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表哥是如何說服阿\拉\伯工匠的,這玩意也是他們雕刻的?”此時馬隊已經穿過了城堡的護城河,進入了城堡的第一道門洞。洪濤發現門洞兩側牆上還有精美的浮雕壁畫,畫的内容一目了然,十字軍東征!
“這你還是當面向皇帝陛下問吧……”卡爾對這個很誅心的問題真回答不上來了,總不能背地裏說自己表哥并不熱衷基督教吧,那不是啪啪的打臉嘛。一個由教皇加冕的帝國皇帝,居然不是虔誠的教徒,說出去卡爾都覺得有點丢人。
别看城堡的外貌看上去有點阿拉伯風格,但内部還是典型的基督教味道,不管是門樓、吊橋、瞭望塔都和魔戒裏的那些城堡如出一轍,隻是在建築材料上沒有魔戒裏的城堡那麽整齊劃一。電影裏的城堡全是用長方形的大石塊壘砌的,卡爾他表哥這座城堡更多的是火山岩。這倒是因地取材,西西裏島就是個火山島,森林沒多少,火山岩多得是。
進了城堡的大門,就是前庭,有點像中國古代城池的甕城,裏面還有一道城牆和城門,那才是通往碉樓的最後一道屏障。此時一大群穿着各色袍子的男男女女正站在城門内等着呢,洪濤眼睛掃了一下,得,這下不能再騎馬前行了,因爲他在人群中間看到了一位頭上戴着王冠的中年男人。你還别說,他長得和卡爾确實有點像。隻是個頭沒有卡爾高,那個眉眼啥的都差不多,尤其是那一頭紅發,他們家族的遺傳基因還真強大。
“尊敬的皇帝陛下。請接受來自遙遠東方客人的祝福。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特。洪,大宋帝國的南洋……公爵;這是我的女兒,薇兒。洪;這是大宋帝國瓊州伯爵羅……;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大宋帝國男爵江。”洪濤先把江竹意放到地面,然後自己也下了馬。此時前面的八個騎士正好向左右兩邊閃開。他一手拉着江竹意、一手拉着洪鲵,用眼神拽着羅有德,邁步走到了那位戴着王冠、小号的卡爾面前,帶頭深鞠了一躬,然後大言不慚的用拉丁語開始自我介紹。這個瞎話編的别提多利落了,瞬間一個公爵、一個伯爵、一個男爵就誕生了,如果不是之前沒仔細想這個問題,他還想給自己安上一個南洋親王的頭銜,這樣洪鲵就可以稱爲公主殿下了,多氣派!
“按照我們國家的禮節。應該先介紹女士……卡爾并沒提起過你是一位公爵。”弗雷德裏希二世除了長得有點像卡爾之外,神情、氣質、說話聲音都不太像。聽了洪濤這番沒皮沒臉的自我介紹,這位帝國皇帝向前邁了兩步,托着江竹意的右手,半低着頭好像是要行吻手禮,但半截又停住了,歪着腦袋看着洪濤。
“這是日耳曼人的禮節,但我是西西裏國王,是不是該用擁抱禮?”弗雷德裏希二世雖然沒笑,但洪濤從他眼睛裏看到了狡黠的光芒。他是故意的!
“您還是帝國皇帝,吻手禮更合适……卡爾恐怕還沒和您說清楚,我這個公爵已經很謙虛了,照實說的話。應該叫王國更合适,甚至比王國更獨立。”洪濤覺得卡爾這位表哥很有幽默感,居然還想占江竹意的便宜,姥姥!至于說公爵這個稱呼,洪濤一點都不虧心。制置使是啥?統領一方軍政大權的帝國高官啊!在爵位上最次也和副宰相同級,否則你樂意皇帝也不樂意派你去當制置使。壓不住别人啊!大宋也有爵位制度,比歐洲還細緻,總共十二等,最後面五等才是公侯伯子男。要真是按照大宋爵位論的話,制置使搞不好就是國公一級的,比公爵還高兩級呢。
“他從小就不善于處理這些事情……這是我的皇後伊莎貝拉二世,耶路撒冷王國的繼承人。”對于洪濤到底是不是個公爵,弗雷德裏希二世不打算再詢問下去了,不管洪濤是什麽身份,他都願意招待招待。一方面自己的表弟從遙遠的東方被救了回來,另一方面,皇帝對遙遠的東方也非常好奇,本身又是一個很博學、很好學的人,就算沒有卡爾這層關系,自己的港口來了兩艘大宋帝國的商船,皇帝也會把船長當做貴賓接待接待的。就像他身邊站着的那些王公大臣以及幾位貴婦人,居然還有穿着阿\拉\伯長袍的,而他的皇後居然也像阿\拉\伯婦女那樣戴着白色的頭巾。
能跟着皇帝一起在塔樓門口迎接客人的就沒一個慫人,說得是他們的頭銜,不是膽量。洪濤跟在皇帝身後,就像後世各國元首互訪時一樣,挨個的和他們打了個照面。隻是不用再給他們鞠躬了,對方如果是男的,他就抱抱拳了事,對方如果是女士,他也不吃虧,和皇帝一樣也來個吻手禮。
通過簡單的照面,洪濤就發現了,在這些人裏,有幾位是皇帝的親信、有幾位是皇帝的客情、還有幾位屬于不太受皇帝待見但又不得不待見的角色。其中最讓洪濤注意的就是一個叫赫爾曼·馮·薩爾紮的的老頭,皇帝介紹的時候說他是條頓騎士團的大團長,同時也是皇帝的私人外交顧問。
這個赫爾曼長着一張典型的德國人臉,如果頭發剪短、胡子剃幹淨,很像老年版的隆美爾,尤其是那雙藍黑色的眼睛,不大,但卻和鷹一樣,盯着你的時候好像能看穿心靈。而他名字的中間名也證明了洪濤的猜測,是個标準的日耳曼貴族。至于條頓騎士團是啥,洪濤聽說過它的名字,聖殿、醫院、條頓,三大騎士團嘛,其它一概不知。
吸引洪濤的并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和弗雷德裏希二世之間的關系。他們倆曾經多次用德語簡單的交流一些問題,盡管這個時候的德語和後世不太一樣,但憑借洪濤這個想象力,隻需要聽懂一句話裏的一兩個單詞,就大概能猜出他們在交流什麽。這兩個家夥在私下交流對自己的看法,赫爾曼更傾向于相信自己這個公爵,皇帝則很懷疑洪濤的說法。
洪濤對他們相信不相信自己是公爵沒什麽興趣,愛信不信。當時這麽說隻是一個惡作劇,沒地方查證去,問卡爾也白搭,他對大宋的官制狗屁不通。但他們倆個的談話讓洪濤很有收獲,這個赫爾曼是皇帝很信任的人,至少自己知道以後該對付的是誰了。另外洪濤還看出來了,這個皇帝确實對教會不太尊重,他在介紹那位帶着高帽子的主教大人時的表情就像是在介紹一位傭人,很不情願。
歐洲的古堡外面看着威武雄壯,很氣派,但進去之後就滿不是那麽回事兒了,比中國古代的宮殿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首先就是黑!到處都黑咕隆咚的。窗戶太少而且太小,刮風下雨還都不能開,沒玻璃啊,就用兩塊木闆子蓋着。皇宮的大廳在三樓,還有一排窗戶呢,但依舊昏暗,大白天的想弄個聚會,也得點蠟燭或者點火把。
其次就是嗆!味道不太好聞。你琢磨啊,終年不太見陽光的石頭屋子裏,還有壁爐和火把,再加上獸皮和木料的味道,如果不是洪濤用眼神阻止,洪鲵真得把鼻子捂上了。
最後就是粗糙!很多地方的石頭和木頭都是裸露的,盡管在窗口、門廊、柱子上都有很多金銀裝飾和雕塑,但在細節方面依舊很粗糙。
“艾特公爵,從這裏可以看到停泊在港外的大船,卡爾和我說了,你是一位出色的航海家,同時也是一名出色的設計師和發明家。我很同意他的說法,這兩艘船确實美極了,而且非常實用,能航行幾千裏格,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距離晚宴還有一段時間,公爵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所生活的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是否也像江男爵一樣美麗。”此時太陽還沒落山,吃飯确實有點早,原本是要先安排洪濤一行人的住宿,洗漱更衣之後也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但洪濤不想這麽早去房間裏待着,洗漱更衣啥的在船上剛做完,沒必要再做一次,幹脆還是做他最喜歡做的事情,聊天吧。來到這麽一個新奇的地方,如果按照他的性子,能聊好幾天不睡覺,任何一個細節他都想搞清楚。皇帝倒是沒阻攔,看樣子他和洪濤的心情差不多,雖然據卡爾說昨天晚上他這位皇帝表哥就拉着他聊了一宿,但很顯然,他心裏還有很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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