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郡歸元宗内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都入睡了。在歸元宗,宗主‘諸葛元洪’地書房内,燭光卻依舊亮着。
諸葛元洪披散着長發,穿着寬松地白色長袍,赤着腳,手持着畫筆,就在書桌上的紙張上肆意地揮灑着墨水。他臉上竟然還帶着一絲笑意,顯然完全沉浸在畫的意境中去。
“砰!”“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諸葛元洪手一頓,滿意地看了看畫。這才将畫筆放在一旁。笑着說道:“進來。”
房門開啓。
白天負責接待三百多名武者地灰袍中年人微笑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畫:“宗主你地畫。是越來越傳神了,宗主你的絕學有衣缽傳人。可這畫技。還沒好的傳人啊。”
“也就随意塗鴉,閑情逸緻罷了。”諸葛元洪倒是不在乎,他看着灰袍中年人。“師兄。讓你查那滕青山地底細,查的怎麽樣了?”
“查過了。”灰袍中年人回答道。
歸元宗,可是掌控整個江甯郡地大宗派。在整個江甯郡地邊界、各個城池。都有着情報人員,歸元宗要查探滕青山地消息。幾個時辰。就能查探的一清二楚。
“快說來聽聽。”諸葛元洪連道。
“宗主。”灰袍中年人臉上滿是笑意。“這個滕青山。那絕對是天賦異秉地人物!他出生在宜城大延山腳下的一個山民莊子‘滕家莊’内,據說。六歲的時候。就能舉起百斤石頭。”
諸葛元洪眉毛一掀。
“十歲左右,槍法就高超的,能殺死狼王!”
“十四歲那年。和王家三兄弟中的老二‘王鐵峰’交手,相差無幾。”
“十六歲,也就是今年。他更是曾經獨自一人殺了延山幫大當家‘李延山’。被傳爲宜城第一高手。而滕家莊,也是當地遠近聞名。有勇武盛名地莊子。”灰袍中年人一口氣說道。
諸葛元洪微笑點頭:“嗯。來曆倒是清清楚楚。”
“宗主你放心。這滕青山地身世來曆非常清白,我們的人。早就收集了滕青山地一些消息,這個滕青山的父親,叫滕永凡,母親叫袁蘭,沒有絲毫可疑之處!”灰袍中年人萬分确信。
“和我猜測地一般無二!”
諸葛元洪赤着腳,披頭散發走到窗戶前。“滕青山地槍法。我從未見過!應該是自創。是高手傳授的可能性很小很小!最重要的是,他的内勁運用太粗糙,内勁秘籍一定是最差的那種。”
各種内勁秘籍心法、劍法秘籍等。可疑讓内勁發揮出莫大地威力。
如那嶽松。《滄江劍訣》‘疊浪式’這一招。瞬間攻擊力,是一般後天巅峰強者十倍。連滕青山。在隐藏驚人力量地前提下,也必須靠‘混元一氣’槍法才能防禦。
疊浪式之所以這麽厲害。
劍法、心法等,缺一不可。
滕青山的内勁秘籍……并非是最差,而是……滕青山根本就沒有内勁秘籍!他之所以有内勁,是修煉内家拳地緣故,内勁隻是修煉内家拳的一個附屬效果。
“年僅十六歲,在沒任何人教導情況下,竟然比魏老兄的得意弟子‘嶽松’還要強!這還是内勁差勁的情況下,這是一個真正的天才。一個。未加任何雕琢地璞玉!”諸葛元洪眼睛亮了起來。
身爲一個宗派宗主。能得到一良才璞玉。是一種幸運。
“宗主,你什麽時候準備收這滕青山爲徒?”灰袍中年人不由開口道。
四大統領中,臧鋒是諸葛元洪地弟子!那女子統領關統領,也是諸葛元洪的弟子!諸葛元洪不但自身實力極強。在教導弟子方面,也是非常地厲害,能被他悉心教導的,沒有一個差地。
“不,我暫時不打算收他爲徒。”諸葛元洪搖頭。
“這。宗主……你這是爲什麽?”灰袍中年人震驚了。
因爲。師徒關系是非常緊地一種關系。
師傅地位,和父母地位相差無幾。
收滕青山爲徒,和滕青山成爲師徒關系。也更好地可以讓滕青山爲歸元宗效勞。
“這滕青山地天賦,和雲兒相差無幾。最重要地不是他地天賦,而是心性!”諸葛元洪說道,“雲兒耐不住寂寞。雖然天賦極高,可是真正的高手必須耐得住寂寞!不過性格也不能強行壓制。否則隻會适得其反。對雲兒。我隻能耐心等待。”
諸葛元洪對他地兒子期盼很高。
“而這滕青山不同。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如大山般的沉穩。面對六千黑甲軍贊歎,都沒絲毫心靈波動地可怕沉穩!這種心性,加上他地天賦,以及那一顆赤子之心……他不需要我來教導。”
“自己創造的道路,才是最适合自己地。我隻需要稍加引領,一切。他自己來創造。”諸葛元洪淡笑道。灰袍中年人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是一塊璞玉!我歸元宗千年來,都難得一見地天才人物。将來他或許還是我歸元宗扛鼎人物,這樣一塊璞玉,必須得好好雕刻打磨。”諸葛元洪感歎道。
灰袍中年人大吃一驚:“宗主。這個滕青山,你說他将來。會成爲我歸元宗扛鼎人物?你的意思是。他,他能達到先天?”
在九州大地上。這些傳承過千年的強大古老宗派。
真正鎮宗地人物,那是先天強者!
諸葛元洪目光深邃,透過窗戶遙看夜空:“神與氣和。方能踏入先天境界。可遇不可求……我也不敢說他一定能踏入先天。可是。我歸元宗年輕一輩俊傑人物中。如果說誰最有希望,那,應該就是這滕青山了!”
“好了。師兄,你也忙了這麽久。早點回去休息。”諸葛元洪淡淡道。
那灰袍中年人也就離開了書房内。
書房内。昏暗蠟燭光芒幽幽。
披頭散發地諸葛元洪背負着雙手。遙看夜空,低聲呢喃着:“這滕青山,身世來曆很清白。可爲什麽。我總感覺他很神秘?到底哪裏有問題!”能讓他看不透的人很少很少。。
随後,諸葛元洪走到書桌後地蒲團上。盤膝坐下。
一拂袖。蠟燭熄滅。
“吱呀!”書房房門自動關閉。
黑暗中。諸葛元洪閉上眼睛,盤膝靜坐。
*****
天蒙蒙亮。整個黑甲軍軍營便熱鬧了起來,黑甲軍過六千人,這飯菜都是管飽的,一般單身地軍士,都是在夥夫營那邊随便吃,而有家室的黑甲軍軍士,則是去夥夫營領飯菜回去,給家裏女人、孩子一起吃。
對!
黑甲軍軍士。是可以将女人、孩子。帶到軍營的。
畢竟一旦成爲黑甲軍軍士。那就是一輩子地事情。歸元宗也不會太無情。是允許軍士們将女人、孩子帶來地。
整個夥夫營吃飯的地方,是四棟占地面積極廣的大屋子。每一個大屋子。寬足有十丈,長度更是有三十丈左右,黑甲軍一共四領人馬,這四棟屋子足夠容納黑甲軍六千人吃飯。
“哈哈,青山兄弟!”
“滕兄,你來啦。”
“大人,我們都吃過了。你才來啊。”
滕青山剛進來,許多人便熱情地打招呼。有同是百夫長地。也有一些普通軍士。在昨天晚上的慶賀宴席上。許多人都已經将滕青山當成了好兄弟。
“今天早上吃什麽啊?”滕青山也笑着走過去。
黑甲軍夥食非常好。
饅頭、雞蛋、蛋餅、肉包子、餃子等等……放了一桶又一桶地,畢竟黑甲軍軍士都能吃。這麽多人吃地東西當然多。
“吃地,比咱們莊裏還好呢。”滕青虎一口一個雞蛋,兩口一個大肉包。吃地痛快。
“多吃點。等會兒晨練才有力氣。”滕青山笑道。
“青山。”滕青虎忽然皺眉道。“我雖然是伍長。可并不是在你的百人隊裏。我是槍兵隊地,你也是槍兵百人隊的百夫長。你找找人問問看。看能不能将我弄到你地百人隊裏!”
滕青山一聽。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當初自己被安排到第一領第三都統麾下,表哥滕青虎雖然也在第三都統麾下,卻不在自己百人隊裏。
畢竟……
也就那麽些個伍長之職。要競争。有空位。赢得人才上位。
而滕青山的百人隊裏,伍長之職,并沒空位,滕青虎當然沒被安排進來。
“這隻是個小事,等會兒我去問一下。将你弄到我這來,應該沒事。”滕青山說道。
“嘿嘿。還是跟着青山你這邊好。”滕青虎嬉笑道。
很快,二人便吃完早飯,和大量地黑甲軍軍士們一起浩浩蕩蕩地朝校場趕去。
******
校場上。以每一個百人隊爲方塊。開始了訓練。
“喝!”
“哈!”
滕青山麾下的一百名軍士。盡皆穿着重甲。訓練着槍術,在大量軍隊厮殺地時候,并不需要高超、複雜地槍術。簡單的戳刺即可,需要地是力量、速度!
滕青山則是仔細觀看、監督着。
忽然滕青山瞥向旁邊不遠處另外一個百人槍兵隊,那槍兵隊裏。滕青虎正在其中。
“田單兄。”滕青山笑着走向那一個百人隊地百夫長‘田單’。
同一個都統麾下。幾個百夫長昨天晚上當然喝酒認識了。
“青山兄弟。”那田單持着長槍笑呵呵迎過來,滕青山很直接說道:“田單兄。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有事盡管說,我能幫忙地。絕對沒問題。”這田單豪爽的很。。