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陛下說得倒是沒錯,隻是您這個徽記刻的地方有點别扭。人家是姑娘,每次上廁所的時候您的徽記都在這裏看着人家,是有點不合适……”文南是旁觀者清,他很快就琢磨清楚了栗娘發脾氣的由來,然後指着馬桶前面邊緣上那個徽記,小聲的提醒洪濤。
“老文啊,你學壞了,心裏沒有這些龌龊的思想,就想不到那方面去。比如我,就沒想到,你堕落了啊!”洪濤眨巴眨巴小眼睛,背着手走出了廁所,一邊走還一邊很嚴肅的批評着文南的思想問題。
“對對對,陛下您是純潔的,我們都龌龊……咱還是說正事吧,我一下船就被您的衛兵拽來了,還沒回家呢。”文南早就習慣了他這位沒皮沒臉的皇帝陛下,強詞奪理是他的座右銘,誰要是和皇帝掰扯這方面的問題,必輸無疑。
“嗯,我叫你來就是這個事情,現在開會,先由文部長說一說他這次和蒙古帝國談判的結果,栗部長負責記錄,然後咱們再一起讨論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進了辦公室,洪濤立馬就不苟言笑了,往辦公桌前一坐,人模狗樣的翻開桌子上的筆記本。其實上面啥都沒有,每次他主持會議都由别人記錄,然後抄給他一份,自己動筆是堅決不能夠的,那多累啊。
“如陛下所料,蒙古帝國國内發生大變故了。具體情況慈禧那邊還在繼續打探,就目前了解的情況看,蒙古帝國的高層之間已經有了很大的分歧。有的人急于把戰俘換回去,尤其是那位親王。有的人則不太願意這位親王過早回去,估計是想利用親王被俘的事情去指責誰,我覺得蒙古帝國的大汗應該就是這次分歧的焦點。”文南也不和洪濤客氣,直接從洪濤手裏搶過一根雪茄,不顧洪濤想要殺人的目光。自己給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後,才慢條斯理的開始述職彙報。
“談判結果呢?他們答應不答應開放港口?”栗娘揮手驅趕了一下眼前的煙霧,她很讨厭洪濤吃的這種藥。很嗆人。現在連文南也吃上了,難道說兩個人都得了懶病?她很懷疑。
“原則上答應了開放密州港,不過他們有一個條件,要求我們的商人不能在密州港随意走動,隻能在他們劃定的區域裏買賣貨物。出了這個區域就不能保證我方商人的安全。”文南和洪濤學了不少壞毛病,見到栗娘驅趕煙霧,不但不收斂,還故意又吐過去一口,然後看着栗娘鐵青的臉偷偷樂。
“沒問題,答應他們的要求,盡快開始正常貿易。目前皇家艦隊正在擴建,普吉島和開普敦港還要新建造船廠和配套設施,到處都需要錢。咱們的朗姆酒沒了大宋這個銷路,光靠那些小窮國沒啥賺頭。過兩年等黃部長的玉米一豐收,高度酒的産量還得加倍,我們很需要蒙古帝國這個龐大的市場。”洪濤壓根也沒想通過這種方式去刺探蒙古國的情報,他也不需要去刺探,對方隻要沒看出來自己的真正意圖,就算條件再苛刻點也無關緊要。
“第一批過去的商人不要用我們自己的,大宋朝廷說話不靠譜,蒙古人也一樣。先通過栗部長的渠道讓中間商去試試水,其實這個辦法還是栗部長先想出來的。”看到栗娘還沒消氣,洪濤想通過表揚的方式示好一下。這個姑娘也确實值得表揚。
“我的工作就是爲了帝國牟利,這沒什麽可稱贊的。我倒是覺得有些人整天不務正業、嘩衆取衆應該批評!文部長可以去我辦公室找我,我還有别的會議要開,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了。”可惜栗娘根本不領情,就差指着洪濤鼻子說他就是那個不務正業的人了,也沒等洪濤說到底還有沒有事兒,就捂着鼻子快步出了門。
“啧啧……當着皇帝就敢甩臉子,陛下,您和她是不是……”文南對栗娘的表現有點吃驚。然後心中的八卦之火就要熊熊燃燒了。
“打住!你诋毀我沒關系,人家還是大姑娘,說話要積德!”洪濤就聽不得這個,好像自己有多荒淫無度似的,身邊不能有女人,有一個上一個。
“這樣的大姑娘太厲害了,将來誰敢娶啊。”文南這回信了,洪濤從來不在男女關系上撒謊,或者說他根本不要臉,連隐瞞的興趣都沒有。
“這樣挺好的啊,娶回家裏去,既能幹家務、又能出去獨當一面,誰娶了是誰服氣啊,整天就待在家裏吃喝玩樂多好!”洪濤不太同意文南的觀點,他認爲娶個女強人沒啥不好的,好不好其實不在于你娶了誰,而是在于你如何給自己定位。如果你認爲男人必須比女人強,那還是去找小家碧玉吧。
“我也該回家了,您還是自己吃喝玩樂吧。”文南對洪濤的人品已經無語了,一個帝國皇帝居然這麽向往吃軟飯,說出去都沒人信,但這是事實。
1240年的最後一個月,泊蛟帶着五艘武裝貨船又出海了。他将暫時接替在家陪伴翁丫待産的慈悲擔任補給艦隊司令,船隊裏帶着大批技術人員和設備,目的地是普吉島和開普敦。把這些人和貨物交給麥提尼之後,再返航回到他的海外領地卡蘭巴港繼續當總督。
他的船上還帶着幾十名帝國官員,這些人分屬于帝國海軍、商務部、外交部和監察部,不光要在卡蘭巴港設立帝國分支機構,開普敦也一樣。他們每三年一任,代表着金河帝國政府,不屬于海外領地總督統屬,也無權幹涉海外領地的政策,而是一種合作帶着監察關系,是帝國政府對海外領地總督的一種監控手段。
“不要過多參與當地的權力鬥争,尤其是有關王位的繼承權問題,輕易不要表态。雖然你是國王的女婿,但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别人解讀爲帝國政府的态度。但你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必須爲帝國選擇一個最有利的王位繼承人,具體如何做就靠你自己的智慧了,姑丈幫不了你。你已經是帝國高官了,以後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其實姑丈我也一樣,從來沒坐過皇帝,現在不是也成了。”泊蛟臨走的時候,洪濤親自到碼頭上去爲他送行,還特意叮囑了一番。他這一走就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見了,總不能老未經授命就自己開着戰艦跑回來吧。
“拜托姑丈幫我教好他們,至少不能比塞飛差。還有,以後再打仗一定要通知我,我也想在金河城中間的廣場上立一座雕像,讓孩子們經常去給我獻花。”泊蛟呲牙笑了笑,沖洪濤身後的泊家人揮了揮手,然後小聲在洪濤耳邊嘀咕了一句,拉着他媳婦轉身就上了跳闆。
這次走泊蛟把一對兒雙胞胎都留在了金河城上學,盡管他的公主媳婦不太樂意,但他比慈悲強多了,家裏家外的事兒全是他說了算。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就是洪鲵,這個搗蛋丫頭隻要一回金河城,有事沒事兒就帶着弟弟妹妹去找泊蛟的兒女玩。
這一玩就玩出了差距,不管從何種方面來衡量,洪鲵、洪金河、塞飛甚至是小兩歲的洪雅格都比泊蛟的一對兒雙胞胎知識面廣,這讓泊蛟很郁悶。他認爲這就是教育水平造成的,打死不承認是他的基因不好,所以死活非要把他的兩個孩子留在金河城,跟着洪濤的孩子一起去航海學校上學。
洪濤倒是不反對泊蛟把孩子留在金河城,反正孩子的爺爺、太爺爺都巴不得讓孩子一直在眼前轉悠,金河城的小學教育确實也比海外領地的學校要更系統、更全面。
至于他說的雕像,其實就是陳琪鴻和那位高艦長的紀念碑,矗立在圖書館門前,和榮老頭并排站立着。紀念碑上不光有他們兩個人的浮雕,還有在這次海戰中犧牲的三百三十一名軍官和水手的名字。建造這兩座紀念碑是經過帝國議會批準的,但洪濤堅持由皇家出資,先由帝國政府财政撥款,以後自己再慢慢還。
這場被命名爲三國海戰的戰役雖然表面上說是爲了帝國的未來,但洪濤覺得它大部分還是爲了自己而發起的,自己是幕後的操縱者,應該爲這些人負責。當然了,這種話不能說出來,隻能是心裏默默想一想,然後去做一些于事無補的事情,以期讓自己的内心能更平靜。
送走了泊蛟,洪濤就徹底閑下來了。新船的設計圖一完工,建造工作他這個标準的口販子就插不上手了,最好連船廠都少去。誰讓他是帝國皇帝了呢,走到哪兒都有幾個衛兵跟着,誰看見他都得停下手中工作問聲好,很影響人家的工作效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