“我記得你已經好多年沒這麽高興見到我了,我是不是該感謝佛蘭德斯漢薩啊?他們幫我試出了你的本性,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玩意!”對于卡爾這種表現,洪濤很不齒。自從米娅和小菲利普回到歐洲之後,卡爾就一心撲在了家庭上。後來再有了米娅堡那塊領地,他幹脆就不怎麽露面了。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自己想見他一面都很難啊。
“我都是國王了,時間當然很緊,要給太陽城運油,還要給米娅堡運奴隸。改天我帶你去米娅堡看看,那裏已經不是小漁村啦!我把河口北面的島也占了,過一段時間還準備和瓊斯的父親一起出兵北上,把盤踞在上遊的一個部落幹掉!哈哈哈……我很喜歡當國王的感覺,爲什麽當初你那麽不樂意當皇帝呢?”卡爾才不管洪濤如何出言擠兌,在嘴上這位皇帝永遠有理,和他鬥嘴是白費時間。
“你可以放棄這個計劃了,我這次帶着艦隊正好路過米娅堡,順手幫你把上遊的部落解決掉了,然後讓瓊斯支付了我一批糧食做爲報酬,還讓你的傻兒子叫了我幾天爸爸。”洪濤在米娅堡停留的時候,還真幫着卡爾清掃了一下周圍的土著人勢力,也不費力氣,就當是訓練。當然了,糧食也沒少從瓊斯手裏騙,總不能白幹活兒啊。
“把糧食還給我!那是我一點一點攢出來的!”卡爾對他兒子叫誰爸爸到不是很關心,可是一聽洪濤從米娅堡拿走了糧食,直接撲上來掐着洪濤的脖子使勁兒晃。也難怪卡爾急眼,一個新定居點想要發展壯大,兩種東西最主要,一個是糧食,一個是人口,而糧食又是決定人口數量的主要條件。
“我可沒白拿你的糧食,我是出了力的。而且我還給瓊斯留下了一種新作物,産量比其它糧食都高,你不虧!”洪濤用拇指悄悄掰開卡爾的一隻手,渾身蓄力,打算給這個紅胡子來個過肩摔。好多年沒這麽折騰過他了,有點手癢。
“停停停!不許動手!我們都不是年輕人了,你會把我摔壞的!”可惜洪濤的小伎倆沒得逞,倆個人太熟悉了,尤其是在被摔了無數次之後,時刻防範洪濤的某些動作已經成了卡爾的本能反應。
“我需要一些低度朗姆酒,你表哥支援我的醫生還都在吧?把醫院準備好,很快就要開戰了。”占不到便宜,洪濤覺得很沒意思,幹脆說正事兒吧。
“醫院就在我城堡的餐廳裏,你那位男爵小姐可真大方,她怎麽不把男爵堡的餐廳騰出來呢!”一提醫院,卡爾先是左右望了望,沒見到江竹意的身影,這才開始抱怨。
“你和一個女人瞎計較啥,這裏你也不怎麽回來,讓她占點便宜也不是壞事兒。對了,她人呢?”
“她去鷹堡參加阿雅的婚禮了,上個月走的。你這位情人真是個鷹一樣的女人,你猜她除了參加婚禮之外,還有什麽打算?”一說起江竹意,卡爾的語氣就非常複雜,既反感又帶着點佩服。
“鷹堡!哪個鷹堡?不會是山北面阿爾河邊上的鷹堡吧?”洪濤又聽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如果卡爾所說的鷹堡真是他後世曾經去過的鷹堡,這件事兒就有點大條了。
歐洲有很多叫鷹堡的城堡或者修道院,中世紀的歐洲人也和洪濤一樣,在起名字的天賦上很弱,喜歡用人、地、動物來命名,這樣最省事,不用動腦子去琢磨。而且他們也很不要臉,随便在還沒電線杆子高的土包上建個破房子,就敢大言不慚的說是雄鷹的家,這點也很像洪濤。
但是有一座鷹堡在歐洲是最正宗也是最有名的,它真的很高,因爲是建在瑞士山區裏。除了高之外,這個鷹堡還是一個跺跺腳能讓歐洲亂顫家族的發源地。這個家族裏出過很多位著名的歐洲皇帝,統治歐洲最大的帝國長達幾百年,血脈幾乎遍及了每個歐洲王室。後世的歐洲王室、皇室如果不帶着點這個家族的血脈,那肯定是冒牌的。它就是雙頭鷹的守護者,奧匈帝國皇室哈布斯堡家族!鷹堡的另一個名稱就是哈布斯堡。
當然了,這些豐功偉績都是中世紀之後的事情,目前哈布斯堡家族在哪兒洪濤都沒聽說過。自己好歹也是在歐洲走過逛過、進出都和皇帝國王平起平坐的主兒,這麽多年以來愣是沒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江竹意怎麽想起來把阿雅嫁到這麽一個潛力股家族去了。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