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回來啦!”
一聲大喊,響徹在官道旁的荒野上,原本還吵雜聲一片的滕家莊族人們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正在吃飯,還是在談話的族人們,都轉頭看過去。
“哥,爹?”青雨難以自信,眼眸中滿是驚喜。
“凡哥!”原本還躺在闆車上的袁蘭,竟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一骨碌就爬起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光着腳朝滕青山、滕永凡跑去。
“凡哥!”袁蘭臉上滿是驚喜之色,眼淚忍不住流下,就這麽跑到滕永凡面前。
椅子已經放下,滕永凡就這麽坐在椅子上。
“凡哥。”
“阿蘭。”
滕永凡也緊緊抱住自己的妻子,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輩子風風雨雨走來,早已經都離不開對方。
“我以爲。我以爲你……”袁蘭哭地厲害。低頭看向滕永凡地腿。“凡哥。你地腿……”
“能逃回一條命就不錯了。”滕永凡露出一絲笑容。“阿蘭。以後我走路都不行了。”
袁蘭臉上滿是淚水:“以後。我服侍你。”
滕青山見到這一幕。心底松一口氣。如果父親真地死了。母親可能也就這麽一日日哀傷。身體衰弱下去直至死亡。不過父親現在活着回來了。母親心裏已經不想死!已經喝過朱果酒地母親。身體本身還是很好地。
“這下好啦。”老族長滕雲龍笑眯眯走過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他見過太多地死亡。斷腿斷胳膊。滕雲龍見太多了。
此時。老族長滕雲龍。雙手正抱着酒壺。
“外公,你手好些了嗎?”滕青山問道,在青湖島的軍隊過來抓人時,外公的雙手骨頭震斷了。
“還好,一雙手雖然廢了不能拿重物做重活。不過,抱些輕地東西倒也沒事。”滕雲龍抱着酒葫蘆的雙手隐隐有着發顫。
滕青山連接過那酒葫蘆,将罩在酒葫蘆口地酒杯取下,先爲父親倒下一杯‘朱果酒’。
“爹,喝下對身體好些。”滕青山遞過去。
滕永凡看了看自己兒子,笑着點頭接過這酒杯:“嗯,好香的酒啊。青山,我一回來就讓我喝上好酒。不錯。”随即一仰頭,就将一杯酒喝幹淨,緊接着滕永凡驚訝的臉色一變:“什麽酒,好烈!”
一股熾熱的能量迅速充斥滕永凡全身。
原本因爲失血過多,而元氣大傷的身體迅速補充消耗,甚至于身體素質都在迅速提升,僅僅一杯朱果酒,就令滕永凡傷好了大半,力量更是大增。
“這是什麽酒?”滕永凡瞪大眼睛,很是吃驚。
“朱果酒。”旁邊地滕雲龍說道,“這事情我等會兒,再慢慢和你說,青山……你爹也回來了,這下,你不必再去大延山了。”
“我還有事。”滕青山說道。
放過青湖島?
怎麽可能!
大伯身死,父親遭受那麽多磨難又癱瘓,差一點連命都沒了!一想到父親後半輩子都要活在椅子、床上,滕青山就心痛。原本他加入歸元宗,當上黑甲軍統領等,都是爲了想讓滕家莊生活好,想讓父母更好的。
若不是如此……
滕青山恐怕早就獨自一人闖天下,追求武道巅峰了。
不過,他拼命想保護好這個家,可卻因爲他自己,父親遭難,大伯更是身死。
“青山。”滕永凡連道,“别去了,别跟他們鬥了,青湖島……那是天下八大宗派之一,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從此癱瘓,無法打鐵,甚至于無法再走路,滕永凡表面上滿不在乎。可是……誰癱瘓了心裏好受?
他心裏難受,可表面上卻要裝作滿不在乎。至于報仇,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那群人,特别是抓他走地那個手持黑色長槍的‘少島主’,可是他不能!
他兒子‘滕青山’是厲害!
可是,再厲害,怎麽可能鬥得過龐然大物般的‘青湖島’?連整個歸元宗都鬥不過,更别說一個小小滕青山了。爲了兒子的安全,滕永凡不想兒子那麽做。。
“别去。”袁蘭眼中也滿是期盼、擔憂。
在報仇和兒子兩者選擇,他們當然選擇要讓兒子過地好好的。
“放心,爹!你兒子可不是傻瓜,傻傻地沖殺。”滕青山擠出笑容,安慰父母,“從小到大,你看過你兒子自不量力的送死嗎?”
滕永凡一聽,這才略微放心。
從小到大,滕青山做事的确很有分寸,的确不是那種頭腦發熱莽撞之人。
“青山。”滕永凡鄭重道,“那一次去我們滕家莊,強行要帶走我、青浩還有你永湘大伯的那個騎兵首領,待得回銀蛟軍大營途中,我發現,不少軍士都恭敬地稱
‘少島主’。”
“是他!”滕青山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殺意。
原來是古世友!
其實當年在火焰山第一次看到古世友,那次古世友是和别人比試,打到中途就停手認輸……還有在武安郡城,花魁選拔碰到古世友,兩次見面,滕青山就發現這古世友是比較虛僞陰險地人。可是沒想到……
這古世友,陰險到強行将自己父親抓過去。
“古世友,我必殺你。”滕永凡心底殺機奔騰。
滕永凡卻是緊接着道:“青山,很明顯這個少島主是跟你有仇怨!所以……不管你做什麽事,你必須警惕,切不能大意。”滕永凡唯恐自己兒子還不知道那少島主此人本性,所以連提醒。防止自己兒子中了那少島主‘古世友’的招。
“嗯,我會小心地。”
滕青山連點頭。
……
滕青山長大了,又是黑甲軍統領,地位高!所以滕永凡和袁蘭,再怎麽也隻能勸說滕青山,他們并不能逼迫滕青山不去。因爲在滕永凡二人眼裏……他們兩個都是鄉下夫婦,眼光是無法和兒子比的。
兒子地選擇,他們沒辦法爲其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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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青山帶上一些事物,換上衣服,便又迅速地趕回大延山。
“~~
偶爾的刺耳叫聲響徹天空,滕青山擡頭看去,隻見大延山某一處上空有五頭雪鷹盤旋。
“是雪鷹教地雪鷹。”滕青山一眼認出,“雪鷹教的人,應該就在雪鷹下的區域。其他勢力人也該到了。
”此刻的滕青山,一身土黃色袍子,腰間系着腰帶,背着大的包裹,又戴上刀疤臉的人皮面具。
滕青山,穿行在山林間,迅速朝高手彙聚處靠攏。
“人還挺多。”
老遠,滕青山就一眼看到,零零散散不少高手或是坐在草地上,或是背靠着大樹,或是坐在樹杈上,單單滕青山老遠一眼,就看到了二十餘号人。
“哈哈,又來一位!”老遠便聽到笑聲。
滕青山大步走過去,隻見一名白袍俊秀青年笑着迎上來,拱手笑道:“在下劉秀,這位兄弟,有些臉生啊。”
“天鷹門,秦狼。”滕青山一拱手。
“天鷹門?”周圍不少人都疑惑看過來,顯然都沒聽過這個門派。
滕青山淡然一笑:“一個沒名氣的小門派罷了。”
“哼,想要加入我們,去分寶藏一杯羹,沒點實力可沒資格進來。”那都是紫色長袍的六人中,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掃帚眉老者冷笑着說道。
“有沒有資格,你可以試試。”滕青山淡漠說道。
“狂妄!”
掃帚眉老者嗤笑一聲,手一伸,背後背負着的一柄淡綠色長劍就到了手中,在陽光照耀下,那柄長劍卻流淌着淡綠色光暈。在場的其他先天強者都默默看到這一幕……想要加入這個陣營,是必須有點實力的。
如果有名氣,大家不會阻撓。
可沒名氣,從未見過的人。肯定要出手看看你手段如何!
“我逍遙宮《東華九劍》,看好了。”掃帚眉老者聲音還在回想着,整個人猛然化爲一道綠色殘影。
“哐!”
猛地一聲炸響!
滕青山依舊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可是那名掃帚眉老者卻是連退三步,眼眸中有着驚色。原本周圍淡然看戲的先天強者們都是面色微變,特别是射日神山的五位背負着神弓的高手,都驚訝看着地面的飛刀碎片。
一柄飛刀,竟然能讓一名先天實丹強者震退三步!
這飛刀中灌輸的力道,最起碼得有二三十萬斤!如此暗器高手,不可小觑。
“我出去逛了一圈?各位就鬧騰起來了?”爽朗的笑聲響起,隻見一名披散着頭發,看似野人的大漢騎着一頭妖獸‘黑雲豹’晃悠着進來了,他瞥了一眼滕青山,“這人雙手的手套,乃是‘天鷹爪’魏單的兵器,應該是魏單的傳人。不必動手丈量?”
“天鷹爪?”不少人驚訝看了一眼滕青山雙手的手套。
一雙看似普通的手套,如果不是研究曆史,很難一眼看出。
“原來是魏單老前輩的傳人!天鷹爪魏單前輩,六百多年前可是名列《天榜》前十的高手。”那白袍青年迎過來,笑道,“我劉秀也是獨行天下,秦狼兄,走,随我去見見‘烏侯’老大哥。”
“烏侯?”滕青山大吃一驚。
烏侯,《天榜》排名第一,人稱‘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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