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歇着,我在一邊絕對不打擾。”
“罷了。”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聶凝香就讓她跟着自己進了房門。自己便坐到了窗前,将着台前有的酒水獨自斟飲了起來。支撐她活到如今的一切,被她今天親手了解了。她看着窗外依稀的影子,她知道那是茵秀跟她的情郎。這舞坊中,最少不了的就是這樣悠然的愛情延綿。世人的眼中,男子追求功名,女子尋得托付終身之人,相互并不矛盾。而那些真正被歌頌的愛情,在多少人眼中又是可笑至極的荒謬之談。也許在大人物的眼中,愛情不過是個陪襯。奈何,她仍然不過是個女子,再雷厲風行也難逃情劫的小小女子。
淩裳在一旁看着,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色。那雙秋水般的眼眸裏,流淌着深不見底冰冷情緒,延綿不絕。這一抹情緒,甚至能夠感染旁人。她也不說話,就在一旁看着她不知所措。她想安慰她,可卻也無從下手,她不知道她的原由,更不知道如何開口。
“淩裳,你過來。”聶凝香見淩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招手喚她坐到了自己的身前,“今日我給你上最後一課。”
“恩,老師請講。”
“記得老師的話,得與失,不強求。牢記這一句話,日後也不必像老師這般的自欺欺人。”
“老師,剛才出去,可是出了什麽事了?”淩裳聽着這語重心長的口氣,眼裏不免更多了幾絲擔憂。
“相信你也聽聞過,我留在此處是爲了一個人。”
“恩,聽妍曦姐姐說過。”
“記得當日你将他人誤認成了淩公子嗎?”
淩裳點點頭。想起那天的事情,總是心有餘悸。
“他叫幼歌,就是我一直等的人。”
幼歌!莫不是他真的跟末花十分相似!聽着她十分冷靜的說出這些,心裏不由有了幾分感概,如果換做是她離開了末花,再遇上一個與他十分相似的人,她能否像她一樣把内心的波動掩飾下來視而無睹呢。她不由地扶上了聶凝香的手,她是一個内心無比強大的女人,但終歸是女人,她似乎也能明白一些這其中的心傷。
“沒錯,他與淩公子的樣貌十分相似,就算說是一模一樣的也不爲過。日後,你們定還會相見的,相信你能夠将他二人區分開來。”說着又頓了一下,“今日,我見了他。”
“他回來了?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我很開心,不過是喜極而悲。這十年的等待,今天也算得了一個結果。”
“是白等了嗎?”淩裳小心地問着,說不上緣由,她的内心也早已是狼藉一片。十年,那是多麽長久的時間……
“這十年,我還是等到了他,那就不算是白等了。其實這十年,終歸不過我自己的自欺欺人,今天,也算是個解脫了。”
“真的是解脫嗎?”
“爲何不是呢。人死不能複生,心死也是一樣。你還小,不懂這些,日後,你也會經曆這些,自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隻是姐姐希望你,不要步了姐姐的後塵,一定要遇上一個能夠真心待你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