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的晚上,秦嶺會所一年一度的新春晚宴如期上演,整個秦嶺會所張燈結彩好不熱鬧,門前豪車雲集,美女如雲,西北數省和鄰省政商權貴名流接踵而來,盛裝出席,沒人敢輕視這場盛宴,近幾年西北比較大的投資幾乎都是在秦嶺會所達成共識或者有初步意向的,秦嶺會所就是個名利場,政客尋找政績,商人尋找商機,美女們找金龜婿或者尋找下家,每個人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爲名爲利爲錢爲色。
秦嶺會所的新年晚宴總是低調上演,沒有記者報紙會報道關于秦嶺會所的事情,因爲大家都知趣,不會亂得罪這些背後人脈關系網通天的主,就算是真的抓拍到了新聞,也肯定不會被報道出來,這些绯聞趣事,往往隻會流傳在上流社會的圈子。
晚八點,秦嶺會所新年晚宴将會在會所最大的宴會廳秦嶺廳開場,不過六點開始,秦嶺會所各個貴賓廳都已經打開,華山廳裏面的交際舞會也早已經開始,爲了讓那些單身而來的貴賓們體會到秦嶺至高無上的會員服務,秦嶺會所更是高價搜集了西安的美女們,不乏大學生白領少婦等等,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更何況這種接觸上流社會的機會,沒人不願意來。
在一個名叫草堂的貴賓廳裏面,李三生正在泡茶,這是采自陝南的野茶,是趙姨的最愛,味道獨特,不同于那些價格不菲的名茶,别有韻味,草堂廳取自于關中八景‘草堂煙霧’,得名于草堂寺,碑林的關中八景石碑上,清人朱集義曾寫道‘煙霧空蒙疊嶂生,草堂龍象未分明。鍾聲缥缈雲端出,跨河人來玉女迎”。
草堂廳裏面隻有正在泡茶的李三生和百忙之中抽空而來的趙姨,今天的趙姨一身紫色的晚禮服,驚豔衆人,高貴又不失性感,在今晚衆多美女和明星中也不失色,距離晚八點的盛宴還有一個小時,最重要的幾個客人都還沒有到,比如西北幾個省挂着常委級别的大佬,至于那些市級的官員早已經到來,開始爲自己的政績和人脈關系網忙碌,整個傍晚,蘇女王都和李三生待在這草堂廳裏面喝茶煮酒論道,蘇女王讓李三生找了些黃酒,正宗的紹興老黃酒,在西安很少見,她喝酒,李三生喝茶,頗爲有趣。
草堂廳也有面,面朝曲江池的玻璃牆,在草堂廳裏面悶了兩個小時的蘇女王說要出去透透氣,讓李三生作陪,可惜這關中漢子死活都不出去,蘇女王也懶得搭理,獨自漫步在曲江池邊,或許是看見蘇女王出來了,趙姨這才有機會進來,要知道從昨晚李三生接到蘇女王後,蘇女王和他就幾乎是形影不離,趙姨有些話想說,卻也沒機會說。
“煮酒飲茶,你這生活倒是有滋有味?”趙姨換腳步輕緩的進了草堂廳,看見正在倒茶煮酒的李三生打趣道。
李三生的面前擺着一尊古琴,也是臨時起興的蘇女王想要聽他彈曲,李三生便讓蘭韻他們拿了尊古琴過來,蘇女王點名要聽《鳳求凰》,自有她的小心思,李三生無視她的存在,隻管彈琴,一首《鳳求凰》,李三生彈的興緻勃勃,蘇女王聽的如癡如醉。
李三生微微擡頭盯着趙姨看了又看的笑道“姨今天晚上很漂亮,這身晚禮服頗爲驚豔,出自哪個設計師之手?”
“我是經典的粉絲,這晚禮服便是出自經典的“趙姨笑了笑說道,今晚這樣的話,很多人都說過,但惟獨李三生的話讓她頗爲高興。
“哦,經典的東西真有這麽的好?”李三生若有所思的說道,三年的時間沒想到,還真讓出息家哪位折騰出了模樣。
“别打亂話題,說說你和那位蘇女王吧,你還有多少事瞞着我”趙姨坐了下來,端起一杯李三生已經倒好的茶,冷哼道,顯然還在生氣。
李三生苦笑道“姨,我和蘇女王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趙姨很明顯不相信的說道“普通朋友蘇女王能爲你鞍前馬後,樂此不疲,我相信,放眼大江南北,也就隻有你有這個待遇了”
“我救過她的命”李三生隻能用這個借口才拉開趙姨的注意力,不然趙姨肯定不會放手。
“你是說?”趙姨難以置信的看着李三生問道。
李三生點了點頭說道“三年前,她的命是我救的,姨現在明白了吧”
“明白?”趙姨無奈道,也怪不得兩個人的關系不清不楚,蘇女王這樣的絕世大妖孽,也非常人能理解其舉動。
趙姨想要繼續再說些什麽,可惜有人敲開了草堂廳半閉着的門,不是蘇女王,而是趙靈趙靜二姐妹,趙姨剛轉過身,趙靜便淡淡的說道“姨,他們來了”
“哦”趙姨微微皺眉道。
李三生看見趙姨的樣子,疑惑道“誰到了?”
“你說的,蘇女王的老相識”趙姨打趣道。
距離晚宴還有半個小時的時候,秦嶺會所的那些貴賓們終于姗姗來遲,趙姨忙的更不可開交,最重要的貴賓的都被她安排在鍾樓廳休息,毗鄰鍾樓廳旁邊的一個小廳,這個小廳是趙姨自己平常待的地方,沒有名字,趙姨叫趙紫鳳,于是大家久而久之就把這個廳叫鳳凰廳,此刻鳳凰廳裏面坐着兩個氣勢非凡的男人,兩個男人看起來都上了年紀,與年齡相稱的自然是兩個男人的氣場,人中龍鳳也不過如此。
能待在趙姨專屬的鳳凰廳裏面的除過李三生,那隻能是秦嶺會所的另外兩位貴賓,一言九鼎的西北王端木太阿,四九城手眼通天人脈龐大的紅頂商人葉家葉紅頂,往日,這兩個男人在任何一個地方向來都能引起轟動,但今天能讓這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也就隻有秦嶺會所了,誰讓這兩位是秦嶺會所的大股東,更何況今年的秦嶺新春晚宴是秦嶺成立五年來最盛大的晚宴,份量十足,光是西北數省的副省級大佬讓誰也不敢輕視,就算是葉紅頂和端木太阿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些以後前途未知的官場紅人們。
“這些事情,她本就得心應手,倒是把我們折騰來了”本來就沒打算來關中的端木太阿這趟關中之行的始作俑者說白了就是李三生,當初要不是他和趙姨商量将秦嶺會所改名爲江南會所,同時籌備國士俱樂部,趙姨也不會動如此大的能量,舉辦如此盛大的晚宴,要知道秦嶺成立五年,端木太阿和葉紅頂從來沒有出席過這種他們司空見慣又爲之厭惡的宴會,隻有來西安的時候順便看一下這裏,當初投資秦嶺會所也隻不過是賣趙姨一個人情,誰知道趙姨還真吧秦嶺會所辦的有模有樣,讓他們大感意外,如今也是賣趙姨一個面子。
“她讓來,你敢不來?”葉紅頂哈哈大笑道,爲人仗義,性情豪邁的他也難怪能成爲四九城最頂尖的紅頂商人,坊間關于這位葉家男人的流言绯聞不斷,他也總是一笑而過。
“更何況這次她說要給我們一個驚喜,光是那幾位副省級的大佬,就足以讓我們不得不來了,這些都是你的老熟人,我倒是無所謂,你要不來,以後保不準有人會給你穿小鞋”葉紅頂繼續說道。
“端木家雖偏居一隅,可在這西北,端木家生活了數百年,經曆了各個時期,就算是文、革也沒讓端木家起任何波瀾,我倒是不相信誰敢給端木家穿小鞋”端木太阿-<3 8 看 書 網^ >-道,隻是這風輕雲淡的是端木家在西北無人可撼動的地位和能量。
“端木家人的口氣就是大,怪不得葉清當年非你不嫁,愣是跟你私奔跑到這西北荒涼之地,要不是李家老爺子和小叔出面,老太爺盛怒之下,你端木家也真是岌岌可危”葉紅頂想到那些往事,不由的笑道,當年老太爺盛怒啊,特别是知道了端木太阿的背景之後,更是勃然大怒,硬要動用手腕打壓端木家,幸好李家老爺子和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叔出面,端木家才逃過一劫,老太爺的怒氣是消了,但依舊是将葉清逐出了葉家,更是放話有生之年不準端木家的人和葉清踏入北京城,否則生死自負,直到老太爺百年之後,這份孽緣才慢慢的化開,畢竟都是葉家的血脈,幾位葉家男人也不想讓葉清一直在外面吃苦受累,才說動其回京走動,慢慢的,當年的事情也便随風而散了。
“聽說,柳家那呢子要和李家那孩子訂婚了?你這個當舅舅的,應該接到了消息”端木太阿若有所思的問道。
葉紅頂起身,點燃了一根特供小熊貓,皺眉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初要和丫頭訂婚的是何家那小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就碰見了李家那孩子,更是喜歡上了他,期間的波折就不說了,總之這丫頭是非他不嫁,也不得不說是兩家的緣分,你也知道葉瑤那脾氣,她定了的事情是誰也不可能說服,和葉清看似相似,其實不同,她和葉家的關系是她一手造成的,也由不得别人,四個字形容,倔強,固執。至于丫頭,我就不評價了,你也知道,葉瑤看重的是何家蒸蒸日上的家世,何家那小子也算是四九城裏面不錯的青俊,可丫頭喜歡的是李家的孩子,更是下江南去了杭州,徹底和葉瑤分道揚镳,後來,何家出事了,李家那孩子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柳家也出了些事,葉瑤不得不退一步,本來兩個孩子三年前就該訂婚了,當時劉老爺子拍了闆,柳老爺子也出面定下了這事,不過後來李家那孩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失了三年,愣是讓這件事情耽擱了下來,直到劉老去世,李家那孩子回來,這事才重新被柳家提起”
“柳家現在也就是柳老爺子撐着,要是老爺子走了,想來柳家那些男人沒有能撐得起台面的,柳家老大這次也是劉家幫了大忙才能再升一級,以後可能性很小了,他年齡也到了,至于柳家老二,再進一步是沒可能了,這次能從泥潭出來,也都是劉家幫了忙,柳家老三,爛泥扶不上牆,也唯有葉瑤給柳家撐起了門面,至于那些晚輩,除過那妮子,一個個都難當大任。相反劉家,确是蒸蒸日上,李家這孩子的出現讓劉家在未來十年的路一番順利,劉家老二能屈身中紀委副職,除過中央對反腐力度的加大,明年顯然要接班了”端木太阿雖然偏巨西北,但京城裏面發生的事情可逃不過他的耳朵,特别是李家的出現讓他盯緊了風吹草動,稍有動靜,他都會得知。
“你倒是看的清楚”葉紅頂打趣道,“不過這都是每個家族必然要經曆的,有輝煌就會有低谷,隻是看能不能從低谷中走出來,劉老太爺愣是扛了這麽些年,讓劉家重新站了起來,李家出現讓劉家走向輝煌,相反,葉家現在卻走向了低谷”
“京城那麽多家族,這麽多年唯一不倒的唯有葉家,你這是杞人憂天,葉家的階梯路線很明顯,老四現在不是已經主政一方,更是在浙江那個經濟大省,用不了多長時間,身上就會帶上那個标志”端木太阿輕笑道,葉家的實力,他可是清楚。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老四身上的标簽太模糊,一路走來太過順利,以後的阻力會很大”葉紅頂擔憂道,這是葉家的共識。
“行了,有老大和你,葉家倒不了,不說這些了,你看我們每次見面都是杞人憂天,喝酒喝酒,這酒可是紫鳳給我們留的好酒,話說,紫鳳說今晚會給我們驚喜,這驚喜到底是什麽?”
“應該是……”
葉紅頂的話還沒有說,趙姨的鳳凰廳的門就被一個穿着久違的大紅百鳥朝鳳旗袍的女人推開了,女人淺笑,卻遺世**,葉紅頂和端木太阿不由的看的出神。
良久,端木太阿自言自語道“這還真是驚喜”
草堂廳裏面,蘇女王剛剛離開,這裏便被端木太阿帶來的小賤賤和明月遠山以及小爽爽占領了,今晚幾個人也都穿着華麗的晚禮服,明月和小爽爽一黑一白的露肩收身晚禮服相得益彰,遠山的中式唐裝晚禮服很符合他邪魅的氣質,想來也是出自經典的,最後到是小賤賤那個不中不西的顯的有點不倫不類,或許是李三生不懂得這種設計風格。
“三哥,聽我媽說秦嶺今天晚上是美女如雲,怎麽樣,有沒有看上的,有的話兄弟幫你拿下”剛坐下,遠山就一本正經的開始自己的獵豔之旅,對于他來說,他從來不避諱和美女一夜情,誰讓人家是美女。
“有沒有适合我的類型?”今天下來早已經和遠山臭味相投便稱知己的小賤賤沒等遠山說完,就嬉皮笑臉的回道,自從端木太阿到了西安之後,這牲口終于淡定了下來。
“你今晚是男是女?”遠山臉色微變的顫顫道,他已經知道了小賤的特殊嗜好,要不是李三生的原因,估摸着早就和小賤拉開十萬距離。
“男,嘿嘿”小賤人畜無害的說道。
瞬間便讓遠山打了個冷顫,遠山隻能說道“還沒有,還沒有,有我會通知你,實在不行,你就拿三哥先應付着”
“滾”李三生怒罵道,換來的卻是衆人的捧腹不禁。
唯有明月悶悶不樂,李三生注意到這丫頭的異樣,輕聲問道“明月,怎麽了?”
“媽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不和我們過年?”明月眼神失落的說道,他本以爲李三生不會離開,可惜,現在。
“嗯,要回北京了”李三生如實回答道,這事情,遠山早已經知道,知道三哥自然要去陪她,不可能待在西安。
“是要陪她?”明月明知故問道。
李三生有點尴尬的說道“明月,你會長大的,和小爽爽一樣,總會找到你喜歡的那一位”
李三生離開三年,小爽爽對于李三生的那種崇拜逐漸消失,更是談起了戀愛,可惜明月不是,明月和李三生的感情不是小爽爽那種單純的感情,小賤賤一聽明月居然戀愛了,這事情,他自然不知道,生氣道“爽,你居然有喜歡的人,特麽的,這不科學,勞資要把你搶回來”
“閉嘴,再說話,别說我不認識你”這種時候,小爽爽自然不願意聽到小賤的聲音,怒道,果然,小爽爽一發火,小賤賤就屁颠屁颠的閉嘴了,還真是有趣。
“三哥,那你什麽時候回來?”明月繼續說道。
李三生摸了摸柔順的頭發,七年前的小丫頭如今卻是大美女,這歲月真是經不起推敲,李三生淡淡的說道“過完年,三哥就來看你,放心,三哥可舍不得明月,還要聽明月給我彈曲”
“好,明月隻談給你聽”明月眼睛微紅的說道。
在遇見李三生之後,這輩子,明月的世界裏,注定永遠忘不了這個男人,她也隻能屬于他。
晚八點,秦嶺會所的新春晚宴終于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