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本來還打算和樹上的陳琪鴻揮揮手,讓洪濤這麽一說,紅着臉躲開了,這個大老伯子真沒溜兒啊,哪兒有拿弟妹開玩笑的。
“同志們,組織上派我來看望大家啦……我船上有好酒,還有美人,嘿嘿嘿嘿嘿……哎呀!這TM誰啊!”一看黃沙不理自己,洪濤又跑到了船頭,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微微擡起,做大領導狀,想檢閱一下自己的部隊。結果剛說了一個開場白,臉上就被未知物體擊中,摸了一把,是個黃色的漿果,有人用手弩射擊自己!
“黃伯,發現當地人了嗎?”洪濤最關心的還是營地的安全問題,上岸之後第一個要了解的就是這幾天發現沒發現本地人。
“人是沒有,但有猛禽,把咱帶來的雞叼走了不少,就是這玩意,一來就是一對兒!還有猴子,不過沒來營地,就在對岸樹林裏亂叫。水裏也不安生,有一種長了牙的大魚,經常在岸邊遊蕩,我從來沒見過,用滾鈎釣上來兩隻,你看看是什麽吧!”老黃海幾天沒見,好像年輕了十歲,說話的聲音都不太一樣了,聊個天全營地都能聽見。
“這是鳄魚啊,呂宋島還有這玩意?”跟着黃海來到屋子後面,外牆上吊着幾隻動物。兩隻鷹洪濤不認識是啥品種,但那兩條鳄魚讓洪濤吃了一驚。他沒聽說過呂宋島上還有鳄魚,看來以後要讓大家留意别随便下水了,讓這玩意咬上基本就離死不遠了。
“這是魚?能吃嗎?”黃海很有廣東人的風範,碰見活物,首先考慮的就是能不能吃。
“能吃,味道還不錯,它的皮也留着,處理處理就是不錯的甲具,比牛皮還硬。不過這玩意傷人,還禍害牲畜,最好把它們清理幹淨,這個活兒交給我吧。阿蛟!卡爾!把鲸魚弩拿到探險家号上去,我們要開始工作啦!”鳄魚是不錯的獵物,皮肉都能利用,多捕殺一點沒事兒。不光要捕殺,洪濤打算把它們全殺光,動物保護組織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人自己都活不舒服呢,還有功夫琢磨保護動物?
抵達金河營地的第一天,洪濤就拉着泊蛟和卡爾開始了他的捕殺鳄魚行動。三個人駕駛着體型比較小的探險家号,沿着河岸上遊下遊來回巡視,隻要發現鳄魚的蹤迹,直接就是一弩箭,然後拉上水面用魚叉捅死,不管大小格殺勿論。如果有小的支流,三個人就劃着小木船帶着魚叉逆流而上,把河岸兩邊的鳄魚清掃一遍。不敢說斬草除根吧,至少也要極大的消減一下它們的數量。
這下剛來的那些女人倒是有活兒幹了,每天專門要有幾個人來處理洪濤他們捕殺的鳄魚。先把皮剝掉,用鹽揉搓之後晾曬晾曬,就算熟過了。鳄魚肉更簡單,把肉洗淨,也用鹽搓一搓,再挂起來用柴火烘烤,就和雲貴那邊制作臘腸臘肉一樣。至于鳄魚肉好不好吃,其實和鲸魚肉差不多,做好了和牛肉類似,做不好隻能說是肉,談不上口味。不過在這個連大米飯都不能頓頓吃的年代,每頓飯能有肉吃就不錯了,地主家都沒這個生活水平,知足吧。
“如果後世那些狩獵愛好者穿越過來該多好啊,我的雞蛋又吃不上了,挨千刀的狗東西!”當人類占上風的時候,動物就成了稀罕物,千方百計的保護。但是當人類處于劣勢時,動物就是最大的敵人,它們會咬死你的家畜、偷走你的存糧、弄壞你的圍欄、威脅你的生命!
洪濤費了好幾天時間,剛把營地附近的鳄魚清理完畢,營地裏面又出事兒了!最後兩隻母雞一晚上就被不知名的動物溜進來禍害死了,很可能是獾子或者舍利一類的動物。最可氣的還是那些猴子,它們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之後,發現營地裏的東西都很好玩,于是就時不時的來營地裏偷東西。衣服、工具、食物、水果,反正見到啥就拿啥,來無影去無蹤,很難捕殺。
相對這些小偷小摸的動物來說,鳄魚還算是容易對付的,畢竟它們的智力低,光知道吃不知道躲。那如何對付這些小偷呢?洪濤也沒有切實可行、立竿見影的辦法,帶人去樹林裏用手弩獵殺它們是最愚蠢的行爲。别說拿着手弩,就算一人發一把霰彈槍,進了叢林之後也起不了太大作用,說不定還會非戰鬥減員。那些毒蟲可不是鬧着玩的,咬上誰一口,按照目前的醫療水平,基本也就隻能靠天意了。
“我去南邊轉一轉,看看距離咱們多遠才有港口,知己知彼嘛!”爲了逃避營地的伐木和狩獵工作,洪濤又給自己找了一個正大光明的借口,然後帶着自己媳婦、泊蛟和卡爾駕着掠食者号跑了。
輪斧子砍樹這個活兒太折磨人了,弄一身紅螞蟻咬的滿身都是包不說,一棵樹沒砍完就累得腰酸腿疼,這也太有損自己領海人+合作社CEO的形象了。狩獵這個玩意時不時玩一玩挺過瘾,要是讓你天天把這個當工作,兩天就煩了。要不說呢,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洪濤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策劃者,隻管出主意不管具體實施細節,說白了就是口販子。
出了金河口,沿着海岸線又向南行駛了一天,依舊是看不到人煙,不過洪濤大概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海圖上按照坐标點描繪出來一個很大的海灣,這很可能是林加延灣,一個後世在國際海圖上标出來的重要補給避風港,不過洪濤沒進去過。如果它真是林加延灣的話,那再往南一點就應該是馬尼拉灣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洪濤這回是看海圖跑死船了,再往南一點……這個一點是印象中海圖上的一點兒,實際距離至少有400多公裏。洪濤連測繪帶勘探的,溜溜達達的走了3天多還沒見到馬尼拉灣的入口,不過頭一次見到了小漁船,終于算見到人影了。
“卡爾,把手弩準備好,我們來買賣了。你不是想當奴隸主嗎?我就滿足你這第一個願望!一會我動手你就動手,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傷了和死了一樣,就沒意義了。我對付一個,剩下一個你們倆搞定!”洪濤又把六分儀上的望遠鏡拆了下來,瞄着遠處的小帆船看了幾眼,再向這片海域周圍看了看,咬牙切齒的發布了戰鬥命令。
那艘小船準确說應該叫邊架艇,是一種非常适合競速的船型,相對此時的船舶制造工藝來說,它更适合遠航。什麽叫邊架艇呢?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主船體,兩邊用木架子連接小一些的副船體。隻有一邊帶副船體的叫單邊架艇,兩邊都帶的叫雙邊架艇,類似後世的雙體船或者三體船。
洪濤看到的這艘單邊架艇有點過于簡陋了,主船體是個3、4米長的獨木舟,副船體就是一段樹幹,中間連接的木條都不太直,七扭八歪,那張破帆一點不比疍家人的補丁少,都已經分不出原來是個什麽底色了。别小看這個破玩意,據後世的某些研究結論顯示,古代太平洋島嶼上居住的人就是靠着這種簡單、簡陋的玩意橫渡上千公裏,在很多太平洋小島之間漂泊。
但是洪濤認爲,這并不能說明當時人的航海技術高超,恰恰反映了當時基本就沒有啥導航技術,飄到哪兒算哪兒,完全是在用性命和大海賭博。但凡能在陸地上活得下去的人,肯定不會主動駕着邊架艇遠渡重洋的,不是被仇家追殺得無處藏身,就是出海時被大風浪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