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錢之外,這種有錢人的生活方式簡直是太爽了。身邊這個小美人剛剛十五歲,被自己一眼看中,從奴隸裏選出來就成禁脔,而且還不是她一個人,在文萊港的外宅裏,她十六歲的姐姐已經有了身孕,過不了半年就能給自己再生個兒子。而這一切都是她們自願的,包括這兩個從海商手裏買來的波斯舞女。在自己面前,她們就是奴隸,讓她們做什麽她們就得做什麽,不光她們的前程全捏在自己手裏,就連她們的小命也在自己手心裏攥着呢。在大海上死一兩個奴隸水手和搬運工,根本不算個事兒,隻需要回去填寫個簡單的經過,誰也不會過問的。
翁小乙喜歡這種生活,更喜歡這種精神上的享受,這種予取予奪、控制别人全部的快感。和帝國的其他官員比起來,他這個集團公司的小經理簡直就不值一提,但是在銀河口南岸那個閑人無法靠近的廢料場裏,他就是土皇帝,說一不二!
“成了,别跳了,去準備洗澡水吧……”身體的某些部位被一雙小手來回摩擦,翁小乙有點忍不住了。别看身邊這個女孩子才十五歲,但天生媚骨,伺候起男人來别提多銷魂了。此時她已經跨上了自己的雙腿,一邊吞噬着命根子,一邊把那副銷魂、享受又略帶點痛苦的表情完完全全的展現在自己眼前。男人嘛,誰不喜歡這種征服感,此時還看啥舞蹈?
“去把官人的參湯拿過來……”兩名舞女有點失落,她們空有一身技藝,卻在争奪男人的戰鬥中敗給了一個小女孩兒,而且還是經常敗。更讓她們倆郁悶的是這個小女孩還會狐假虎威,每每在她得寵之時,就會命令自己做這個做那個,還不能不做。
按照事先的約定,731号并沒有駛向民都洛島附近的孤島,而是向西稍微偏了偏,在第三天下午鑽進了巴拉望群島東部的一片小島中。這裏島嶼密集,海況很複雜,還不在任何航線上,基本沒有船隻會來,途徑的都沒有。在之前的幾年裏,翁小乙和那兩個大宋海商的交易一般都在文萊港附近,不過這次他的船上還帶着幾桶汽油、石蠟、波爾多液,以及一套廢棄的分餾裝置。
這些東西太敏感,文萊港附近也有皇家海軍的戰艦遊弋,港口裏搞不好還有監察部的人,爲了保險起見,交貨地點被選在了這裏,這是他第一次和海商交易的地方。那時候他的膽子還沒這麽大,隻是用一船化工廢料和兩個移民配額換了文萊港的一座大宅院,就吓得好幾天睡不着覺,一有風吹草動,就以爲是監察部的人找上門了。
自己是在犯罪!翁小乙比誰都清楚,但是他停不下來,他舍不得這種生活,舍不得化名存在海峽銀行裏的上千枚金币。當然了,他也不想永遠幹下去,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的道理他也懂,帝國法律和監察部的特工一直都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利劍。
他打算再幹最後一筆,最大的一筆!把船上這些違禁品賣出去之後,就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然後他就去辭職,和很多帝國居民一樣,外出去當一名海商。其實就算什麽都不幹,他這些積蓄也能夠妻兒吃一輩子的了,而自己還可以借着外出做生意的理由,繼續在外面花天酒地、盡享榮華富貴。
“小五,他們怎麽還不來?”眼看日頭就要落入大海裏,但是海商的船還不見蹤影,翁小乙心裏有點嘀咕。
“叔,海上哪兒有太準的時辰,早半天、晚半天都是常事兒,您就放心吧,這裏沒船會來的。”船上的領航員是自家侄子,一直忠心耿耿,在這些事兒裏也是主要參與者。
“還是小心點好,咱們船上裝的東西一旦敗露,都是殺頭的罪過。讓那些廢物把東西都搬上來,一旦發現有其它船隻靠近,立刻推到海裏去。”翁小乙還是不太放心,别看他貪圖享受,但腦子不笨,孰重孰輕、如何取舍還是掂的清。
“那可是一大筆錢啊!都扔喽?”領航員有點不舍得。
“笨蛋!沒聽洪皇帝講過,有命掙錢你得有命花才成!隻要不是被抓個人贓并獲,咱們叔侄就不會有性命之憂。洪皇帝的法律好是好,可惜太死闆,沒有足夠的證據,誰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說咱們叔侄犯了重罪。别忘了,咱們姓翁,不是随便可以揉捏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光懂得取舍,翁小乙對帝國法律也挺熟悉,并且還把這種法律的弊病也掌握了。
他說得确實有道理,隻要在船上查不出證據,再加上翁家的能量,說不定這件事兒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現在掌權的已經不是皇帝本人,而是換成了泊蛟,雖然他師承皇帝,但是行事方式略有不同,受身邊的人影響更大一些。
“嘟嘟嘟……”頭頂的一陣銅哨聲打斷了叔侄倆的談話,領航員擡頭看了幾眼旗語,馬上跑到右舷,舉起望遠鏡向右後方看去。
“叔,他們來了,還是那艘振州船,附近沒有别的船隻。”過了好幾分鍾,領航員放下了望遠鏡,沖翁小乙點了點頭。
“挂汽燈,讓大家都穿戴起來,把甲闆炮裝填好。記住叔的話,除了自家人,不能相信任何外人,對誰都得留一手兒,沒虧吃!”在大海上永遠不能失去警惕,翁小乙雖然沒上過航海學校,但是洪皇帝的這句名言他倒是記得很清楚,而且也确實這樣做了,就算對方是沆瀣一氣的同夥,他也時刻保持着足夠的警惕性和必要的防範手段。
來的船确實是一艘大宋商船,而且挂着銅錢旗。不是花錢租的那種白底銅錢旗,就是海峽公司正式會員才有的黑底金錢旗。當兩艘船相距不到一裏時,那艘振州船開始降帆了,從望遠鏡裏已經能看到站在艉樓上那兩個熟悉的身影,而對方也正在用望遠鏡向這邊張望,還不時的揮揮手。
“哼,小五,看到沒有,姓金的也不是啥好鳥,他對咱們也防着呢。”這時翁小乙稍微安心了一點,觀察得也就更仔細了。
“叔,您是怎麽看出來的?”領航員還真沒看出來對方的船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看他們的甲闆炮,右舷的炮位全是空的!哼,和我玩這一套,真打起來,看看咱們誰吃虧!”翁小乙放下望遠鏡,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此時他才完全放下心來,金老闆是金老闆、船也還是那條船,最主要的是對方的風格沒變化,這比挂什麽旗、穿什麽衣服、如何打招呼都能說明問題,沒有什麽意外發生。
“好啊,要不是叔的經驗老到,咱還真得吃虧呢。他們是不是想黑吃黑?以爲幾門破甲闆炮就能壯膽啦!咱船上可都是帝國最新的長加農炮,一炮就能把他們的破船打個對穿!以前我咋就沒看出來他們還懷着這種心思呢?”通過叔叔的指點,領航員馬上也發現了不對,舉着望遠鏡就開罵了。
翁小乙很認同侄子的判斷,别看都是鲑魚級武裝貨船,但是金河國的型号比振州建造的型号結實很多,裝備的火炮也不同。要是真打起來,對方的船禁不住兩輪齊射就得沉底,自己的船體卻可以抗住那些老式的甲闆炮射擊。
“這次與往常可不一樣,小心一點沒什麽錯誤。咱們怕他們動歪腦筋,他們也怕咱們玩狠的。别忘了,他們的船上可有一大箱金币呢。小五,有了這些錢,咱叔侄倆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怕監察部那些家夥了,我打算辭職去趕海,到時候你還是領航員,咱們去大食國、開普敦看看。要是真有别人說得那麽好,我就給你娶個老婆,在那邊安個家。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這些年跟着叔擔驚受怕的,連個家還沒有,叔不會虧待你。”不過他并不認爲雙方真能打起來,自保是必須的,但自保不意味着争鬥,恰恰相反,隻有雙方都認爲自己可以自保時,交易才會更順利,這也是洪皇帝的理念。
“叔,您說這些甲闆炮會不會更值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真有哲理。一聽到錢,領航員的眼珠子都瞪圓了,然後想起了另外一個能賣錢的商品。
“啪……混蛋!你不要命啦!我們是求财,不是要害帝國。沒有帝國護着,你我敢駕着船四處跑嗎?賣這些破爛給别人,對帝國沒有害處,但是把大炮賣給别人,你就不怕帝國打敗仗?小五,我最後和你說一遍,做人要知道好壞,沒有帝國就沒有你我和家人,帝國垮了咱們大家都完蛋!以後不許再有這個念頭,不是什麽錢都能掙的!”聽了領航員的話,翁小乙直接給了侄子一巴掌,打得還挺重,然後揪着對方的脖領子,湊在耳邊惡狠狠的糾正着。
“叔、叔,您别生氣,都是我糊塗,以後絕對不說了……不不不,是不想了,想都不想!”翁小乙的舉動,把他的侄子吓得夠嗆。自己這位叔叔可不是什麽善良人,死在他手下的奴隸沒有五十也有三十了,隻要發現誰的嘴巴不嚴實,哪怕隻是懷疑,也不會手下留情。
看到侄子認錯了,翁小乙才算舒了一口氣。剛才訓斥領航員的話,百分百是他的真心話。翁小乙從來不認爲自己的行爲是賣國,也不認爲自己把這些破爛玩意出售給外國人、喝奴隸的血有什麽不對。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很愛這個國家,甚至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參軍上戰場,用自己的血肉去保衛它,不許任何人去破壞,自己的侄子也一樣。
這就有點矛盾了,他的行爲是在犯罪、是在賣國,怎麽聽着他又是個徹頭徹尾的愛國者了呢?這個問題就算讓洪濤回答,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很多事情站得角度不同、世界觀、人生觀不同,就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來。不過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當你的選擇、你的觀點和大部分人不同時,你就是錯的。這玩意不是自然科學,可以用公式來證明,隻能是少數服從多數。(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