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市在江西安徽和湖北的交界處,又是一年秋意濃,在九江市毗鄰三省交界的一個小鎮上,這個鎮叫江州鎮,顧名思義,因爲這個小鎮是在長江的江中心,往北便是安徽,往西便是湖北,往南是鄱陽湖,深處江中,頗有意境。
今天小鎮上來了幾個舉止奇怪的男人,有個像個搞傳銷的,穿着一身廉價的西服,梳了個二八偏分頭,不知道打了多少啫喱水,硬度足以媲美不鏽鋼,隻是不停的扣着自己的鼻子,不清楚那裏有多少的寶藏。
一個像個木頭疙瘩,不苟言笑,穿着黑色緊身的短袖,推了個像是剛從看守所出來的勞改頭,剩下的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個富二代,穿的精緻,估摸着是省城裏面來的。
不會想,便知道這三個人是誰,宇宙無敵的三十怪蜀黍,沉穩的山跳,有大将之風的小七。
這人先後到了江邊的燒烤攤上,點了烤魚等等,又要了三箱啤酒,等到菜上桌之後,一起滿杯碰了個,三十怪蜀黍笑着說道“有多長時間沒見了?”
小七想了想說道“大半年了吧”
三十怪蜀黍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真特麽夠狗血的,有沒有想怪蜀黍,我知道你肯定想了,從你的表情我就能看出你内心的活動”
山跳笑着回道“三十怪蜀黍,你還是這老樣子”
三十怪蜀黍呵呵的大笑道“廢話,我要不是這老現在,真怕三生回來不認識我了”
這句話說完,三人突然沉默,彼此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喝起了悶酒,過了會小七自嘲的笑了笑說道“距離少主走了有多長時間了?”
山跳回道“就要快三年了”
小七苦笑道“三年了,這時間也真夠快的,少主是不是已經忘了這裏還有一幫等着和他一起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的兄弟?”
三十怪蜀黍搖了搖頭,異常堅定的說道“會麽?不會,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的,等他的回來的時候,他便會發現,他的兄弟們這些年沒有偷懶,依舊在爲了他的回歸而做着準備”
小七舉起酒杯笑道“時刻準備着”
“時刻準備着”
“時刻準備着”
三人大笑着一飲而盡,酣暢淋漓……
又喝了幾杯酒之後,半年不見的三個人這才開始商量起了正事,三十怪蜀黍笑着說道“三年的時間,我們已經拿下了除過江蘇的整個長三角,期間的驚險程度也就不用說了,長三角已平,我們該考慮接下來的動作了”
小七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是先将長三角穩固牢固,等少主回來了我們再做打算”
三十怪蜀黍輕聲回道“三生當初和我商量的大緻方向便是拿下這些勢力比較真空,都是群雄割據并沒有一方獨大的地方,同時盡最大可能的淡化我們的影響,從台前慢慢的走到幕後,這幾年我們也都是如此做的,福建江西安徽都是單獨運作的,并沒有人知道我們是其中的幕後,就算是浙江也都已經分成了幾大勢力”
小七冷笑道“除過我們幾個,自然沒有人知道少主下的這盤大棋,誰能猜到,現在這三省幾大勢力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掌控着”
山跳皺眉道“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太大的麻煩,我還是同意三十怪蜀黍的想法,我們得進行下一個目标”
小七問道“那你覺得我們下一個目标是哪裏?”
山跳回道“兩湖河南的孫家,他們一直在蠶食安徽地盤,兩廣的黃家,他們本來就已經拿下了半個福建,我們要是不做對策,會被他們到時候打個措手不及,最後一個方向便是江蘇”
小七輕聲道“山跳,難道你忘了,江蘇不能動,這是少主說過的”
山跳猶豫了下說道“你覺得現在的江蘇還是林家的麽?林老爺子死後,林家本來就已經内讧,蘇北已經不是林家的了,我們再不做行動,江蘇就被别人拿走了,這也将阻擋我們北上的路線”
小七皺眉道“可是動了江蘇,少主回來責怪,我們該怎麽辦?”
山跳沉聲道“我來扛”
三十怪蜀黍揮了揮手說道“先别吵,聽我說”
兩個人同時閉嘴,轉頭看向三十怪蜀黍,三十怪蜀黍淡淡的說道“當初三生也給我說過,江蘇暫時擱淺,但現在看來已經無法擱淺了,林家那位二十年前的大枭雄這幾年也沒了人影,林家已經沒落了,與其被别人拿下,還不如我們收入囊中,不過畢竟現在林家還是江蘇的霸主,我們貿然進犯,可能會不好,還是以監視爲主吧,我會找朱雀聯系,讓影子嚴密監控江蘇那邊的行動”
山跳沉聲道“那我們的下一個目标是哪?”
三十怪蜀黍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也該和這些老纨绔們過招了,下一個目标,兩湖何家的孫家”
小七擔心到“會不會有點太過冒進?”
三十怪蜀黍笑道“并沒有說全面對抗,隻是給他們找點小麻煩而已”
小七疑惑道“什麽意思?”
三十怪蜀黍笑道“有客人來了”
這個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山跳和小七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種子”
春天播種,秋天也該收獲了。
夏天的腳步還未走遠,秋天就迫不及待的到了,整個四九城到處都是落葉,秋風蕭瑟,隻是這一天注定就不平靜,太多的人都注視着一個地方,一個時代的大幕終于要落下了。
五棵松解放軍總醫院南樓的重症病房裏面,劉家衆人情緒低落,一直害怕的這一天終于要來了。
病房外面的套房裏,劉家直系大佬都已經趕到,除過劉家幾位大佬,還有中央辦公廳某位大佬,已經在去年悄然去了軍科院的劉建武皺眉問道“老趙,老爺子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對于劉老的病,解放軍總醫院趙院長很清楚,幾年前那次病危能堅持過來都已經是奇迹了,這次想要再挺過去是不可能了,每個人的身體也都是有年限的,老趙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心髒功能正在衰竭,已經堅持不了幾天了”
劉建武遲鈍幾秒繼續問道“沒有辦法了?”
老趙無奈的搖了搖頭。
劉建武認命似的點了點頭,老爺子活了九十多歲了,比很多人活的時間都要長,知足了,更何況和老爺子同一級别的資曆也就剩他最後一個了。已經貴爲中紀委第一副書記兼監察部部長,明年更有可能入常的劉建德輕聲對着旁邊的中辦廳大佬說道“老鄭,通知中央吧”
男人點了點頭拍了拍劉建德的肩膀便離開了病房。
解放軍總醫院的醫生們也在趙院長的帶領下緩緩退出了病房,等到所有人都走後,劉建武沉聲道“通知孩子們都回來吧”
早已經趕到的劉清雯擦了擦眼淚說道“三生怎麽辦?”
劉建武搖了搖頭說道“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了,能不能趕到見他外公最後一面,就聽天由命了”
杭州吳山公寓,已經在杭州住了大半個月的柳伊然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臉震驚,迅速的收拾東西,訂了最近的回北京的航班。
傍晚,北京,夕陽映遍了天邊,一輛灣流g500公務機緩緩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飛機上,除過機組人員和醫院人員,便隻有一個看着窗外發呆的男人,以及她懷裏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女人臉色蒼白,身體幹瘦,呼吸急促,卻不得不帶着氧氣罩。
男人臉色平靜,等到飛機停穩之後,這才看着懷中的女人說道“傻妞,我們回家了”
停機坪前,停着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奔馳旁邊站着一個滿頭垂背黑發的中年男人,不用猜,他便是李家青龍。
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男人推着女人緩緩的下了飛機,當看見奔馳旁邊的青龍時,自嘲的笑了笑叫道“青龍大叔”
青龍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交給我吧”
男人猶豫了下,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數分鍾之後才問道“他行嗎?”
青龍回道“行不行,能救她命的也就隻有他了”
男人不明白,本來都已經快要好的病爲什麽會急轉直下的突變,苦笑着想了想搖了搖頭,她能堅持這麽長時間本就已經是奇迹了,隻是,還會有奇迹麽?
男人毫無退路,因爲他已經無能爲力了,隻能将手中的輪椅交給了青龍,接過輪椅之後,從奔馳s600上下來兩個女人将輪椅推進了車裏,青龍低聲說道“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說完便轉身上了車。
男人眼神憂傷,死死的盯着漸漸遠去的奔馳,嘴裏哼着女人最喜歡給她唱的一首歌“你看過了許多美景,你看過了許多美女,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當奔馳s600終于消失不見之後,男人這才看着天邊的夕陽自嘲的笑道“我回來了”
(弱弱的求月票,三生回來了,新的征程也将開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