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不過爲兄還得回去換換衣服,這樣去就太不成體統了。先别過,到時候還請洪兄派人到碼頭迎一下,現在也得請洪兄借一艘船,好讓爲兄回去。”羅有德這次很痛快,一點磕倍兒沒打,隻是剛才吐得太狠,臉上無論如何也擠不出笑容了。
“哈哈哈哈哈……賭局隻是一個樂子,羅兄不必當真,就算不賭我也是要帶羅兄試試新船的。我要這麽好的船沒用啊,既不能打漁也沒人幫我蹬船,還是放在羅兄那裏吧,就當我送羅兄的謝禮如何?感謝羅兄這些日子對我家人的照顧!不許推辭啊!”洪濤這才想起來那艘車船已經歸自己了,上面的船夫都上了岸,可是自己要這艘車船還真沒啥大用,不如順手推舟送還給羅有德,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洪兄高義,不過爲兄我不能受,大宋的規矩洪兄還不太了解,如果把船又給我了,那我羅有德就沒法再在振州露面。既然洪兄看不上這艘船,也沒關系,我出錢買回來,随同賀禮一并送還,還請洪兄不要趕盡殺絕啊!”羅有德沒順坡下驢,說是怕賭輸了不認賬的名聲傳出去沒法做人了,提出另外一個解決辦法。
“那就有勞羅兄了,小弟酉時自會在碼頭恭候羅兄大駕!”洪濤差點伸出手和羅有德來個握手禮,右手已經伸出去了,趕緊又把左手也跟出去,學着宋人的樣子抱了抱拳。
“錯了,左手在外,這樣!”羅有德也挺有意思,你知道錯了就完了吧,還出聲提醒了一下,等洪濤把作揖的姿勢改過來,他才和羅大财互相扶着上了那條車船滾滾而去。
“得,人都走光了,阿珠,别低着頭裝害羞啦,到了晚上你就是我媳婦了。來,幫我把帆卸下來,咱的船被我玩壞了,還得先修好才能送給你。你和溫伯說一聲,船頭裂了,看他有沒有好辦法!”幾句話的功夫,沙灘上這一堆人就走的走散的散,隻剩下阿珠和溫家人。洪濤拍了拍泊珠的腦袋,一個大姑娘混到這個份上也是夠衰的,一聽說有人娶,她阿爺忙不疊的就把她給扔了。
“啊!壞了!我找他們去!”阿珠正沉浸在和洪濤訂婚的喜悅中,可一聽說船壞了,立馬就忘了什麽喜悅,雙手一叉腰,扯開嗓子沖着溫家那幾位就沖過去了。喊的什麽洪濤一個字兒也聽不懂,語速太快了,反正不會是什麽好話,溫老二也急眼了,招呼着幾個兒子往船艙裏跑,到底要看看船頭怎麽會裂口子呢,這不是砸溫家的牌子嘛!
事實證明,卡爾沒說瞎話,洪濤也沒瞎說,泊珠也沒瞎發火,船頭的外殼确實裂了一道口子,海水正徐徐滲了進來,底艙裏已經沒腳面了。溫老二這回沒話說了,悶着頭讓兒子們用木軌和絞盤把這艘船又拉上了沙灘,用腳手架支好,看着船頭那兩塊榫卯結構已經斷開的外船闆發呆。他搞不明白這些船闆沒傷沒裂的,怎麽就會突然斷了。
“溫伯,這不怪您,是我把船開的太快了,這種結構受不住海浪的沖打。沒關系,以後我開慢點就沒事了,不過還得勞煩您重新換兩塊新闆子。另外我建議啊,去找一塊銅闆,敲薄了之後敷在船頭,用鐵栓穿過肋骨固定住,這樣以後海水就不會直接沖擊這些闆縫了,多少也管點用。”洪濤心裏明白,這個年代的材料受不住太強烈的沖擊,自己也沒必要去訛這位老人,他家的手藝确實不錯,以後還得靠他給自己造船呢。至于如何處理,洪濤也沒啥好辦法,隻能是湊合,把船頭包上銅闆之後,多少能管點用,至少船闆不會再被海浪沖開了。但如果還是玩命跑高速,一樣不成,一個頂頭浪沒處理好,船闆不裂,肋骨也得斷。
“銅闆……官家不許私自用銅……”洪濤這個簡單的辦法到了宋朝卻成了難題,銅在大宋朝是政府管控物質,那玩意是造銅錢的啊,如果誰都有,大宋經濟就完蛋了,還不家家自己造銅錢了。
“這樣啊……那就換新闆子吧,别弄銅闆了。溫伯,我想和您談點正事。我和泊家、黃家、陳家、翁家、布家組建了一個合作社,打漁、賣魚、造船都在一起,然後大家按照股份的多少分成。咱疍家人光靠單打獨鬥赢不了大海,總要過苦日子的,隻有聯合在一起,才能力量大。以後像這種快船我還會造,造得更大更結實,要是您能加入我們的合作社,就可以用造船技術入股了。以後不管您家造不造船,都會有分紅,隻要是合作社裏的人打了魚、賣了錢就得分給您家一份兒。我還想組織疍家人去跑海商,有了這種船,咱疍家人又是海上的好手,憑什麽不能掙更多錢呢?”洪濤沒急着去處置這艘船的修理問題,這隻是他的一個試驗品,快是快,但沒什麽實用價值。他最終的目的是找出一種合适這個時代建造的遠航帆船船型,然後開始他的遠航計劃。光靠打漁,溫飽沒問題,想富裕太難了。
“能把你的快船教給我的孫子不?我和我兒子保證不學!”溫老二聽泊珠把洪濤的話翻譯完,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一個讓洪濤想不到的要求,這種想法簡直太淳樸了,隻是爲了給子孫留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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