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名花有主的蘇紅顔和端木玉門分開之後,便直接回到了四季雅苑的别墅,還好,四季雅苑的别墅并沒有被人發現,管家保姆什麽都還在,也沒有納蘭家夏侯家的人來過,這裏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其實,主要是蘇紅顔的行蹤飄忽不定,很少有人能掌控她的行蹤,再說,在閻王和蘇紅顔的面前,又有幾個人能不暴露,最重要的是,這個上海灘,沒有幾個人敢惹蘇女王。
進了别墅,上了二樓,脫去很少穿的高跟鞋,脫掉那已經占滿了鮮血異常妖豔的大紅旗袍,蘇妲己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穿着黑色的蕾絲内衣走進了古色古香的中式浴室,給木桶裏面放滿水,灑滿玫瑰花瓣,蘇紅顔緩緩的将最後一層貼身衣物推掉。
一瞬間,春光乍洩,滿園春色,卻怎麽也管不住,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也不過如此,此刻想要用怎麽樣的語言來形容一絲不挂的蘇紅顔,估計也隻有曹子建的《洛神賦》能形容了,“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内鮮,明眸善睐,靥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态,媚于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她是讓女人也不得不羨慕的女人,蘇妲己看着自己的身體,如同十八歲的少女,屬于自己,卻未曾屬于一個男人,嘴角上揚,輕笑。
再次取下玉簪,頭發如同瀑布瞬間散落,垂于臀部之間,蘇紅顔拿着玉簪,凝視,久久眼神不曾離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男人拿到了這個玉簪,是緣分,還是孽緣。
眉頭輕鎖,不再糾結,蘇紅顔放下玉簪,一躍而起,輕輕的落在了木桶裏面,閉上眼睛,陷入沉思,小時候的記憶再次浮現,兩個男人的名字再次出現,端木玉門,李炎黃,似乎還有兩個老頭。
一個老頭對着另一個老頭打賭說道“李老頭,你說他們兩個哪一個能取這個女孩爲妻?”
另一個老頭盯着她看了半天之後,然後氣定神閑的捋了捋胡子說道”他是我李家媳婦”
那個老頭笑罵道“你個李老頭倒是很自信,那咱就賭一賭這女孩是誰家的媳婦”
李老頭沉默,卻笑而不語。
這個記憶一直停留在她那以後的幾十年裏,她一直抗拒着端木玉門的和李炎黃,似乎也是在和命運抗拒,想要掙脫那層枷鎖,所以他拒絕端木玉門,也和李炎黃反目成仇,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枷鎖,怎麽都沒有想到,是這個男人拿到了玉簪。
“如果碎了?是不是會更好?”蘇紅顔喃喃自語道。
半個小時後,蘇紅顔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浴室外面,重傷歸來的閻王平靜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泡上了一壺茶,茶味飄香,醉人醉心,可以看出泡茶人畢竟是個老道的高手,不是一般人能窺得的境界。
“這似乎是你離開北京後第一次泡茶,多少年了,我都記不清了?”再次盤起頭發的蘇紅顔恢複如初,她依舊是她,誰也改變不了,哦,現在多了個男人。
“二十四年,今天該泡一壺茶,更該喝一壺酒,哈哈”說道最後,木讷閻王已經哈哈的笑了起來,笑什麽?誰知道?
“二十四年,兩個輪回,人生能有幾輪回”蘇妲己輕笑道。
“你選中他了,哈哈哈,他們輸了,我也輸了,不對,是我赢了”很少說話的木讷閻王今天的話頗多,要知道他剛剛一個人扛下來來自于納蘭家和夏侯家數個高手的圍攻,此刻更是身負重傷,隻是想要回來确定下她有沒有事,卻得知了一個異常意外的消息。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蘇紅顔輕聲道,感情,糾結,局外人永遠不會懂局内人,局中局外,誰人知?
“何處惹塵埃,罷了,罷了,既然你選擇了,或許你也沒想到,已經如此,又能怎樣,隻是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自己明白要發生就是了”木讷閻王歎了口氣,釋然道,随意輕輕笑。
是的,木讷閻王笑了,從來不會笑,像個石佛的木讷閻王笑了,别人是一笑解恩仇,他這一笑呢?
蘇紅顔坐了下來,拿起閻王早已經給她倒好茶的,武夷山大紅袍,久泡不失味,茶是好茶,人也是好人,隻是不适合自己而已。
一杯茶喝完之後,蘇紅顔緩緩開口“孤獨怎麽樣,今晚我們損失怎麽樣?”
終于回到了正事上,閻王想了想說道“孤獨沒事,那小子腿上中了一槍,被人簡單處理了,那批貨已經交到了對方的手裏,現在正跟着李三生的手下去清洗納蘭家和夏侯家的餘孽,至于我們,高層沒有多大的傷亡,死了一個徐彙區的老大,就是底層的兄弟死的不少”
“按照規矩,該怎麽來就怎麽來,撫恤金加一倍,錢我們不缺,不能讓死去的兄弟們寒心”蘇紅顔吩咐道,做人做事,得存善心,得有底線,别人賣命,大多都是爲了錢。
“我們就這樣了?張德強出賣了我們,我們就這樣忍了?”想到今晚的一切源頭,木讷閻王不禁惱怒道。
“忍?我會忍嗎?别人要殺我,我總不能讓他坐活的太滋潤了,明天早上聯系紀委那位,他應該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他要是不敢動,我不介意再進一趟北京城,别人打我一拳,我就得還他一巴掌”蘇紅顔冷笑道,可見蘇女王這次也是被惹怒了。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清洗行動依舊在進行當中,李三生知道自己不能心慈手軟,今天的心慈手軟注定成爲有一天毀掉自己的導火索,所以,夏侯家的人他不會放過,殺到是不至于,但都得讓他們沒有再反抗的餘地。
等到淩晨五點傳來消息之後,一切他該做的都已經差不多了,李三生這才洗了個澡睡覺去了。
而閘北區的一個小飯店的門前,四個大老爺們卻拼起了酒,這是一個小飯店,不大,開飯店的人獨孤認識,是以前一個手下,後來腿廢了,便在這裏開了家不大不小的飯店,坐東北菜,算不上地道,也就是普通人家能吃的。
小七,山跳,阿傷,獨孤,四個爺們毫不顧忌身上的傷,大腕喝酒大口吃肉,不亦樂乎,沒了顧忌,一起交過命,這交情,以後就是兄弟,昨晚一晚,幾個人忙着收拾納蘭家以及夏侯家的餘孽,直到現在才忙完,都已經餓的不行,本來昨晚交完貨的時候,幾個人就準備來這裏喝酒吃肉,奈何後來的清洗行動,給耽誤了,還好給老闆打了招呼,忙完之後迅速的趕了過來。
沒過一會,四個人就已經幹掉了幾紮啤酒,喝的不亦樂乎,喝到盡興的時候,獨孤不禁問道“給我說說,李三生吧,我現在對他特别的感興趣,是什麽讓你們對他如此的忠心?”
山跳和阿傷看了眼小七,小七說道“他把我們當兄弟,不是嘴上那種,而是敢把後背交給他的兄弟”
山跳沉聲道“東北集訓的時候,三哥救過我兩次命,如果沒有他,我估計早就死在那片叢林了”
“哦,果真是個人物”獨孤聽完之後,直接幹掉了半瓶啤酒。
小七笑了笑說道“其實最有發言權的是阿傷,他跟着三哥幾年了,看見過他最落魄的時候,也見證了他如今的輝煌,但對他卻一如既往”
“阿傷,你說說,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故事的,看不出來”孤獨笑罵道。
阿傷喝了口悶酒說道“那個時候,三哥應該才上大一,爲了兄弟,他敢一個人一把刀去報仇,要知道,那他媽全是關中道上有名的大響馬,這就是我爲什麽到現在跟着他的原因,他對我說過一句話,讓我特他媽感動,不矯情”
“什麽話?”孤獨問道。
“什麽是兄弟?兄弟就是,在人下把兄弟當兄弟,在人上把兄弟還當兄弟,這才是***兄弟”阿傷大笑道。
“爲他媽兄弟來幹一杯,以後我們也是兄弟”孤獨拿起酒瓶子站了起來大吼道。
幾個人也拿起酒瓶站了起來大吼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